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駛入偉大航路

  「好了，沒什麼大問題。」庫羅卡斯收起了聽診器，將它放回到急救箱裡。

  卡普卻已經旁若無人地呼呼大睡起來。

  他打著鼾，還維持著坐姿，直到庫羅卡斯再喊了他一聲，他才忽然從睡夢中驚醒，茫然地看著四周。

  「啊，是庫羅卡斯啊，你……」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一遍了。」庫羅卡斯瞥了卡普一眼，「你的嗜睡症還是老樣子，海軍那邊沒有人幫伱治一治嗎？」

  「老毛病了，連老夫的孫子都養成了這個壞習慣。」卡普笑哈哈了一陣，「對了，你要不要索性加入海軍，在我身邊，幫我調理身體？」

  庫羅卡斯摸著下巴的白鬍子，斜斜地看著卡普。

  「如果你擔心你的過去會讓你受到排擠，那就大可放心，我和戰國都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卡普雙手抱胸，「再說了，現在都有『七武海』這種制度了，你加入我們也算不上很奇怪的事情。」

  「免了吧。」庫羅卡斯搖搖頭，「你明明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願意追隨的男人只有一個。」

  卡普半張著嘴，然後嘆了一口氣，隨後露出笑容：「說的也是啊……對了，你猜我剛才追擊的黑船上，誰在上面？」

  庫羅卡斯皺了皺眉頭，朝著黑船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不會是巴基吧？」

  「你知道？」卡普驚訝地露出抬頭紋。

  「那當然，我又不是不看報紙。」庫羅卡斯忽然咧開嘴笑，「戴維·瓊斯一夥嗎？也可以，至少他沒有因為船長之死，就徹底放棄這片大海了。」

  「你知道我追上他，會把他給打死的吧？」

  「我知道，但是身為海賊如果懼怕這個，又懼怕那個，那麼就沒有必要出海了，回家當個乖寶寶吧。」

  「我真該把你們這群冥頑不靈的傢伙，有一個算一個，都送進海底的『推進城』。」卡普坐在紅土上，搖頭嘆氣，「雷利是這樣，香克斯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現在就連巴基也重返偉大航路了。」

  「呵呵，早點退休吧，要不然遲早會死人的。」庫羅卡斯望向大海。

  「死倒是沒有那麼誇張，老夫的命還硬著呢。」

  「我說的是我。」

  「你說要退休那個是你自己啊？！」

  庫羅卡斯不理會卡普的大喊大叫，而是伸手指向大海：「來了，它來了，每天都是這個時間點。」

  「啊？」卡普疑惑地抬頭看去。

  不一會兒，海面上湧起黑影，一道水柱從天而起。

  片刻之後，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雙子岬上。

  它有著流線型的龐大身軀，頭部有眾多撞擊後留下的舊傷疤，赫然是一頭鯨魚！

  卡普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原來你待在這裡，是為了它？」

  「對。這是來自西海的『島鯨』拉布，本來是群居生物，因緣巧合之下，跟隨一群海賊來到了這裡，那群海賊托我照顧它，之後他們就消失了五十多年。」

  「五十多年？那就是說，你認識拉布，比羅傑他們還要早？」

  「那當然，除了跟隨船長去往偉大航路那最後幾年外，其他時間我都和拉布待在一起。它一直在這裡等著那群海賊，環繞世界一周後回到這裡。」

  「五十多年前……」卡普皺了皺眉，「大概率已經……」

  「我也是這麼跟它說的，結果，它是這麼向我表達它的決心的。」

  只見名為拉布的島鯨，像是蚍蜉撼樹一般，朝著紅土大陸的厚實岩層撞擊而去！

  嘭——

  紅砂岩層被它撞出了一個坑洞，震動傳達到了卡普與庫羅卡斯腳下，證明了它有多麼用力。

  可是對比起整個紅土大陸，那個坑洞簡直毫不起眼，而它的頭部卻因此鮮血淋漓。

  「卡普，不和你說了。」庫羅卡斯朝著島鯨的方向走去，「我得讓它安靜下來。」

  卡普望著他快步走了過去，又飛躍到島鯨的身上，不一會兒就消失無蹤了，心中暗暗感慨。

  你們都是一樣的人，倔強到了極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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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過身，朝著自己那艘狗頭軍艦的方向走去。

  ——

  在偉大航路之上，重重海霧之間，恐怖幽靈號朝著未知的海域駛去。

  一如既往，戴維·瓊斯用掉了大部分這次收割而來的毛骨悚然的恐懼情緒，用來強化自身與恐怖幽靈號。

  他的後背上獲得了一對漆黑肉翅，在他需要時，肉翅能夠伸展開來，助他飛行，在他不需要時，這對肉翅就會融入到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而恐怖幽靈號則獲得了在固定的兩個錨點之間傳送的能力。

  固定的兩個錨點只能是恐怖幽靈號周邊的生物，並且一旦確認，就不能更改，而兩個固定錨點之間也不能超出一定範圍，否則傳送能力就會失效。

  這個範圍大概是恐怖幽靈號無視一切障礙，一周內航行的距離作為直徑。

  換句話說，恐怖幽靈號可以隨時出現在其中一個錨點的正上方，從天而降！

  不過和「幽靈船狀態」一樣，有一些限制，包括距離、能力冷卻時間等。

  戴維·瓊斯不動聲色地轉過身來，看了看自己的船員們。

  巴基還驚魂未定地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卡普的「骨拳衝擊」落下來時，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畢竟這一次可沒有那群怪物一般的夥伴替他擋住卡普。

  然而，出乎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整艘恐怖幽靈號，包括船身上下的生命，全都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幽綠色狀態之中，卡普的「骨拳衝擊」竟然沒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他目瞪口呆地坐了好一會兒，直到注意到戴維·瓊斯那雙灰藍雙眸正看著他，不由地渾身打了個哆嗦，爬起身來。

  「船長……」巴基紅鼻子上都冒起了汗。

  戴維·瓊斯指了指還困在海樓石網中的、癱軟無力的亞爾麗塔：「想辦法把她弄出來。」

  亞爾麗塔羞得滿臉通紅，因為剛才她是第一個倒在斯摩格、緹娜手下的，又對卡普的攻勢無能為力，甚至連掙脫這張網都做不到。

  巴基撓著頭，然後拎起亞爾麗塔甩到一邊的狼牙棒，用它將海樓石網給勾起來，甩到了一邊。

  戴維·瓊斯對那張網頗感興趣，就一伸觸手，將它撈了過來。

  這時候，克洛也已經從船艙內走了出來，他看到眼前的場景，又看到外面一片平靜，就知道安全了，鬆了一口氣。

  他的眼鏡鏡片碎了一塊，看來得在下一個城鎮裡重新買一副。

  克洛將倒地的章魚小八攙扶起來，看他身上的傷勢，看來又要調養了。

  算起來，章魚小八自從登船之後，就一直是負傷狀態。

  亞爾麗塔、克洛自覺地幫章魚小八處理起傷口。

  而戴維·瓊斯在觀察了那張網一陣之後，問站在一邊的巴基：「這張網裡混雜了什麼東西？」

  「船長，那是『海樓石』。」巴基將他知道的情報一五一十地說了，「它能發揮出像大海一樣的力量，因此常用來禁錮惡魔果實能力者。」

  「你能買到海樓石嗎？」

  「很難。」巴基愁眉苦臉起來，「它原產於『新世界』的『和之國』，除此之外，就只有少部分在其他地方分布。產量稀少，產成品大部分都在世界政府手中，黑市中都很難買到，比惡魔果實還稀有。」

  戴維·瓊斯點了點頭：「那就算了，以後再說。」

  忽然，一片雪花落到了他的蠕動觸鬚上，冰涼的觸感讓他仰起頭來。

  只見剛才還是暴風雨的天空中，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一陣海風呼嘯著迎面刮來，刺骨生疼。

  戴維·瓊斯看向海面：「這裡就是『偉大航路』……」

  船員們也都安靜下來，靜悄悄地一同看著這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變幻莫測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