第502章 假如我從未見過光明（鳴人篇）

  客廳里傳來的聲音將鳴人吵醒，四仰八叉睡在床上的鳴人艱難睜開眼。

  坐起身後揉了揉眼睛，還有一些睡意蒙蒙。

  昨天才抓了那只可憐的貓咪，今天不是休息嗎？

  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這個點為什么小櫻會這麼早就來叫自己？

  鳴人剛想問一下，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

  三聲後便被直接推開，之間一個紅色頭髮完全陌生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湯勺？

  「水門已經去火影大樓了，鳴人你如果再不起床，明天開始就沒有早餐吃！聽懂了嗎？」

  鳴人一臉懵逼猛地退至牆角，雙手還死死地抱著被子。

  「你你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

  玖辛奈皺著眉，將手裡的湯勺放下後雙手握拳捏了捏，一時間咔咔聲響起。

  「可以啊！現在為了賴床已經學會說胡話了嗎？看來是還沒睡醒，需要清醒清醒。」

  「你……你你……你要幹嘛？」

  「遮什麼？又不是沒穿睡衣，還害羞了？」

  「砰！」

  ……

  半響後，挨了一頓胖揍的鳴人終於起床出了臥室。

  而在客廳的邊柜上，一幅幅照片卻讓他愣在了原地。

  和自己一樣金色頭髮的父親，還有一頭紅髮漂亮的母親，中間是一個嬰兒，但發色和鬍鬚，都能看出那就是自己。

  緊跟著，則是……

  四代目火影？！！！

  一瞬間，鳴人瞪大了眼睛，難怪說剛剛看著照片裡的這個男人眼熟，原來是影岩上的那位第四代火影！

  所以……我的爸爸是火影？

  「怎麼樣？你老爸穿著御神袍是不是很帥？」

  鳴人沒有回頭，因為他的內心深處，好像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

  頭頂上落下的那隻手，這會兒還在輕輕揉動著自己的頭髮。

  「水門要是知道你一大早就看著他的照片入神，應該會很驕傲吧。畢竟因為火影的工作繁忙，你一直覺得他對你的陪伴不夠。」

  「不過鳴人……火影的職責是為了保護村子的所有人，所以不能埋怨你的父親哦！」

  「你出生的那一天，如果不是你的父親……」

  話沒說完，一直背對著照片的鳴人猛地回過身，一把將玖辛奈抱住。

  ……

  玖辛奈嘆了口氣，伸手輕撫著鳴人的後背：「你這孩子，怎麼一大早就……」

  微微抬起頭的鳴人眼眶微紅，這樣的神情讓玖辛奈愣了愣，有些慌亂的問道：「怎麼了鳴人？是和佐助吵架了嗎？」

  鳴人搖了搖頭，看向玖辛奈：「我只是……很喜歡……很享受……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鬆了口氣的玖辛奈又一次揉了揉鳴人的頭髮：「看來我們的鳴人也長大了，快點吃早餐吧，一會兒我約好了你美琴阿姨。」

  鳴人並不知道美琴阿姨是誰，不過這會兒他全部的心思都在玖辛奈身上，乖乖點頭跑去吃飯。

  三兩下解決了早餐，也沒出門，就守著廚房門口看著洗碗的母親。

  這種感覺很不真實，但卻讓他感到無比的享受。

  很小很小的時候，應該自己剛剛開始記事，那個時候所有的小孩如果被欺負了，都會有爸爸媽媽來接他們……

  會和對方理論，或許也會安危自己的小孩，甚至也有大打出手的。

  雖然很危險，但那種感覺真的讓他很羨慕。

  而自己……

  只要一出現在街道，四周的人便會避之不及。賣面具的店鋪，那個狐狸的面具很好看，但自己只是多看了一眼，便會被推倒在地，那副面具也被老闆扔了出來。

  仿佛因為自己看了兩眼，面具便被施下邪惡的詛咒，讓所有人寧願拋棄也不想沾染。

  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拉自己起來，也沒有任何人和對方理論，更沒有人安慰自己，為自己大打出手。

  後來……

  伊魯卡老師是一道光啊……

  但哪怕是這道光，在最開始的時候，那明顯截然不同的態度，也同樣厭惡著自己。

  可是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妖狐？

  自己根本不是妖狐，自己明明和他們一樣，都是人類！

  而現在……剛剛的感受很清楚，就是自己一直羨慕的感受。

  「怎麼了？」

  回過頭的玖辛奈微笑著。

  鳴人依舊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媽……媽媽，晚上的話，我想吃火鍋可以嗎？」

  玖辛奈愣了愣，隨即笑著回道：「那一會兒我和美琴阿姨去商業街買材料，晚上吃火鍋。只要是鳴人的要求，媽媽和爸爸都不會拒絕的。」

  「嗯。」

  重重點了點頭，鳴人揮了揮手：「那我出門了哦，謝謝媽媽！」

  看著去玄關換鞋的兒子，玖辛奈搖了搖頭。

  晚上吃火鍋的話，陪蛋糕也不錯。並且似乎兒子有了一些改變，那麼也更能夠理解水門了吧……

  ……

  推開門走出家的鳴人看了看四周。

  所以家的位置也改變了嗎？

  所以夢裡的那個聲音說的都是真的，如果自己的父母還在，便會是現在這樣的生活。

  四代火影和媽媽，在原本自己的世界，是已經故去的父母。

  至於火鍋……那源於自己小時候看到的一幕。

  ……

  時間已經是徬晚，公園的鞦韆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還在晃悠著。

  白天的時候，作為妖狐化身的自己是搶不到這個位置的，因為所有人都會排斥自己，只有現在。

  而剛剛下來的一個男孩，此刻正被一個男人牽著手，有些拖拽著往外拉。

  「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啊？」

  「那個妖狐，以後不要和他靠的太近知道嗎？」

  「我知道了爸爸，晚上吃什麼啊？」

  「一家人一起吃火鍋，媽媽買了很多很多的食材哦，高興嗎？」

  「媽媽萬歲！高興！」

  ……

  一大一小的身影已經逐漸走遠，鞦韆上荒唐的小鳴人看著台階的位置。

  他渴望那裡會出現一個人，對他說天黑了快回家，家裡已經做好了香噴噴的飯菜等著他。

  然而徬晚轉至天黑，那裡始終沒有一個人出現。

  沒有人會喊他回家，因為他的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也沒有人會喊他回家吃飯，因為沒有人會為他做飯。

  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應該還是嬰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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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人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不過腦子裡偶爾會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試圖將他拉入黑暗之中。

  滾燙的奶粉和惡毒的聲音，那個聲音現在想想絕不會是自己以為的母親，沒有一個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

  那是保母，一個家人死在了妖狐手裡的普通人。

  所以……自己能怪她嗎？

  大一點後，所有的店鋪都不賣東西給他，除了一樂拉麵的手打大叔。

  鳴人喜歡吃拉麵，但更多的……是因為他那時候能夠接觸到好吃的食物，只有拉麵。

  而不會將他看做怪物的老闆，也只有一樂拉麵的手打大叔。

  日復一日的拉麵、杯麵，喜歡的是食物，還是能夠將自己看作是人的同類呢？

  「呼……」

  家門口，鳴人長長呼出一口氣，此刻他感覺家門口的空氣，格外新鮮。

  出門後，行走在街道上。

  過往那種老怪物避之不及的目光已然消失不見，偶爾竟然也會有人和他打招呼。

  鳴人摸了摸臉頰的鬍鬚。

  所以並不是它的錯……

  「鳴人！！」

  呼喊聲中，鳴人回過頭，只見佐助緊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兩人對視了片刻。

  「你也是？」

  「你也是？」

  不約而同的話讓兩人都愣了愣。

  「所以你也在夢裡許了願？」

  「嗯，所以是那個聲音的主人，將我們帶到了這裡。」

  「三天的時間。」

  「嗯，三天。」

  「我很感謝祂。」

  「雖然那個混蛋也在，但我同樣感謝祂。所有人……所有人都活著……」

  「那就珍惜這三天的時間吧，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幻術，還是真實存在的，但在這個世界的我們，應該很幸福吧……」

  「那個罪人，毀了這一切！」

  ……

  簡短的會晤後，深知只有三天時間的兩人分開了。

  鳴人往商業街而去，路上他買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狐狸面具、三色丸子、章魚燒、還有一把木製的苦無。

  在還沒有上忍者學校的年紀，幼年時的小孩子總是會玩忍者的遊戲，那個時候一把木製的苦無，就能成為中心。

  鳴人有錢，但自己拿著的救濟金卻沒辦法買任何東西，因為所有人都會推他，甚至打他，讓他趕緊離開。

  幼年時期，面對凶神惡煞的大人，那種恐懼其實現在也可想而知。

  從第一次後，很長時間他都再也不敢靠近任何商店。

  一直到三代爺爺將救濟金換成食物送來，但一個孩子而已，牛奶過期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現在……

  「哎喲……只是一幅面具而已，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少爺您父親，可能現在我都已經變成土地里的養料了。」

  「不收錢，只要少爺您喜歡，隨便挑選。」

  「真的不收！您當初那么小便為村子做出了貢獻，以自己的身體囚禁了妖狐。火影大人很偉大，我們也只能做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這樣的說法不約而同，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變成了憐愛加上一絲尊敬，或許還有一點點的恐懼，但並不多。

  所以……為什麼同樣的事情，卻是兩種不同的結果呢？

  吃完了一串三色丸子，手裡拿著面具的鳴人來到了火影大樓。

  「我……我來找爸……火影大人。」

  門口的守衛面露難色：「少爺啊……這次就算你稱呼火影大人我們也不會當你進去的，之前您就把桌子都掀了，那次我差點沒被問責。」

  (⊙o⊙)！

  鳴人瞪大了眼睛，自己在這個世界還做過這種事情？

  這可比在影岩上塗塗畫畫來到更刺激啊！

  然而這樣的目光下，守衛的中忍一瞬間更警惕了，說什麼也不讓鳴人進去。

  「我帶他進去吧。」

  一個聲音響起，只見一個穿著上忍馬甲，肩膀上還有宇智波族徽的人走了過來。

  鳴人有些疑惑，這個人他不認識，也從沒有見過。

  「這麼快就忘了啊？」

  止水伸手準備揉鳴人的頭髮，想了想又停了下來改成拍肩膀：「上次我去你們家的時候，你可不怎麼歡迎我。甚至……」

  說著止水笑了笑：「已經是下忍的話，現在就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揉頭。說起來，你和鼬的弟弟一樣，小時候都對我有意見。」

  鳴人疑惑的歪了歪頭，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而止水也向守衛做了擔保，隨後便帶著鳴人走進了火影大樓。

  隨著越來越靠近辦公廳，鳴人的呼吸有些急促。

  四代目火影，那位一直以來都是教科書上自己夢想能夠成為的人，此刻竟然會是自己的父親。

  不對，原本的世界裡，也同樣是自己的父親。

  奇妙的感覺加上激動，讓鳴人此時又有些籌措不前。

  「嗯……怎麼了？」

  止水回過頭。

  鳴人訕笑著回道：「我這樣進來，怕一會兒會被訓斥吧？」

  聞言止水愣了愣，啞然失笑道：「你還怕被訓斥？一般這種情況，不都應該是你訓斥火影大人的嗎？」

  呃→_→

  目瞪口呆的鳴人正要說話，這個時候卻停了下來。

  一股熱流從其體內升起，耳邊傳來了對話的聲音。

  「九尾的力量必須掌握在根部！」

  「日斬，武器不需要自己的思想，四代火影已經死去，黑暗中的力量必須要得到加強，才能夠威懾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

  「不行，我答應過玖辛奈要照顧好他們的兒子，我絕不會允許你將鳴人帶到根部！」

  「他只會普普通通的長大！團藏！我才是火影！」

  「你會後悔的！日斬！」

  ……

  「武器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他只要成為一柄刀就行了。作為人柱力，就必須要有承載這股力量的意志。」

  「將消息散布出去吧……」

  「這種時候，村子剛剛經過九尾之亂，死去的村民數不勝數。他們的怨恨無處發泄，他們的黑暗需要有承載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