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謎語人暴君熊就此別過

  巴基回憶著塵封多年的記憶。

  羅傑船長從未提到自己有一個孩子，雷利副船長、「紅髮」香克斯他們也不曾說過這件事。

  如果真有孩子，羅傑船長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承認，根本沒必要向他隱瞞。

  如果羅傑船長真的有孩子，只可能發生在「羅傑海賊團」解散之後，在他主動向海軍自首前，還有至少一年的空窗期。

  從前的巴基一直在想，這一年，羅傑船長到底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才會在處刑台前露出那樣豁達的笑容。

  現在想來，難道說，那一年裡，羅傑船長在抓緊時間「造人」？

  雖然這樣想對羅傑船長相當不敬，但是這也能解釋艾斯的年齡，以及「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為什麼如此偏愛艾斯。

  艾斯與羅傑船長在相貌上也的確有相似之處。

  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艾斯與羅傑船長之間似乎真的有關係。

  越想，巴基越是覺得可能性很高。

  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那麼艾斯將要和羅傑船長一樣，在公開處刑中死去，這相當於羞辱了所有「羅傑海賊團」的成員。

  但更重要的是，巴基這些「羅傑海賊團」的殘黨，偏偏還真的做不了什麼。

  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這便是「羅傑海賊團」。

  可惜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他們散了就是散了。

  而真正擁有實力與勢力，能與「海軍本部」碰一碰的「紅髮」香克斯，估計就算知道了艾斯的真實身份，也不會出手。

  巴基如此恨恨地想著。

  他直到今日，仍對香克斯有很深的怨念，不只是因為香克斯經常捉弄他，是害他吃下「四分五裂果實」的元兇。

  更重要的是，當年羅傑船長死後，巴基曾有意輔佐香克斯成為新的「海賊王」，可香克斯卻不願意繼承羅傑的意志，想要走自己的路。

  這讓巴基大為光火，兩人就此不歡而散、分道揚鑣。

  也是這個原因，巴基偏執地認為，即便香克斯知道艾斯是羅傑船長之子，也不會去救他的。

  而雷利副船長等人又行蹤不明，甚至都不知道還是否活著。

  這麼算起來，偌大的世間，會為了艾斯出頭的人，還真的只剩下羅傑船長的摯友——「白鬍子」紐蓋特。

  儘管紐蓋特出手，也是有各種緣由，不可能只為了與羅傑船長、與艾斯之間的情誼，可是光是願意出手，就很難得了。

  當然，這是巴基根據猜想得出的結論，一切還沒有得到證實。

  他想要聽更多，不過大熊卻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了。

  「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地匯報給『海軍本部』。」

  大熊脫下手套，露出掌心肉球。

  「不過，此刻的『海軍本部』應當忙得焦頭爛額，顧不上你們，你們就趁這個機會進入『新世界』吧。」

  他抬起手，就要藉助「肉球」的能力離開。

  「等等。」克洛克達爾喊住了他。

  「大熊，據我所知，在『七武海』之中，你是最傾向於『海軍本部』的一員，一直聽從他們的號令行事，簡直不像是一個海賊，但是伱為什麼要在這時告訴我們這些情報？」

  大熊停住動作，白茫茫的眼鏡片讓人無法看穿他的想法。

  良久，大熊才緩緩開口。

  「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很可能也是我最後一次以自己的意志行事，就不妨告訴你們一些實情，讓你們提前做好準備。」

  大熊說完這雲裡霧裡的話，又轉頭看向戴維·瓊斯。

  「曾有人對您的評價相當高，認為世界會因為您而風雲變幻，現在，我相信了，只可惜，我看不見。我期望著，世界終究會走向好的方向。」

  大熊揮出手掌。

  轟——

  轉眼間，大熊那壯碩的身軀就已經在原處消失，只留下地面的一個巨大的熊掌印。

  ——

  「幽靈公主」佩羅娜恍惚了好一陣，才意識到「暴君」熊已不在身邊，「深海閻王」戴維·瓊斯追莫利亞去了。

  她又一次獲得了逃跑的機會，這次看起來會比前幾次更安全可靠。

  可是身心俱疲的佩羅娜卻已經打不起精神，拿不出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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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莫利亞寧願捨棄她，都阻擋不住戴維·瓊斯，那麼即便她逃出了桅杆公館，又能去哪裡？

  難道她還能一人越過海面，從「魔鬼三角地帶」出去？

  佩羅娜終究還是掙扎著站起身來。

  她沮喪地來到窗台前，想要看一看狀況，結果遠遠地就看到「魔人」奧茲倒在地上的身影。

  又是一個壞消息，今夜得到的通通都是壞消息。

  奧茲倒了？那莫利亞呢？

  佩羅娜看到一片狼藉的樹林與亂葬崗，但就是看不到莫利亞，也看不到戴維·瓊斯。

  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誰贏了？

  佩羅娜雖然很希望莫利亞贏，但是心底卻早已有了答案。

  當她順著樓梯，下到底層，來到長廊中，看到自己那群「殭屍玩偶」時，更是確信了那個答案。

  她的那些「殭屍玩偶」，儘管被克洛撕成碎片，可是只要有「影子」在，就不會徹底死去，只要後面重塑一個肉身即可。

  然而現在，它們全都死氣沉沉地躺在冰冷的長廊內。

  佩羅娜看到這一幕，就知道它們的影子已經離開了這裡，而如此大量的影子逃亡，原因不可能是鹽，只能是莫利亞鬆口了，解除了契約。

  他為什麼會解除契約？

  佩羅娜已經不用再細想下去，只是蜷縮著坐在了角落裡，眼神幽幽地望著前方。

  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她現在連逃跑的勇氣也完全喪失了。

  恰好，戴維·瓊斯的身影，也在這時出現在不遠處。

  啊……他還是來了。

  我……我難道就要這樣死去嗎？我會被用什麼手段殺死？觸手扼死？拖入海中浸死？還是直接摘掉頭顱、挖出心臟？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佩羅娜看著戴維·瓊斯越來越近，不由地哭喪著臉。

  死到臨頭，她終歸發覺自己不能平靜地接受死亡。

  她套著黑白長襪的雙腿踢著地面，像是撒潑一樣地大喊大叫起來。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不要啊，不要殺我！」

  走到身前的戴維·瓊斯一愣，還沒說出口的問題倒是已經有了答案。

  「只要你與我締結契約，在我的船上，為我服務100年，你便可以活下去。」

  啊？

  佩羅娜噎住了，她沒想到事情還能峰迴路轉，隨後就意識到戴維·瓊斯在說些什麼。

  「1……100年？」佩羅娜瞪大了眼眸，眼角上還掛著晶瑩淚珠。

  我能活到100年之後嗎？到了那個年紀，我也該是個老婆婆了吧？

  但是若能活下去，佩羅娜也願意締結這聽起來就很詭異的契約。

  既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尷尬地抹掉眼角的淚水與鼻子下的鼻涕，隨後又猶豫著問。

  「您真的願意放過我嗎？」

  「只要你遵守契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那……我能替莫利亞在這裡挖一座墳嗎？他撿到了還是孤兒的我，我不想讓他就這麼暴屍……當然，如果您不願意……」

  戴維·瓊斯想了想莫利亞的體型，直接說道：「我會讓幾個手下幫你一起挖坑。」

  佩羅娜鬆了一口氣，點頭答應下來。

  在與戴維·瓊斯締結契約之後，她才有了一種劫後餘生、恍若隔世之感。

  至於契約給身體帶來的變化，她倒是沒有注意到，光是戴維·瓊斯在身邊給她帶來的壓力，就足以讓她忽略一些輕微的異變。

  她沒有對莫利亞忠誠到要為他去死的地步，很早之前，她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一旦某一天莫利亞碰上硬茬子，她就會攜帶著島上的財寶，逃之夭夭。

  現在，她成了敵對海賊的俘虜，這也是海賊之間的常態，並不算出奇。

  莫利亞人如果還沒死，她或許以後還會想辦法解救，可是莫利亞人都死了，那她就必須為自己的性命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