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得先站的住

  主力已經遭到擊潰的紅海盜自然沒辦法擋住四支惡魔軍團的攻勢，發生在新巴達布上的戰鬥呈現出一邊倒的狀態。

  邪教徒們怎麼都想不到，同為黑暗諸神的僕從，眼前這群惡魔居然會朝著他們大開殺戒。

  他們絕望的逃竄著，毫無還手之力，一些人甚至直接就呆住了，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在帝國那邊早已經失去容身之所，如今又不再被混沌所接納，這樣的情況對於邪教徒們而言，無疑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頗有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既視感。

  他們甚至寧可死在偽帝走狗的手中，也不願意目睹這一幕發生。

  畢竟誰又肯輕易承認，自己不惜拋棄原先一切都要做出的全新選擇，居然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呢？

  邪教徒們雖然沒有受到正義的制裁，但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新巴達布上的港口、要塞和鍛造廠被接連摧毀，飽受折磨的惡魔引擎獲得了難得的解放，變節者們在火焰中痛苦哀嚎。

  很快，混沌義軍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紅海盜勢力在大漩渦正式宣告滅亡。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

  今後它們就將以這裡作為發展的根基，招募各路有志之士，慢慢壯大自身力量，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將惡魔親王徹底肅清，還亞空間一個朗朗乾坤。

  現在的它們可沒本事掀四神的攤子。

  但是顯然，黑暗諸神不會對它們的所作所為坐視不理。

  沒有任何統治者會容忍背叛，更何況祂們還是堂堂神明。

  如此惡劣的行為必須第一時間扼殺在搖籃之中，否則那些懷揣著小心思的傢伙都會因此蠢蠢欲動，情況將會變得越發難以控制。

  畢竟祂們只是至高天內最強的四個情感實體，在祂們之下還有不少次級神的存在，而這些次級神幾乎都不是什麼安分的主，渴望有朝一日能爬上主神之位與祂們平起平坐。

  因此頂住四神的首波攻勢是混沌義軍的當務之急。

  它們必須在大漩渦站穩腳跟，向世人證明它們有被投資的價值，這樣其他人才會下定決心的跟進，肅清混沌的偉大事業才能繼續做大做強。

  只是相比於整個混沌大軍的龐大體量，區區四頭神尊大魔甚至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當年大裂隙初開時，星炬曾陷入短暫的停擺狀態，恐虐為了捶翻泰拉，就直接投放了八個嗜血狂魔過去，在天子腳下將黃金軍團干到殘廢，那是何等驚人的手筆。

  所以很多觀望的勢力都覺得，只要黑暗諸神的平叛天兵一到，逆賊定然彈指可破。

  但那仍然需要一些時間。

  四神在大漩渦區域投射的力量已經叛變，少許在附近游離的小惡魔根本無法派上用場，最多只能打打嘴仗，祂們得在各自的領域重新調兵遣將，才能集結足夠多的戰鬥力平定叛亂。

  而為了不讓這群好不容易弄出來的混沌義軍被四神直接干翻，維牧趁著這個機會，在大漩渦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選出了一個合適的世界，並讓人在那裡安置好了黑石方尖碑。

  啟動的黑石方尖碑陣列將在大漩渦之眼上方形成一個龐大的禁魔場，平叛大軍若是想要攻打位於現實與虛幻邊界的新巴達布，就只能強行穿越禁魔場，而那樣一來，它們的力量便會遭到削弱。

  以己完備，攻其不備，這能夠給混沌義軍帶來巨大的戰鬥優勢。

  帝國之所以沒辦法根絕那些叛徒星際戰士，完全是因為那些傢伙情況稍有不對就往恐懼之眼裡面鑽，而帝國方不擅長在那裡戰鬥，跑去追殺只能白給。

  惡劣的環境是最可靠的保護傘。

  所以維牧也給混沌義軍弄這麼一個場地優勢，爭取讓它們跟四神斗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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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對於這項決定，大賢者很有意見。

  此時的維牧正行走在黑石要塞上，設法用綠燈戒指清除周圍的混沌腐化。

  今後他想用這玩意作為自己的旗艦，龐大安全不說，還搭載有一個完整的網道大門，想幹什麼都十分方便。

  貝利撒留·考爾和克隆福根就跟在他的旁邊，仔細檢查著黑石要塞的情況，順便商量遠征軍接下來的各項事宜。

  「帝國在大漩渦的戰事已經結束了，節度使，紅海盜被剿滅，附近的航道不再受到侵擾，我們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所以我覺得我們趕緊班師休整，為下一場戰鬥做準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繼續將資源和精力花費在這些惡魔身上，反正作為亞空間生物的它們也沒辦法離開大漩渦的核心區域，無論最後誰輸誰贏，都不會對帝國在這片區域的統治照成影響，它們的體量實在是太小了，投資的回報並不高，而實體宇宙的事情才是我們應該關注的當務之急，這些黑石方尖碑應該用於對抗阿巴頓的黑色遠征，阻止大裂隙的繼續擴張。」

  他在勸維牧見好就收，別因為得意忘形而把已經賺到的那些優勢給吐了出去。

  另外就是，基利曼在帝國暗面不斷征戰，正缺這玩意的協助，而且考爾就是原體欽點的黑石研究負責人，現在手裡有現成的，直接運過去就能交差，大賢者在獲得功績的同時，也能將餘下的精力放到研究其他課題上面去。

  「你說的有道理大賢者，不過我之所以能夠弄出這支惡魔叛軍，並不是我有多麼能折騰，而是混沌本身存在著缺陷，被我給引導出來了而已，就像大叛亂的發生根本上源於人類自身的缺陷一樣，所以我相信它們的潛力遠不僅如此。」維牧拒絕了考爾的提議。

  「所以您是打算帶著眾將士和惡魔並肩作戰了？」考爾皺著眉頭提醒道，「帝國高層在知道這件事情後一定會很不高興的，這裡的將士即便凱旋，等待他們的也大概率會是各種調查、監禁和處決，你應該知道審判庭對待混沌腐化風險的態度。」

  「充分的調查當然是有必要的，我也沒自信到底下這些人全能擋住混沌的誘惑，至於那些過分的事情，我會努力確保它們不會發生。」維牧則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如果是在一般情況下和惡魔交戰，以你現在的影響力，阻止那些過激行為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可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實在太過離奇，我甚至懷疑審判庭都不會相信我們的話語。」

  作為一個私底下藏了不知道多少禁忌科技的人，考爾深知那些人不好惹，但他們的存在對於帝國而言又非常有必要，二者相爭的後果只能是兩敗俱傷，帝國白白遭受損失。

  「如果他們審判庭真敢發癲，那我就跑去泰拉皇宮，哭著在黃金王座前的地板上滾來滾去。」維牧笑著回答道。

  「伱的方法或許真的有效。」一旁的克隆福根應和道，「父親他不太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作為帝皇的子嗣，原體在被找回時早就已經過了可以被稱作為「孩子」的階段。

  福根其實很好奇，帝皇會怎麼哄一個又哭又鬧的小傢伙。

  維牧才三十歲不到，應該能被稱為小傢伙吧。

  「我是在認真跟你談這件事，節度使。」但考爾沒有和維牧嘻嘻哈哈，反而加重了語氣，「我認為你之所以會做出這項決定，很大程度上都出自於對【不願放棄精心打造出來的作品】這一單純情感，而非源於對當前處境的理智考量。」

  「換句話說，你似乎有點執著於追求完美了。」福根提醒道。

  就連他都這麼說。

  聽了二人的勸戒，維牧靜下心來，仔細了半天，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有點上頭。

  明明到目前為止的收益已經很可觀了，卻巴不得繼續將這件事情的影響力發揮到極致，爭取做到盡善盡美。

  通常情況下，這種追求完美的想法沒有錯，但維牧面對的可是一場博弈，貪多就意味著給機會，到最後說不定還真會弄出點問題來。

  「謝謝你的建議大賢者，我會好好考慮的。」維牧點了點頭，「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做一件事情。」

  「做什麼？」考爾疑惑道。

  「幫那群混沌義軍還幾句嘴。」維牧嘆了口氣，緩緩望向窗外的宇宙空間，各種惡毒之語正源源不斷從至高天降下，「它們都快被它們原先的同僚噴成麻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