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契約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當戴維·瓊斯的觸手從德雷克的臉上退去，德雷克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又回來了，更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似乎不再排斥海水。

  他這位惡魔果實能力者，竟然有餘力，將自己從海水中抽離出來，爬進了泡泡膜的里側。

  我這是怎麼了？！

  德雷克半跪在地上，驚愕地看著自己全身上下濕漉漉的，還有些許縈繞的幽綠光芒逐漸散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他的「超新星」也注意到了這一奇怪現象，臉上都露出驚異，這種事情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難道說，與戴維·瓊斯的契約，能夠規避惡魔果實的弱點？

  德雷克呼吸急促起來，他此時才後知後覺，與戴維·瓊斯簽訂契約，也許是一件應該慎之又慎的事情。

  光從他擺脫海水這一弱點開始看，就可知道那份契約的可怕……因為他不但可以享受權利，還必須承擔義務……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德雷克心中後悔，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保持單膝下跪的姿態，向戴維·瓊斯又一次表達了臣服。

  「戴維·瓊斯船長，我X·德雷克將成為您忠實的部下。」

  戴維·瓊斯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轉向境遇相對要好得多的霍金斯與波妮。

  「戴維·瓊斯船長。」霍金斯這次甚至沒有占卜，就直接半跪下來，說道，「我願意在未來的100年內成為您的船員。」

  他完全放棄了用自身的「稻草果實能力」去試探戴維·瓊斯契約的機會，他知道這絕不可能成功，還會將他引入死局。

  戴維·瓊斯對霍金斯很滿意，又一次露出笑容：「契約成立了。」

  霍金斯看向自己的雙手，又看向自己的身體，得以感受到這份契約帶來的微妙變化。

  德雷克瞄了霍金斯一眼，之前的懊悔消散了些許，只覺得總算比這傢伙快了一步，想來自己在戴維·瓊斯心中地位也會更高一些。

  戴維·瓊斯又轉向波妮。

  波妮眼睜睜地看著戴維·瓊斯與兩位「超新星」完成詭異的契約儀式，心中暗想著這到底是什麼能力，就與戴維·瓊斯的雙眼對視上了。

  她的呼吸有一瞬間停了下來，過了一陣才想起繼續吸入與呼出空氣。

  我該怎麼選擇呢？

  戴維·瓊斯，讓她想起了一周前的「頂上戰爭」。

  他們在外海隔得太遠，看不真切，但是波妮已經見到了「七武海」之一的「暴君」大熊，以及那些與大熊極為相似的「和平主義者」。

  其他「超新星」都在關注「白鬍子」與海軍本部的生死鏖戰時，她關心的卻是大熊的安危。

  原來，大熊是她的父親。

  在香波地群島時，波妮就不明白，大熊為什麼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又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與他外型相似的「和平主義者」出現。

  現在，看著父親與那些「和平主義者」，成了海軍本部迎擊「白鬍子海賊團」的秘密兵器，波妮隱約猜到了些許真相。

  她的父親一定向她隱瞞了許多秘密。

  波妮需要找到大熊，還要找到最有可能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貝加龐克博士，揭開真相，讓大熊重獲自由。

  她不能死在這種地方，因此她的選擇也很明顯了。

  於是，波妮也向戴維·瓊斯臣服了，與他簽訂了契約，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好說。

  這麼一來，還未表態的就只剩下基德、基拉、阿普、貝基、烏爾基五人了。

  「哈哈——」烏爾基突然大笑起來，「反正我是不會投降的。」

  眾人都看向了他。

  他又用激昂的語氣，說道：「當初，『雷神』艾尼路毀滅了我的故鄉，我都沒有屈服，今天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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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神」艾尼路？

  戴維·瓊斯望向他，好奇地問道：「『雷神』艾尼路是誰？」

  烏爾基沒想到「深海閻王」的關注重點不是自己的態度，反而是艾尼路，皺了皺眉頭，頗有些不爽地回答道：

  「那是占據了眾多空島的、自稱為『神』的『自然系響雷果實能力者』，他在被『草帽』路飛擊敗後，就去了『無限大地』。」

  「被『草帽』路飛擊敗？」戴維·瓊斯的興致淡了下來，既然是那位路飛能打倒的人，應該強不到什麼地方去。

  「他們算是果實能力克制，『草帽』路飛是艾尼路的天敵。」烏爾基說道。

  「不過，我不相信艾尼路會一直待在『無限大地』，總有一天，他會來到這片大海上……他比我要強得多……」

  戴維·瓊斯卻已經不在乎了，而是問道：「好了，我已經不想再聽艾尼路的事情，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最終答案是，不與我簽訂契約並選擇死亡，是嗎？」

  烏爾基頓了頓，換了一個措辭，說道：「我絕不會簽訂一個失去自由與尊嚴的契約……」

  但是他還未說完，就看到戴維·瓊斯握了握手掌，隨後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什麼纏住，整個人被向後抽去！

  「什麼？！」

  烏爾基來不及驚呼，就整個人被拖入冰冷的海水之中，他轉頭一看，就見海之森陰暗的角落裡，不知何時隱藏了一頭橘色巨獸。

  這頭巨獸擁有龐大的身軀與眾多大小不一的觸手，正是這些觸手，將烏爾基拖入海水之中，越來越靠近它。

  烏爾基掙紮起來，可是實在沒有了力氣，果實能力無法發揮，甚至海水還在灌入他的鼻腔與口腔，抑制他的呼吸節奏。

  他被迫與「北海巨妖」庫拉肯越靠越近，看得到藏在它觸手盤曲之中的利齒尖牙。

  烏爾基驚懼地雙眼圓瞪，在幽暗深邃的海水中發出一聲哀嚎，就被庫拉肯塞入口腔之中。

  德雷克與波妮都是驚愕地看著那一幕，心中後怕不已。

  如果他們拒絕了契約，恐怕也是這個結局。

  而霍金斯卻相對平靜許多，喃喃自語道：

  「我早已說過，那一日的我們並無死相，但你們可以試一試，試一試的結果，就是今日的死到臨頭。」

  霍金斯不會去做一些增加死亡機率的事情，但烏爾基卻一直在死亡邊緣來回橫跳，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基德、阿普、貝基都因為姿勢的原因，無法看清後方發生了什麼。

  但越是如此光憑想像，越是讓人頭皮發麻，他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基拉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面具之下的他呼吸急促起來，想方設法要拖著與他捆綁在一起的海賊們，靠近基德。

  他知道基德是什麼脾性，寧死不屈的，但一旦基德說了這樣的話，就一定會像烏爾基一樣的下場，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基拉不想看到「摯友」慘死在這裡。

  戴維·瓊斯這時說道：「我不喜歡拖泥帶水，也不希望在你們身上花費太多時間。現在，做出伱們的表態吧。」

  契約，還是死亡，這是一個關乎未來的選擇題，並且設置了最後的倒計時。

  一旦戴維·瓊斯心中的時限過去，就再也無法挽回。

  貝基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閉上鷹鉤鼻上的雙眼，想了想，就睜開來，主動說道：「戴維·瓊斯船長，我願意跟隨您。」

  見到「匪幫」已低頭，阿普嘻皮笑臉地咧開嘴，說道：

  「看來我也只能隨大流了……嘿嘿，戴維·瓊斯船長，不知道您的船上還沒有我的位置？」

  果然，乾脆利落地殺掉一個「超新星」，剩下的表態都快了許多，也堅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