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死亡之主

  儘管莫塔里安始終不願意承認和亞空間有關的一切是巫術魔法，堅稱那是由嚴謹的數學邏輯與公理所組成的理性結論。

  但是一萬年的時間過去了，直到今天他也沒辦法用科學的方法對種種超自然現象進行解釋，在使用起這股力量的時候他倒是毫不含糊。

  惡魔原體的襲擊猶如一場死亡風暴。

  他蒼白的身影從天際划過，彗星般徑直撞向了下方的人群。

  致命的酸性物質隨即以莫塔里安的身軀為中心，朝著四周爆發開來。

  當那些綠色黏液沾到帝國將士的身上時，他們佩戴的盔甲幾乎瞬間便被腐蝕殆盡，皮膚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潰爛，緊接著是肌肉、內臟和骨骼。

  受到波及的百十名星界軍士兵痛苦的尖叫著，渾身的生物組織在強酸作用下被一層層剝離，最終不可避免的化成一灘膿水，狀況看上去極其悽慘。

  「真是可悲，為了達成我父親那暴虐的野心，就傻乎乎的跑到這種地方來送死。」

  莫塔里安的首秀極大震懾了周圍的帝國將士，就好比本該出現在關底的大BOSS突然間砸在了臉上。

  他從這些倖存者的臉上讀出了濃濃的膽怯，他們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注視著某個難以言喻的恐怖之物。

  這點倒是沒錯。

  被帝國調教出來的凡人們雖然盲目愚蠢，但是大多數好歹能夠分得清上下尊卑。

  作為黑暗諸神麾下最傑出的尖兵和戰將，莫塔里安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由疫病之神親自構築，所受到的賜福更是難以想像。

  如此強大，如此可怕。

  與之作對的結果，只能是像剛才那些人一樣，被輕鬆抹殺，在痛苦中死去，既沒有任何意義，也毫無榮耀可言。

  士兵們的腿腳不聽使喚的顫抖著，手臂的力量也已經無法將武器舉起，更別說扣動扳機進行掃射攻擊。

  極度的恐懼縈繞著他們的內心，幾乎快要直接將他們逼至瘋狂。

  這些人根本沒有面對自己的資格，莫塔里安想到，他們只不過是人類之主手裡一堆用來交換利益的貨幣，一群受他父親蒙蔽操縱的可憐蟲。

  無論是心智、軀體還是力量，他們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以至於莫塔里安覺得自己稍微打個噴嚏都能將這些人殺死。

  帝皇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幫助這些凡人，不像其他黑暗諸神那樣慷慨的賜福他們，讓他們變得更強。他只是不斷從他們身上索取、壓榨和收割，以維持自身暴虐的統治。

  「噠噠噠！」

  仍然有士兵鼓起勇氣，舉槍朝他發起攻擊。

  然而那點零零碎碎的子彈甚至連他的防禦都無法破開，更別說妄想傷害到他，甚至是直接擊敗他。

  惡魔原體無視了那些攻擊，以驚人的速度朝前方衝去，快到星界軍士兵完全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們只是看著那頭可怕的人形怪物突然從原地消失，接著是感覺到有一陣強風吹拂過來。

  下個瞬間，視野中的一切就開始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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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不斷顛倒，光影扭曲模糊。

  在一片混亂之中，眾將士似乎看到某個失去了上半身的軀體轟然倒下，而本能的熟悉感告訴他們，那應該是屬於他們的一部分。

  當眾將士察覺到這個可怕的現實——自己已經被敵人切成了兩半時，無邊的黑暗隨即便吞沒了他們的意識。

  莫塔里安繼續著自己的殺戮。

  他就像是麥田裡收割作物的農夫一樣，大肆收割眼前帝國將士的生命，手上的寂滅戰鐮因為飽食靈魂而興奮得不斷顫抖，鐮刀上的伺服馬達發出駭人的轟鳴聲，大量受害者的鮮血因此飛濺而出，被傾灑在了納垢花園那慘遭蹂躪的粘稠土地上。

  在惡魔原體的帶領下，上萬名死亡守衛以及無數的納垢惡魔也跟著衝進了帝國方的陣地，與試圖維持陣線的各大忠誠派戰團緊緊撕咬在了一起。

  凡人無法阻止死亡之主的不斷前進，身為超人類的星際戰士也是一樣。

  緋紅之拳、醫院騎士、銀色顱骨、白色聖堂.沒有哪位戰士是莫塔里安的一合之敵，試圖阻攔他的忠誠者們被依次打崩，力量上的巨大差距是如此的令人感到絕望。

  就這樣，用萬千屍體開闢出一條道路，墮落的半神徑直殺進帝國本陣，意圖直取太陽領主的項上頭顱，終止這場可笑的鬧劇。

  而在那裡，等待著他的是一支由灰騎士、寂靜修女以及帝皇禁軍所組成的精銳部隊。

  這些都是莫塔里安討厭的角色。

  雖然死亡之主討厭所有效忠於他那暴君般父親的人，但是比起別的蠢貨，他對這幾類群體的厭惡程度要更甚一籌。

  禁軍就是一群給帝皇看家護院的狗子，忠犬中的忠犬，腦海中被打入堅固的思想烙印，已經徹底無藥可救的悲哀奴隸。

  他們的存在正是揭露帝皇虛偽面容的又一例鐵證。

  因為相比身為子嗣的基因原體，人類之主更加青睞這些思想遭受束縛，意志任由他支配的人型工具。

  如果帝皇也能將基因原體們的思想束縛到如此程度，莫塔里安毫不懷疑他會那麼做。

  也幸虧亞空間內還有四神的存在，才使得宇宙眾生除了忍受父親的暴虐，淪為他升神的墊腳石之外，還有其他命運可以選擇。

  而剩下的那兩個：寂靜修女是無魂者，亞空間的絕緣體，其存在本身能夠抑制靈能力量，甚至還能徹底殺死惡魔生物。

  這些人的存在簡直就是他們的天敵，玷污亞空間完美性的漏洞。

  灰騎士則是從各個星際戰士戰團中選拔出來的佼佼者，全員掌握靈能力量的專職反惡魔部隊，裝備奢華，不可被混沌腐化。

  除此之外，莫塔里安還曾與他們有過一段恩怨——在上一次降臨實體宇宙搞事情的時候，他被灰騎士至高大導師卡爾多·迪亞哥利用真名放逐，心臟上還被刻上了手下敗將的名字，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因此在莫塔里安的眼中，這些傢伙全都得死，必須一個不留。

  如果失去了這些珍貴的「大面額貨幣」，相信即便是那位毫無人性的父親，也會因此感到痛苦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