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預言

  眾人不知道對方是通過何種手段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他們沒有收到任何警告。

  艦橋內的星際戰士們紛紛拔出武器，一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好，年輕人，我是歐瑞坎，太空死靈的首席占星師。」

  那位太空死靈沒有在意身旁的這些威脅，而是彬彬有禮的向維牧打起了招呼。

  和塔拉辛不一樣，大預言家並不在乎人類這個年輕種族的命運，但是對於維牧，他必須給予足夠的重視。

  維牧先是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眾人冷靜下來，接著才開口道：「你的出現有點讓人猝不及防，歐瑞坎大師，不過我相信你應該是來幫助我們的，對吧？」

  作為無盡者的老對手兼老朋友，這位占星師一定已經對他的能力有所了解。

  維牧不認為在他表現出如此才能之後，這位腦子正常的太空死靈還會產生加害於他的想法。

  「說的沒錯，年輕人。」歐瑞坎直白的開口道，「伱們的鑄造世界科隆星正遭受一支龐大混沌艦隊的攻擊，塔拉辛被迫留在那裡和他們作鬥爭，努力不讓黑石方尖碑的建造工作延期，而我則專門到此給予你們警告。」

  「所以紅海盜派出的那支艦隊不是來和我們正面對決的。」維牧頓時感到有些失望。

  他原以為在被各種搞心態之後，休倫會變得跟基利曼一樣上頭，如此一來的話，大漩渦的戰事將會變得簡單許多。

  可現在，敵人擺明了不想來緋紅星營救這些被困的恐虐星際戰士。

  又或者，對方試圖以圍魏救趙的方式逼他引軍回援，這樣被困的人才有機會殺出重圍。

  不管怎麼樣，維牧原先的圍點打援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作戰計劃得進行調整。

  「我猜進攻科隆星的應該不是休倫的嫡系部隊。」維牧若有所思道。

  「入侵者是一群聯合起來的混沌戰幫，紅海盜之王在策劃著名其他不為人知的陰謀。」歐瑞坎回答。

  「那科隆星的情況怎麼樣，他們能頂得住嗎？」維牧問道。

  戰場情況瞬息萬變，敵人又來勢洶洶，即便鑄造世界有著健全的防禦力量，也沒有誰能保證帝國方就勝券在握。

  「盜墓賊信誓旦旦的說他能搞定，誰知道呢？不過我勸你還是回去看一眼比較好。」歐瑞坎建議道。

  只要維牧離開大漩渦越遠，預言中的那一幕實現的機率就越小。

  「如果紅海盜不是精銳盡出，科隆星大概率能頂得住。我好不容易將大軍召集至此，像這樣跑來跑去太耗時間了。」

  維牧思索了片刻，決定還是相信手辦王。

  「所以你想帶著這支大軍直接向大漩渦深處進發？」

  歐瑞坎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不去進攻新巴達布本身，那太危險了，我們可以去搶奪他們手裡的那座黑石要塞。」維牧笑著說道，「既然紅海盜敢這樣玩，那他們就得做好挨揍的準備。」

  他對那個源自天堂之戰的古聖遺物垂涎已久，現在正是將其攻占的大好時機。

  如果沒有那個預言，歐瑞坎說不定會欽佩維牧的勇氣，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年輕人正在將自己往火坑裡推。

  「非常抱歉，我不能讓你這麼做。」占星師說道。

  「為什麼，你覺得我們贏不了？」維牧問道。

  「我看到了一個對你非常不利的預言，你此番的行動凶多吉少，這才是我特地趕來警告你的原因，而不是因為那區區一支混沌艦隊。」歐瑞坎嚴肅的說道。

  「預言？」維牧疑惑道，「什麼預言？」

  「混沌成為這場戰爭最終勝利者的預言。」歐瑞坎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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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維牧納悶道，「你究竟看到了一副怎麼樣的景象？」

  「我十分的確定，這點毋庸置疑。」歐瑞坎繪聲繪色的說道，「我看見了你向黑暗諸神臣服，我看見了無數惡魔聽從你的號令，我看見了大漩渦內的一切都被亞空間能量完全吞噬，而不是像你們計劃中的那樣，那道亞空間裂隙遭到關閉。」

  預言家最怕的事情就是別人不相信自己。

  歐瑞坎當年就是看穿了欺詐者的陰謀，然而盲目的統治者不願意相信他，最終導致了整個懼亡者種族的滅絕。

  所以維牧不敢將這份警告當做耳邊風，頓時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預言這東西居然能砸在自己頭上，這還真是有些難頂。

  據說當年帝皇早就意識到了會有一半的原體叛變。

  為此祂跟宰相馬卡多推演了很多遍棋局，想了許多的辦法，卻仍然無法改變這個定數，只能儘量將危害控制在最小。

  就連人類之主都無法規避那該死的命運。

  其實維牧一直都很納悶，既然有奸奇這麼一個萬變之主的存在，祂應該不會允許出現這種無法改變的「定數」才對。

  如同季節流轉般既定的命運，不可違背的自然循環，那是祂的死敵納垢的象徵。

  可戰錘宇宙里的著名預言幾乎全都實現了。

  搞得維牧非常懷疑，奸奇的這項變化權能是不是有點虛。

  撇開奸奇那傢伙不談，維牧該如何處理眼前這個對自己不利的預言？

  選擇不去理會預言，就可能出現「明明都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事情真的發生了吧」這種情況。

  選擇盡力阻止預言，則又會出現「明明是以阻止預言為目標的一系列行為，最終卻促成了預言的發生」這種預言的自我實現。

  反正怎麼搞都是不對。

  這特麼不是完犢子了嗎？

  投靠混沌可不是一件隨隨便便的事情，千萬別想著能從黑暗諸神那裡占到便宜。

  只要你沾染上了祂們的力量，你就永遠也無法將其擺脫。

  即便是你的意識沒有受到影響，而且並非真正認同混沌諸神，只是與之虛與委蛇，將其視為工具，也會在冥冥之中為祂們辦事，淪為替混沌服務的棋子。

  這才是幾乎所有勢力都認為投靠混沌者無可救藥的根本原因，甚至就連泰倫蟲族都不願意吃他們的屍體。

  「不過你也不必過於憂慮，年輕人，只要聽從我的指引，那樣的未來是完全可以規避的。」歐瑞坎笑著說道。

  強行阻止天下大勢確實非常困難，但如果只是小範圍改變某一個人的命運軌跡，占星師則可以輕鬆做到。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藉此嚇唬維牧，讓這個重要的人類對他言聽計從。

  看塔拉辛那各種出錢出力的模樣，肯定是被這小子給拿捏住了。

  而他卻可以反過來將維牧拿捏。

  一想到這裡，歐瑞坎不由得心情大好。

  他果然還是要勝過塔拉辛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