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恐怖幽靈號航向顛倒山

  戴維·瓊斯一行人回到恐怖幽靈號周邊，看著像是揉碎紙片的港口，就知道之前發生了怎樣的戰鬥。

  他們踩在從船上伸出的吱嘎作響的跳板，回到了恐怖幽靈號上，巴基第一時間就出來迎接。

  「船長，歡迎你們回來。」他不無得意地摸了摸紅鼻子，圓潤得反光，「我已經成功地擊退敵人，幹掉他們的頭領，成功地保衛了恐怖幽靈號。」

  雖然戴維·瓊斯知道實情，恐怖幽靈號保護巴基的成分更多一些，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做得不錯。」

  然後，他轉頭看向章魚小八：「把海牛哞哞叫出來。」

  「是……」章魚小八強忍著疼痛，六隻手趴在了船舷上，朝著大海呼喊，「哞哞……哞哞……」

  不一會兒功夫，海面盪起波瀾。

  隨後，一個巨大黑影浮現，嘭地一聲，浪花四濺，海牛露出他的上半身，居高臨下地望向恐怖幽靈號。

  巴基不是第一次見到海獸，但還是被這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嚇了一跳，腦袋都飛了出去。

  海牛哞哞先是看到章魚小八，不由地露出想要接近的神色，然後又看到了戴維·瓊斯，頓時整個抖了抖。

  它慢慢地朝著海底潛下去。

  當它的牛角都快要沒入海水時，章魚小八才著急地大喊道：「哞哞，回來！不要怕，我和戴維·瓊斯船長做了交易，他不會傷害我們。」

  又過了一陣，海牛哞哞露出了半個頭，悄悄地觀察著恐怖幽靈號之上的場景。

  「告訴它。」戴維·瓊斯說道，「這艘船的下方，有一個深淵漩渦，那裡的空間相當大，足以容納下它。你讓它平時就待在裡面，船會帶著它一起走。」

  章魚小八雖然反應遲鈍地沒能聽明白戴維·瓊斯船長的話，但是原封不動地複述能力還是有的。

  海牛哞哞對戴維·瓊斯是恐懼，對章魚小八卻是十足的信任。

  因此，當章魚小八轉述了戴維·瓊斯的話，又再三安撫它，它才慢慢地潛入到恐怖幽靈號的船底，果然被深淵漩渦給吞噬進去。

  當它在深淵中睜眼，才發覺來到了另外一番天地，就好像深淵中又有一片小小的海洋一樣。

  無數的殘缺船體碎片時不時地朝上漂浮，融入到恐怖幽靈號上，又有無數肢體碎片沉到海底，成為了這裡一眾奇形怪狀的魚類的餌食。

  總而言之，這裡成了海牛哞哞的新家園。

  在確認海牛哞哞已經進入深淵漩渦之中，戴維·瓊斯就令恐怖幽靈號再度揚帆起航。

  一團海霧籠罩四周，淹沒了船身，也讓恐怖幽靈號的蹤跡消失。

  恐怖幽靈號駛出可可亞西村所在海島寬泛的近海海域，在阻隔視野的白霧裹挾下朝著深海進發。

  這次的航行方向，毫無疑問地指向了偉大航路的入口——顛倒山。

  一晝夜之後。

  摘下寬邊白帽，落下黑髮的亞爾麗塔在有眾多螺旋樹紋的圓桌上，平鋪開一張泛黃的海圖圖紙，食指指尖戳著顛倒山所在的具體位置。

  她將自己調查到的一些情報，加上巴基、章魚小八曾在偉大航路上待過一段時間的經驗，匯總之後，向眾人做出說明。

  「紅土大陸的顛倒山總共五條河道，其中四條分別是從四大海洋倒灌海水，往山上沖刷而成，最終海流匯聚成第五條河道，也就是直通偉大航路的河道。」

  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繃帶的章魚小八，坐在椅子上，伸長脖子，認真地看著海圖，哪怕他並不是很懂。

  他當初跟隨阿龍來到東海，走的是深海路線，海上這條奇妙的道路他還沒走過，對此頗為好奇。

  「從顛倒山下來之後，就是偉大航路。」亞爾麗塔繼續說道。

  「在那裡，風向、海流將會變得無序，氣候、環境也會越發惡劣，如果僅憑直覺與經驗航行，很容易迷失方向。為此，我建議，進入偉大航路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購買『記錄指針』。」

  記錄指針可以理解為更高等的指南針，正適合偉大航路這種變幻莫測的地方。

  只要在一個島嶼待上足夠長的時間，記錄指針就能抓住前方島嶼的磁力，正確地指引船員抵達下一座島嶼。

  「如果能走無風帶就好了。」巴基靠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後腦勺，紅鼻子翹起，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惜那裡是巨型海王類的巢穴，船隻哪怕是靠近都容易被整個拽入海底。」

  無風帶就處於偉大航路的兩側，巧妙地封鎖了它與四大海洋之間直接的航線。

  這裡的氣候倒是相當穩定，那就是顧名思義的「無風」，一般沒有動力、沒有抵禦海王類方法的船隻都不會靠近無風帶。

  戴維·瓊斯倒是想到無風帶，想辦法抓一隻巨型海王類。

  不過考慮到恐怖幽靈號船底的深淵塞進一頭海王類，哞哞就沒有多少活動空間了，而且他暫時也沒有馴服海王類的辦法，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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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懾海王類，倒是可以利用他那一會兒有、一會兒無的霸王色霸氣，長時間馴養就得另尋他法。

  克洛推了推眼鏡，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他對偉大航路並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一些零星傳聞。

  亞爾麗塔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了記錄指針，它會指引七條固定路線的其中一條，我們沿著這條路線，就能航行完偉大航路的前半段——『樂園』。」

  雖然偉大航路又被稱之為「海賊墳場」，但是這樣的地方，它的前半段又被稱為「樂園」，相當矛盾，但是又可以理解。

  因為相比起偉大航路的後半段——「新世界」，前半段的確是海賊的樂園，只要擁有一定實力與運氣，就足以在這裡扎穩腳跟。

  無數在新世界折戟沉沙的海賊，都會選擇回到樂園之中，要麼放棄當海賊，要麼在蟄伏中靜待重返新世界的時機。

  而樂園與新世界的交界點，又是紅土大陸。

  「船長想要去的『魚人島』，就在樂園的終點，新世界的起點，這片紅土大陸的深海之下。」

  亞爾麗塔將她憑藉美貌而打聽來的所有情報和盤托出，然後坐了下來。

  接下來，對於魚人島更熟悉的章魚小八接過話題。

  「魚人島就在下面。」沒想到，章魚小八說得極為簡短，好像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狀況一樣，「『飛翔荷蘭人號』也在下面。」

  戴維·瓊斯並沒有向船員們隱瞞自己想要去往魚人島，取走飛翔荷蘭人的目的。

  至於船員們會怎麼聯想他現在擁有的「深海閻王」之名與飛翔荷蘭人號之間的關係，他並不在乎。

  章魚小八倒不是不在乎、不聯想，而是沒搞清楚狀況：「船長，其實我和范德·戴肯認識，到時候我可以和他說一說，看看他能不能把那艘破船給你。」

  「伱認識飛翔荷蘭人號現任船長？」戴維·瓊斯沒在意章魚小八的無禮，他知道章魚小八天性如此，「他是個怎樣的人？」

  「挺不好說話的。」章魚小八一隻手臂撓著後腦勺，兩隻手臂撓著後背，「阿龍當時還邀請他和我們一起來東海，結果他拒絕了，說是不願意當阿龍的手下。」

  不願意屈居人下的魚人，還算勉強配得上飛翔荷蘭人號吧，但願等我抵達魚人島之前，他能替我保管好飛翔荷蘭人號。

  戴維·瓊斯一邊想，一邊點著頭。

  「啊。」章魚小八忽然想起了什麼，瞪大了眼珠，驚奇地問道，「船長，我記得我們那條魚人街上，有一個年輕小子，叫作『霍迪·瓊斯』，和船長你同名。說來挺巧的，你們認識嗎？」

  霍迪·瓊斯？

  「我不認識他。」戴維·瓊斯搖了搖頭，又有些好奇地問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對我們以前的老大費舍爾·泰格、阿龍都很尊敬崇拜，經常來找我們打聽有關他們的事情。」

  費舍爾·泰格？又出來一個新名字。

  戴維·瓊斯這次沒有再追問下去，畢竟只有范德·戴肯的情報對他是有價值的。

  不過，克洛、亞爾麗塔、巴基在聽到「費舍爾·泰格」這個名字後，神色各異。

  尤其是去過偉大航路的巴基，在隱晦地望了一眼章魚小八額頭的太陽標記後，瞭然地點了點頭。

  這位費舍爾·泰格，曾經徒手攀爬紅土大陸，到上方的「聖地瑪麗喬亞」解放不同種族的奴隸，他的英雄事跡早已傳遍偉大航路及四海。

  就算再窮凶極惡的海賊，也很難不佩服他這種向世界政府宣戰的行為，不過正因為他做了這件事，最終下場也相當悽慘就是了。

  他們今日的討論會就到此結束，基本梳理了一遍即將開啟的航路，也將為此做好一切準備。

  章魚小八作為傷員還在房間裡休養，不過一到飯點，就會到船舷邊呼喚海牛哞哞出來，給它餵養食物。

  這些食物，有些是克洛從海上釣起來的，有些是亞爾麗塔在路過的小鎮上採購的。

  偶爾哞哞也會自己去捕獵「零食」，順便給恐怖幽靈號上帶來新鮮肉類。

  亞爾麗塔除了採購食物、淡水、酒、菸草、衣物等等物品，還會幫巴基買好清單上列出的東西。

  巴基用這些採購而來的工具、金屬、藥粉，有時製作著他的巴基彈，有時又替亞爾麗塔的鐵棒、克洛的貓爪、章魚小八新買的刀做保養和強化。

  當初克利克的盔甲已經被他拆卸得精光，各種小機關的原理都被他搞清楚了。

  就在這樣的海上飄搖、港灣停泊的循環中，恐怖幽靈號距離顛倒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