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憂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後掐表救場的那一幕表現太過震撼，還是因為成功塑造了所謂天命獸人的預言，維牧認為鐵皮真的很特別。

  跟其他獸人軍閥一樣，它也非常的兇狠，非常的殘暴。但不同的是，它懂得克制自己，會選擇優先服從維牧的命令。

  也就是說，這是一隻會遵守紀律的獸人。

  紀律這個詞聽起來似乎完全沒辦法跟綠皮搭上關係，然而目前的情況確實如此。

  可能這點只是跟鐵皮本人的個性有關，純粹是個體方面的差異，不過維牧想到的是另外一個方面。

  古聖當年作為維護銀河系秩序的扛把子，應該不會賦予綠皮這種動不動就上頭或者內鬥的特性，因為令行禁止是士兵最起碼的要求。

  維牧不認為古聖那近乎神話般的科技，會連區區這種事情都做不到。

  所以存在於太古時期的獸人祖先，傳說中的克歐克，肯定不會是像現在的獸人這副德性，二者並不只是在力量和體型方面有很大差距，在智慧和素養方面應該也是天差地遠。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現在的這些獸人與其說是「退化」了，倒不如說是「墮落」了。

  就跟靈族墮落，把自己弄成瀕危物種，人類墮落，一半的原體跟阿斯塔特軍團叛變一樣。

  獸人的墮落，是從過去作風優良的強大戰士，變成了現在濫用武力的幫派混混，由過去抗擊星神的秩序先鋒，變成了現在見人就乾的綠色天災。

  而鐵皮如今所展現出來的素養，很有可能就是一種返祖現象。

  不僅僅是它，就連它帶領的部下，那些原本脾氣暴躁的獸人老大們，在性格方面也同樣發生了類似的變化。

  當然，這只是維牧提出的一種假說而已，事情的真相如何，還有待進一步的論證。

  但是不管怎麼樣，維牧所期望的，「獲得一個戰無不勝的獸人領袖」這點，目前已經成功的達到了。

  鐵皮真的很強。

  它所帶領的綠皮大軍勢不可擋，大吞噬者的爪牙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

  沒有哪一波蟲群能夠扛住鐵皮的一次衝鋒，天命獸人所到之處必定會是一片屍山血海。

  在這期間，蟲巢意志也不止一次的對它進行過斬首行動，鐵皮卻通過渾身狂暴的蠻力，以及那無法判斷究竟是本能還是智慧的戰略技巧，硬生生捅穿了那些圍剿，完全不需要維牧去操心。

  由於它的橫空出世，利維坦蟲巢艦隊的失敗已經變成了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維牧只是給了鐵皮「將所有蟲子都趕出奧克塔琉斯星區」以及「遇上亞空間惡魔直接干爆它們」的命令，就將前線的戰事完全交給了它。

  他本人得為戰爭的第三階段繼續做準備。

  而鐵皮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一邊將蟲子打得還不了手，節節敗退，一邊還能暴揍那些突然出現的亞空間邪魔，將它們挨個踹回靈魂之海，儼然一副當世無敵，誰與爭鋒的派頭——使得維牧對接下來的計劃越發的充滿信心。

  在後來的這段時間裡，維牧一直跟工廠里的技師小子和大技霸們待在一起，努力啟迪它們尋思出更強更猛的戰爭科技，進一步加強綠皮大軍的武器裝備建設。

  即使是獸人的力量已經膨脹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程度，並且還在與日俱增，維牧依然沒有感到滿足。

  「他還是不肯告訴我們，在這場戰過後，應該如何處理這支實力暴漲的綠皮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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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現象令審判官奎普曼感到非常擔心，說話的語氣里飽含著憂慮。

  在綠皮跟蟲子在前線互車的時候，他和另外一名克利普特曼審判官一直都在後方幫忙調控後勤方面的事情。

  而現在，種種跡象都在表明，綠皮們正在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因此處理戰後的相關問題也該到了排上日程的時候。

  「或許他會領著這些綠皮去攻擊其他星區的異形。」他的同僚，克利普特曼開口道。

  在他看來，只要是為了對抗蟲子，這點手段根本算不上是過激。

  「你不覺得自從那個名為鐵皮的獸人上位之後，一切發展的太順利了嗎？蟲子們被打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奎普曼問道。

  「大概是因為比起之前的戰爭軍閥，新上任的這位更加強大，綠皮不就是這樣的生物嗎？」克利普特曼回答道。

  「或許吧，但我總覺得那小子其實早就已經掌握了擊潰利維坦蟲巢艦隊的力量，之所以陪著蟲子們玩貓鼠遊戲，只是為了創造出那個所謂的天命獸人而已。」奎普曼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你在懷疑他的忠誠？」克利普特曼說道，「他可是拯救了上千億的帝國民眾，那些本該因為我們的無能而被放棄的帝國民眾。」

  自己沒辦法辦到的事情，別人卻辦到了，還因為別人辦得太好，就要在別人的身上挑刺，這種行為屬實是有點缺德。

  「該死的克利普特曼，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奎普曼情緒激動的低聲說道，「我指的是神聖泰拉！」

  「按照帝國目前這四面漏風、災禍遍地的情況來看，泰拉政府根本無法組織多餘的部隊來抗衡一支如此強大的綠皮軍團。如果那小子真動了這個歪心思，完全能給王座世界帶來滅頂之災。」

  「雖然我並不想質疑那小子的忠心，他的功績大家有目共睹，但這可是推翻帝國，登上王座，甚至是晉升神明的機會，有多少人能夠把持住這種誘惑？歷史上像這種為了自身利益，引外族入侵的案例，數量簡直不要太多。」

  「更何況，我們並不清楚如此多的waaagh！能量加持在一個人類的身上，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這是從來沒有過案例的事情。說不定那個年輕人看似保持著理智，實際上卻被吸納成了偉大綠潮的一部分，已經投靠了綠皮異形，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總而言之，不管那小子有沒有這個心思，他的存在對帝國的安全已經造成了事實上的威脅。我們身為帝皇的忠僕，必須得想想辦法才行。」奎普曼著急的開口道。

  「所以伱打算怎麼辦，直接幹掉那小子？」克利普特曼問道，「一旦斬殺行動失敗，他哪怕原本並沒有造反的意圖，也會因此被逼到不得不反。而且即便是真的成功斬殺了他，失去控制的綠皮軍團會立刻進入暴走狀態，到時候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這這個」

  「再退一步說，他要是真想造反，大可以現在就直接讓這些綠皮幹掉我們，用不著給自己埋下不必要的隱患。」克利普特曼提醒道。

  一番交流下來，奎普曼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自從利維坦蟲巢艦隊入侵以來，局勢本就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所以很多事情即便是憂慮了，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所以你認為這場戰爭最終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奎普曼問道，「那小子可是說過要讓神流血之類的話。」

  看著同僚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奎普曼覺得他應該是猜到了些什麼。

  「誰知道呢？」克利普特曼擺了擺手，「距離謎底揭曉的那天已經不遠了，我們沒必要在這胡亂猜測，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