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當然是用暴力來維護契約

  力庫王、居魯士乃至於原本還在迷茫中的蕾貝卡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我沒有記錯，『深海閻王艦隊』應該還在德雷斯羅薩海域邊緣……」力庫王詫異地問，「你們要怎麼在明日前打到這裡來？」

  「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被叫作『深海閻王艦隊』？」波妮雙手叉腰，「海戰之上，我們是無敵的，無論是海面上，還是海面之下。」

  波妮沒有多說。

  維奧萊特出於避嫌也不願意解釋，只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圖紙，在桌面上攤開。

  「這是『德雷斯羅薩王宮』，即『王之高地』的地形圖與宮殿架構圖。」

  維奧萊特對這裡再熟悉不過。

  「明日我們會趁著『深海閻王軍』進攻德雷斯羅薩所造成的混亂，突入這裡。」

  「我們的目的只有兩個。第一，解救被困在此的曼雪莉公主。第二，殺死砂糖。」

  雷歐與居魯士聽到這裡，不由地精神一振。

  「殺死砂糖，所有被她變成玩具並操控的人類都會恢復正常，整個德雷斯羅薩的國民也將重獲『真實的記憶』，到時候多弗朗明哥將瞬間失去統治的基礎。」

  「可是……」力庫王不由地提出異議，「王宮裡可是有一群唐吉訶德家族與百獸海賊團的成員。」

  「就算多弗朗明哥與『旱災』傑克要去阻擋『深海閻王軍』的進攻，最高幹部『梅花』托雷波爾，也一定會守在砂糖身邊，寸步不離。」

  力庫王搖了搖頭，說：「以你們的人手，加上咚塔塔王國部隊，再加上我們三人，兵力還是不夠攻打『王之高地』。」

  「如果你們給我一些時日，我也許還能招集一些舊部，現在太過倉促了……」

  「沒關係。」維奧萊特用手指了指樓上，「我們有兩位大人物在這裡坐鎮。」

  兩位大人物？！

  維奧萊特話語裡的十足信心令力庫王、居魯士與蕾貝卡都驚訝不已，但無論他們怎麼追問，維奧萊特都沒有繼續往下說。

  力庫王猶豫了片刻，還是問：「戰爭之後呢？你們會怎麼對待這裡的國民？」

  波妮一邊抓起碟子上的三文治，放到嘴邊，一邊說：「簡單點說，就是與貴族、與平民、與小人族簽訂『契約』、『法條』，公事公辦。」

  維奧萊特舔了舔嘴唇，進一步解釋說：

  「其實就是按照法律辦事，不會再把任何人當成奴隸來使喚，而是以『契約』上的內容，交換彼此的價值。」

  力庫王的眉毛已擰成了粗麻繩，說：

  「我得說，很意外，你們與我想像中不一樣……只是，你們要怎麼保證『契約』執行呢？總會有既得利益者破壞規矩。」

  「當然是用『暴力』來維護『契約』。」波妮咀嚼著三文治，吞咽下去之後，理所應當地說，「況且，他們不會願意違背『契約』的。」

  「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船長最厭惡違背『契約』之人。每個簽訂契約的人，都會以我們船長的名諱起誓，違背的一方即遭受『詛咒』。」

  「『詛咒』？」

  「對，『詛咒』。」波妮笑了笑，說，「會讓你看到奇妙幻境或者血腥世界的『詛咒』，會讓你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波妮的笑聲讓力庫王、居魯士、蕾貝卡本能地相信了她的話，並感到了由衷的不寒而慄。

  「既然如此，明天請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居魯士說，「砂糖去死，對我而言，對更多被困於玩具之中的人而言，很重要。」

  「我也會幫忙。」力庫王也放下架子，堅定地說。

  蕾貝卡愣了一下，也要張嘴，卻被小姨維奧萊特抬手制止了。

  「我們正好要兵分兩路，居魯士現在的形態會被砂糖控制，那麼父親與居魯士就和雷歐兵長等人一起營救曼雪莉公主。」

  「我們這邊則直取砂糖。至於蕾貝卡，你和我留在這裡，他們之間的電話蟲聯絡就是我們的工作。」

  維奧萊特不可能放任仍舊心存迷茫的蕾貝卡進入戰場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方，至於力庫王與居魯士，她知道自己勸說不住他們。

  力庫王與居魯士也覺得這樣安排可以，代替蕾貝卡，答應了下來。

  ——

  翌日，王之高地的巨大宮殿內——

  「什麼叫『找不到人』？」多弗朗明哥把一整張茶几踢翻，水果、糕點、酒液撒得滿地都是，「難道他們一大群人，會憑空消失嗎？」

  在得知拉奧·G、德林傑當街被殺，力庫王、蕾貝卡被救走，多弗朗明哥暴跳如雷，立即讓部下進行全城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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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天一夜過去了，至今一無所獲。

  唐吉訶德家族的部下們這些時日裡來，見識到了越來越易怒暴躁的少主，在這種窒息的氣氛下愣是一句話都不敢回。

  多弗朗明哥的手從毛茸茸的大衣下伸出，指向門口，冷冰冰地說：「再去找！找不到，你們就別回來了。」

  唐吉訶德家族的部下們連忙應了，忙不迭地湧出門去，房間裡登時只剩下他與另外一人。

  這人就是「百獸」凱多派來駐紮在德雷斯羅薩的「大看板」之一——「旱災」傑克。

  傑克身材高大，雖然是魚人族，但是幾乎看不到魚人族的特徵，他食用了「猛獁象果實」，腦袋兩側與肩胛骨處裝飾了又長又尖的象牙。

  從他下半張臉戴著的面甲中傳來他厚重的嗓音：「『小丑』，我早就說過，你的這些部下相當無能，應該通通換掉。」

  然後換成你們的人，是吧？多弗朗明哥暗想。

  不過，傑克昨日也失去了一名得力的「真打」，多弗朗明哥不想再用言語去刺激他。

  他雙手插在沙灘褲的褲兜里，冷淡地說：「傑克，戴維·瓊斯已經打入德雷斯羅薩的海域了，凱多說好的援軍呢？」

  「已經在路上了。」傑克說，「十位『蠻霸者』與我們的艦隊，很快就會抵達德雷斯羅薩。」

  「呵呵……」多弗朗明哥笑了幾聲，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為了什麼而笑，「那我就在這裡提前感謝凱多的增援了？」

  傑克的雙眼抬起，凝視著多弗朗明哥，說：「你還是顧好自己，別在我們的增援還未抵達前，德雷斯羅薩就陷落了。」

  「只是一兩天，我這邊還是拖得住的……」

  話音剛落，多弗朗明哥與傑克就猛地聽見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

  多弗朗明哥察覺到不妙，快步走到了陽台上，朝著遠方看去。

  王之高地，顧名思義，就是整個德雷斯羅薩最高的地方，從這裡他已經能夠鳥瞰到港口的大略情況。

  那裡揚起了濃煙，以及隱隱約約的火光……

  轟——

  又是一聲劇烈爆響，碼頭濃煙更盛，徹底擊碎了多弗朗明哥內心的最後一絲僥倖。

  「居然已經打到這裡了……」多弗朗明哥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隨後懷裡的電話蟲響起，電話那頭是聲音尖細的「黑桃」琵卡。

  「多弗！」琵卡又尖又高的聲線里摻入了畏懼，「是『深海閻王艦隊』，他們的鍍膜戰船突然從海水之下衝出……」

  竟然是海水之下嗎？

  多弗朗明哥從「沉默之戰」開始，就聽到了各種關於「深海閻王艦隊」的傳聞，只是無法證實。

  其中就有「深海閻王艦隊」的戰船能夠在海底航行一事……不過現在看來，這話半真半假，琵卡也說了，他們的船是鍍膜的。

  鍍膜戰船，再加上魚人島的船匠，這就在理解範疇之內了。

  「你們先頂住攻勢，我馬上支援。」

  與琵卡結束通話之後，多弗朗明哥轉身走入室內，和傑克說明了情況。

  傑克不緊不慢地從巨大的沙發上起身，說：

  「『深海閻王』戴維·瓊斯嗎？正好，讓我來試一試他有多少斤兩，竟然比我們的船長懸賞金還要高？」

  多弗朗明哥卻皺起眉頭，他意識到傑克膽大包天到根本分不清差距，居然想要挑戰戴維·瓊斯那種怪物。

  有時候，他真的分不清楚，傑克是勇敢無畏，還是恰到好處的愚蠢。

  不過也好，讓傑克頂在最前面，我是攻，是守，還是逃，都有餘地。

  「那我們就一起出發吧。」

  記帳：已補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