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原體之間

  「你說什麼！」

  莫塔里安瞪大了雙眼，簡直難以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內容。

  他手中的寂滅戰鐮死死壓制著大天使的聖槍，鐮刃上的可怕鋸齒如同即將爆炸的高壓鍋爐一般躁動不安。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兄弟，黃金王座瀕臨崩潰，父親他即將登上神位，這對於整個人類種族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我們得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聖潔列斯扇動背後純白的雙翼，試圖與死亡之主拉開距離。

  「所以這就是你們忠誠派想出來的解決之法？開什麼玩笑！難道來自帝國愚民的祈禱聲已經將你的腦子給磨成漿糊了嗎？聖潔列斯！」

  莫塔里安竭力追逐著大天使的身影，一金一綠兩個光團以凡人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在納垢花園的天空中相互糾纏。

  「想要修復父親那已經殘破不堪的肉身，還要使其能夠承載那輪冰冷強大的黑色太陽，我們只能寄希望於生命之神的權柄。而父親無法接受納垢的力量，魯斯又尋找生命之樹果實遲遲未歸，所以我們才」聖潔列斯試圖向對方解釋。

  「帝皇已經沒救了，聖潔列斯，我們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讓他徹底安息才是最大的解脫，不僅僅是對伱我、對帝國，更是對整個銀河系！」莫塔里安粗魯的打斷了自己兄弟的發言，用低沉的聲音質問道，「為了維護那份愚忠，你究竟還要做出多少突破底線的事情才肯罷休？」

  「你知道我們是絕不會放棄他的，莫塔里安，他是我們的父親，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改變我們對他的忠誠。」聖潔列斯提醒道。

  「就算如此！」莫塔里安繼續開口，聲音低沉得十分可怕，「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利用愛莎的力量確實有機會治癒帝皇——那個異形女神也只配被當作為戰利品，她有什麼資格成為帝皇的妻子？成為.」

  說到這裡，死亡之主欲言又止。

  自打升魔以來，他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離譜的事情，即便是擁有屬於半神的強大意志，也一時間感到難以接受。

  「成為我們的後媽？」

  聖潔列斯則是直白的說道。

  他知道是什麼在讓自己的兄弟心煩意亂。

  莫塔里安的臉色因此變得愈發的陰沉、愈發的憤怒。

  他不在乎帝皇的死活，也不在乎帝國的興衰。

  但是莫塔里安無論如何都否定不了自己的血統，否定不了那個男人是自己生理上的「父親」。

  這是靠嘴硬沒辦法改變的事實，是被深深印刻在命運軌跡中的真相——沒有多少人會為了順從他的意願而強行改變公認的觀點，莫塔里安最多也只能指責帝皇不配被稱為一名合格的父親。

  而忠誠派的這項離譜舉動簡直就是名正言順的他們頭上安放一個長輩，他們這些叛逆的子嗣莫名其妙就被人壓了一頭。

  尤其那位艾達靈族的生命女神還是如此的軟弱，作為慈父培育疾病的溫床被囚禁在鐵籠之中，宛如奴隸一般無法掌控自身的命運，整天就只知道以淚洗面。

  一向自視甚高的莫塔里安怎麼可能會對此表示認可？

  他怎麼會允許一位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性成為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你是在拿這件事情羞辱我，聖潔列斯，按照帝皇本身的性格，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決策！」

  <div class="contentadv"><div id="txtmid">

  死亡之主大聲的怒吼道，手上發起的攻勢越發瘋狂。

  「我並無此意，兄弟，只是作為家人，我有必要將這件家務事提前告知於你，另外你還是不了解我們的父親，為了整個人類族群，他可以做出任何犧牲。」

  大天使的戰鬥風格依然偏向防守，靈活的身法令他感到遊刃有餘。

  「家人？犧牲？冠冕堂皇，一派胡言！」莫塔里安厲聲呵斥道，「我看應該是在帝皇陷入沉寂之後，你狂妄的將自己當成了我們的大家長，打著拯救父親的旗號，實際上卻希望利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樹立威信，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莫塔里安，你知道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聖潔列斯認真的解釋道，「多年來的變故早已使得帝皇的人性流失殆盡，而恢復人性有助於抑制神性，幫助他組建新家庭不僅可以達成這點，還能促進帝國與靈族之間的同盟。」

  「哦？是真的嗎？事情的原委難道真的是像你說得那樣——第二帝國的皇帝陛下？」莫塔里安並沒有順著對方繼續說下去，而是藉此岔開話題，語氣惡劣的諷刺道，「你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萊恩、基利曼那兩個傢伙當年合夥弄出來的那件爛事吧？作為曾經競爭戰帥位置的有力人選，你嫉妒著荷魯斯，嫉妒他能在眾兄弟之間脫穎而出！」

  荷魯斯大叛亂期間，基利曼所在的馬庫拉格兵強馬壯，卻被亞空間風暴攔住了前往神聖泰拉的航道，沒辦法前往帝皇身邊馳援，更是收不到那邊的任何消息。

  考慮到帝皇有戰敗的可能，為了繼續帶領帝國抗衡荷魯斯，他決定拉著大天使和獅王制定一個備用計劃，也就是所謂的第二帝國。

  如果不是因為忠誠派和叛徒在泰拉打鬥得過於激烈，根本沒工夫去處理其他事情，再加上三巨頭事後將證據處理得比較乾淨，那所謂的第二帝國絕對可以被視為另外一場叛亂。

  「你心裡其實很清楚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用不著拿它來抨擊我。」

  聖潔列斯不露聲色的回答道，心裡卻抱怨著基利曼還真是狠狠坑了他一把，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答應了他的那份提案。

  「看來我們的優等生在被扯下遮羞布之後，變得似乎有點沉不住氣了。」

  莫塔里安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笑。

  他鄙夷著大天使。

  尤其是聖潔列斯對凡人施加仁慈的行為，在莫塔里安看來簡直就是在鼓勵弱小。

  「既然如此。」聖潔列斯嘆了口氣。

  他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心懷惡念之人無論看什麼都覺得充滿惡意。

  於是大天使收斂情緒，展露笑容，直接順勢說道：「那就依照你的意思，我的真實想法正是以晉升大家長為目的試圖促成此事——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呢，莫塔里安？」

  各位元旦快樂！！！

  今天就一章（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