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紅髮登場時機不對

  「黃猿」波魯薩利諾的正義之袍已經不翼而飛，黃色條紋西服上也有幾個破爛的口子，但是看不到顯眼的傷口。

  「不能就這麼讓你們逃跑呢……」波魯薩利諾在空中捏了一個手勢，那是「八尺瓊勾玉」的發射前搖，「要不然戰國元帥事後得埋怨我很久的。」

  他還不知道戰國正在拼命打電話給他。

  波魯薩利諾的指尖亮起閃光，嗶嗶的聲音響起，眼看雷射就要射出。

  馬爾科撲展「不死鳥」的雙翼，騰空而起，就要上前阻攔。

  這時，斜地里橫插過來一艘船，恰好卡在了波魯薩利諾與馬爾科他們之間。

  看起來就像是一柄刀橫亘在海面上。

  這艘船表面上看來平平無奇，但是卻猛然冒出可怖的霸氣，向眾人彰顯著它的存在！

  揚起的海賊旗與船帆，更是表明了他們的身份——上方繪製著左臉上有三道疤痕的骷髏頭骨。

  「新世界」乃至於整個偉大航路，沒有幾個人認不出這個海賊旗圖案。

  眾人的動作都為之一滯。

  波魯薩利諾不由地低頭看去，然後看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挑起了眉毛：

  「『紅髮』香克斯，你果然也來了啊。」

  與「白鬍子」紐蓋特齊名的「四皇」香克斯，就站在船頭，紅髮飄舞，有著傷疤的臉上滿是冷酷。

  只有右臂的他，抓住了腰間佩刀，冷冷地看著波魯薩利諾：

  「這場戰爭已經到此為止了，『黃猿』，如果你非打不可，就和我打一場吧。」

  不止是香克斯，他身後的船員們也紛紛現身。

  貝克曼、耶穌布、拉奇·魯……這一支完全不吃惡魔果實的海賊們，從身上顯露出驚人的霸氣！

  波魯薩利諾擠眉弄眼地舉起雙手，誇張地作投降狀，嘟囔道：

  「是伱們的話，就沒辦法了，想來戰國元帥也無話可說了吧？」

  香克斯還欲說話，就突然聽見後方傳來琴音。

  他轉頭一看，竟然是從恐怖幽靈號上傳出的。

  「是管風琴曲。」副船長本·貝克曼抓著腰間手槍槍柄不放，說道，「沒想到那個『深海閻王』戴維·瓊斯，還有這種高雅的愛好。」

  琴音忽然變得跌宕起伏，醞釀著天地間的變化。

  「這聲音里……」香克斯眯起雙眼，搖了搖頭，「很不對勁。」

  貝克曼瞄了一眼海水，努了努嘴，回答道：「的確很不對勁。」

  香克斯注意到貝克曼的提示，看向海里，不禁臉色大變。

  不僅是他，還有天上的波魯薩利諾，軍艦上的眾人，都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駭然。

  只見無數白色的幽魂，從瑪麗弗德的方向游出，在海水之下如同魚群匯聚一般集體朝著一個方向游去。

  看那些幽魂的形象，分明是死於這場戰爭中的海軍、海賊們。

  最顯眼的，恐怕就是小奧茲、「巨大戰艦」惡狼，以他們的體型，想看不到他們都不行。

  他們的表情好似失去了一切慾念，只是遵循著本能，離開這裡，越飄越遠。

  幽魂們去了哪裡？在場的人不知道，或許是傳說中的「死後世界」？或許是，「戴維·瓊斯的深海之櫃」、「靈魂的歸宿」？

  那些曾經耳熟能詳的、一直被當做嚇唬孩子的故事、海上傳說，似乎正逐漸成為現實。

  暴雨傾盆、狂風呼嘯的黑暗世界裡，又看見靈魂融入海水，在船邊飄過，任哪個初見之人都不由地眼皮狂跳。

  雷利也看得心驚肉跳，雙眼眯起。

  即便身為羅傑海賊團副船長的他，見過了大風大浪，也沒有見過這種場景。

  他身旁的戴維·瓊斯海賊團船員們則平靜許多。

  他們早已在魚人島看過這種景象，方才聽到船長的話，心中也有了準備。

  軍艦上，原本跪在紐蓋特遺體旁的海賊們齊齊發出驚呼。

  因為他們看到一個與生前的「白鬍子」一模一樣的身影，從他殘缺的遺體中抽離出來。

  他的面部變得完好，胸口也變得完整，像是恢復了健康一般。

  那是「白鬍子」的靈魂出竅了！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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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蓋特的靈魂緩緩地坐起身，又站起來，邁開腳步，越過眾人，眼神茫然地朝著船舷邊走去。

  「老爹！」

  艾斯不禁喊了一聲，又有更多白鬍子海賊團的成員跟著叫喊。

  「老爹！你要去哪？」

  「老爹，留下來！」

  「不要走，老爹！」

  紐蓋特回頭看了一眼，雙眼亮了一亮，又黯淡下去，他似乎認出了他們，不由地露出微笑，說道：

  「你們好好地活下去，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還有，一定要小心馬歇爾·D·蒂奇。」

  他轉過頭，竟毫無留戀地縱身一躍，鑽入了海水之中，連浪花都沒有濺起，好像早與海水融為一體。

  他與眾多幽魂一同遊走，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白鬍子海賊團的船員們呆立在船舷邊，泣不成聲。

  靈魂，在這個世界裡，是被證實確切存在的，他們相信，剛才看見的，就是老爹的靈魂無疑。

  他們無法解釋方才發生的事情，但是這時見到老爹的靈魂遠去，才有了再也見不到他的實感。

  管風琴之音還在繼續，海浪變得更為洶湧澎湃，烏雲中雷霆滾滾，雨點更凌厲了一些，打得人臉生疼。

  波魯薩利諾也不再開口陰陽怪氣，他眼神冰冷地望著那些幽魂，又轉頭看向幽魂游出的瑪麗弗德。

  此刻的大海好像被紐蓋特的震裂不斷轟擊著一般，海浪一波接著一波，逐漸形成能越過瑪麗弗德城牆的海嘯，扑打著島嶼。

  不僅如此，整座瑪麗弗德在海面之上搖搖晃晃，仿佛瓶中船一樣，一副隨時可能傾覆的模樣。

  波魯薩利諾知道島上還有戰國元帥、卡普中將、「赤犬」與「青雉」他們，斷不會讓島嶼翻倒，但依舊心中不安。

  於是他撇了撇嘴，一言不發，化作一道閃光，轉身就走了。

  這場追擊到此為止。

  「『黃猿』跑了！」軍艦上的海賊們大叫起來，一時間興奮不已。

  艾斯與薩博面面相覷，又一次見識到了戴維·瓊斯的詭異，竟然令「黃猿」都只能退避！

  另一邊的雷德·佛斯號上，香克斯臉上神情數次變化，最終他扭頭看向恐怖幽靈號。

  「呵呵。」貝克曼在一旁笑道，「看來我們兩次挑選的時機都不對，兩次都來得太晚了，只能當別人的陪襯。」

  「戰爭結束了就好。」香克斯倒是豁達地大笑起來，「不要計較這種得失。『深海閻王』戴維·瓊斯，僅以實力而言，他未來會是一個人物。」

  「你想與他聯盟？」

  「那倒不用這麼快，他們好像還沒有地盤，在『新世界』無法立足，同盟又有什麼意義。出來海上混，一、兩個人的強大，是沒有用的。」

  「倒也是。」

  香克斯指了指白鬍子海賊團所在的軍艦：「把船靠過去，我們該盡的禮節還是要做的。『白鬍子』值得尊重。」

  貝克曼一邊含著香菸，一邊揮手。

  很快便有海賊準備好跳板，搭在他們的海賊船與軍艦之間。

  ——

  留著赤紅刺蝟頭的「船長」尤斯塔斯·基德雙手抓住了船舷，對著洶湧海浪與漫天暴雨哈哈大笑。

  「過癮，過癮啊，果然這場戰爭，就該到現場來看！」

  能直播瑪麗弗德現狀的影像電話蟲，在「草帽」路飛等推進城越獄軍從天而降不久後，就中止了影像播放。

  顯然，海軍本部並不想讓外界看到接下去的畫面。

  基德他們如果沒有來現場，還真不能遠遠地感受到「白鬍子」的恐怖之處。

  可惜也因為隔得太遠，他們未能知曉，戴維·瓊斯海賊團是怎麼突然出現，又做了些什麼的。

  他們只知道，這支海賊團，竟然帶著白鬍子海賊團的殘兵敗將，殺出了海軍的重重包圍，實在令人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