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政治這玩意

  在和周圍的人一番商量過後，變化靈遺落的那本魔法書維牧終究還是沒敢使用。

  萬變之主甚至能花費數千年的時間來編織一個陰謀，他可沒辦法應付，到時候他恐怕連骨灰都不知道飄去哪兒了。

  大不了回頭拿這玩意兒跟塔拉辛換點東西，反正太空死靈又不怕混沌。

  至於那倆小丫頭的問題，雖然有些小挫折，福根還是借著機會，給維牧上了一堂名為「政治」的課程。

  毫無疑問，維牧討厭那玩意兒。

  就連那些名流齊聚的宴會，他也只是勉強跟各位地頭蛇混個臉熟而已，表現出來的態度極其敷衍。

  要對付銀河系中的各種威脅，要管理地盤上的諸多事務，要跟黑暗諸神鬥智鬥勇，要交好那幫貴族，還得抽時間偷懶放鬆。

  在上述事項的取捨方面，維牧寧願捨去「交好貴族」，將多餘的精力補充在「偷懶放鬆」上。

  大家都是在為帝皇辦事，守好各自的職能就行，別瞎整那些么蛾子。

  然而政治遊戲的魅力在於，它跟權力直接掛鉤，因此對權力抱有渴望的人都會對該遊戲趨之若鶩。

  這可不比帶兵打仗。

  哪怕是空降的指揮官，也能憑藉一道虎符調動千軍萬馬。

  戰鬥時更是為了達成戰略目標，只管前線打得爽，不管後勤直罵娘。

  在管理地盤方面，牽扯到的東西更多，需要投入的精力也更多。

  為了應付這些，按照福根的建議，維牧需要組建一個私人班底，絕對信任可靠的那種，就像是他意志的延伸一樣，以此來幫助他處理各種事務，而不僅僅是守好自己的職能。

  在維牧根深蒂固的觀念中，這玩意兒不就是在組建屬於他的「黨羽」嗎？

  黨羽在他心目中可不是什麼好詞。

  它意味著拉幫結派，意味著為了反對而反對，還意味著必會遭到上位者的忌憚。

  不過按照帝國現在的散裝情況，像這種給自己搞私人班底的情況並不稀奇，也沒有任何法律禁止。

  每次帝國部隊要展開大型遠征，從各個世界集結部隊時，其實都相當於某位大貴族召集一幫小貴族打仗。

  如果不這麼搞，還想將地盤打理得井井有條，管理者就算是累死恐怕也沒有辦法做到。

  「我現在做得不也挺好的嗎？」維牧試著說道。

  「你現在的情況是打了個大勝仗，紅海盜沒了，大漩渦航道變得安全，裡面的資源可以任意索取，大家都忙著分蛋糕，因此很多問題都被蓋住了，等這波福利過去後，才是考驗能力的時候——這不得早點做打算？」福根擺了擺手，開口解釋道。

  「那我要是做得太好了，高領主們有意見怎麼辦？」維牧又皺著眉頭問道。

  「你是怕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福根笑著說道，「現在帝國的情況是就算把弓身拉斷，飛鳥也射不完，把狗腿跑瘸，兔子也捕不盡，而且憑我對基利曼的了解，他並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帝皇就更不用說了，荷魯斯對帝皇清洗雷霆戰士的指控，只不過是黑暗諸神斷章取義的結果而已。」

  在大叛亂發生的當時，有許多人確實是因為相信戰帥的指控，並且帝皇的所作所為有跡可循，所以才加入到叛軍的行列之中的。

  可如今大叛亂都已經過去了一萬年，用事後的視角來看，荷魯斯的指控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人類之主和帝國攝政都不是沒有容人之量的統治者。

  「話雖然是這麼說」維牧卻依舊猶猶豫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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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你應該早點適應被人侍奉為主的感覺。」福根看出了他的顧慮，直接開口提醒道。

  成為上司和成為主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前者只是在職能範圍內進行領導，而後者則是對他人命運的徹底支配。

  那本是早就已經被歷史遺棄的東西，人類之間不應該誰奉誰為主。

  然而黑暗時代的漫漫長夜讓人類的歷史瘋狂開倒車。

  帝皇在從幕後走到台前，成為人類之主帶領帝國的時候，恐怕也想著有朝一日能從黃金王座上退休下來，放下肩頭的重擔，成為一名探究真理的純粹學者。

  只是沒想到情況被搞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或許吧。」維牧長長嘆了口氣。

  經過再三考慮之後，他決定留下那倆姐妹。

  以「服侍某位重要人物」為目的而培養出來的倆姐妹，莫失和莫忘除了姿色絕美，善於照顧生活起居之外，甚至還兼顧了戰鬥和反暗殺等各項職能，對於帝皇的忠誠也是說一不二。

  其背後代表的貴族勢力——行商浪人，更是被譽為「人類最後的進取之心」。

  這群傢伙可不只是合法私掠船那麼簡單，他們擁有著極高的自治權，等級與星際戰士戰團長和審判官並列。

  除了投敵造反以外，他們幾乎什麼事情都能做，包括但不限於：使用和倒賣禁忌科技，招募和武裝私人衛隊，開拓屬於自己的殖民地，甚至認證帝國合法異形。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這樣肆意妄為，是因為每一個行商浪人家族都有著來自泰拉最高層的背書。

  蓋有公章的法令如同壁紙一樣被鋪設在艦船最顯眼的地方，其中的每一個字符都彰顯著行商浪人的地位與權力。

  有些古老的行商浪人家族，其法令上的公章甚至源於基因原體乃至帝皇本人，所擁有的底蘊簡直難以想像。

  換句話說，這幫傢伙相當於帝國的鐵帽子王，與之交好絕對大有裨益。

  政治交易是明碼標價的。

  在接收姐妹倆之後，維牧很快便獲得了來自莫家的幫助。

  大量的物資和人員被行商浪人送往了科隆星，以幫助節度使進一步鞏固事業。

  等到維牧完成了自己身上的遊行任務歸來時，黑石要塞的改造工作已經接近尾聲。

  望著科隆星港口那往來頻繁的一艘艘商船，維牧不得不感嘆鐵帽子王的影響力。

  又或者，對方其實也是在借用並發揮他的影響力？

  畢竟維牧就算是名望再大，也沒辦法掰成兩個人來用。

  至於對方有沒有可能借用他的名頭搞事情這點，和大漩渦的地頭蛇不一樣，那些是維牧需要負責的，而行商浪人是直接對泰拉高領主負責，就算真出了問題，也算不到他的頭上。

  人員休整完畢，物資也十分充足。

  來自大漩渦七個星際戰士戰團，一共十四個連隊被召集，另外還有超過五十艘主力戰艦以及上百條護衛艦。

  一切都是為了深入帝國暗面而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