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喜歡吃辣！

  「收，只要是山裡的食材，都收。」

  覃老闆大氣道。

  「好嘞，那下次有了好貨，我第一時間來找你。」田浩笑道。

  覃愛國也笑道：「行！對了，你敢抓蛇嗎？我這裡大量收購各種蛇，越毒的蛇，收購價越高。」

  田浩大喜，哈哈笑道：「哈哈，不瞞覃老闆，我十歲就開始抓蛇，不管多毒的蛇，遇到我，它就只能自認倒霉！就昨天，我還抓了一條竹葉青蛇。」

  「什麼！竹葉青蛇？你能抓到竹葉青蛇？」

  聞言，覃愛國突然變得激動不已。

  「能啊，不過，那玩意比較少見，而且善於隱藏，攻擊速度又快，所以，想要抓到它，還是充滿不小危險的。」田浩實話實說道。

  「伱要是能夠抓來，我給你八百元一條，如何？」

  覃愛國一副很急切的樣子，想了想，又從皮包里數了八百元出來，「這樣，我先把錢給你，你只要抓到了就往我這裡送，怎麼樣？」

  田浩眨了眨眼睛，沒有接錢，而是笑問道：「覃老闆，你就這麼信任我？你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家住哪裡，萬一我拿錢跑了，不給你捉竹葉青蛇怎麼辦？」

  「無所謂，八百塊而已。」

  覃愛國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再說了，我相信我的眼光，老弟你不是那樣的人，區區八百塊還不至於讓你那麼下作。」

  聽到這話，田浩才伸手把錢接了，笑道：「難怪狗子一直夸覃老闆大氣，是個人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弟田浩，家住田壩村，最多十天，我就給你送一條竹葉青蛇來。」

  「真的？那就太好了！田浩兄弟，你還沒吃飯吧？要不就在我這餐館裡吃點？」

  覃愛國聽了田浩的話，更加熱情了。

  田浩擺擺手，「不了，我還要去買東西，然後，還要趕四十多里山路，不敢耽誤啊。」

  「要不，我找輛車子送送你？」覃愛國又道。

  田浩很心動，但最後還是拒絕了，「謝謝覃老闆的好意，我們田壩村太窮了，至今還沒通車路！行，覃老闆，就這麼說，兄弟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

  說完，田浩就挑著籮筐走了。

  覃愛國也急匆匆返回了餐館的內屋，爬上閣樓，一步跨到床邊，掀開床頭柜上的一塊紗巾。

  紗巾下面居然是一台電話機！

  這個年月，在小縣城裡，能夠安得上電話機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啊！

  覃愛國卻熟稔地撥了一串號碼。

  沒過多久，那邊就接通了，傳來的是一個南方女子甜糯的聲音，「餵？誰呀？」

  聽到這個聲音，覃愛國皺了皺眉，聲音冷淡道：「我找覃愛民。」

  那女子卻很尊敬，「哦，是大哥啊，你等一下。愛民，大哥的電話。」

  幾分鐘之後，電話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喂，大哥，你找我？」

  覃愛國急切道：「愛民，你上次跟我說，治軍軍的病，是不是需要毒蛇的蛇膽？」

  覃愛民頓了下，「對啊。」

  覃愛國：「現在找到了嗎？」

  覃愛民：「找到一些，不過，效果不是很理想，楊醫生說最好是用竹葉青蛇、眼鏡蛇之類的蛇膽，可我找了不少地方都沒找到，假的倒是找到不少。特麼的，這個世道真他麼操蛋，連蛇膽都有造假的！」

  覃愛國笑道：「我找到了！他過幾天就送來！」

  覃愛民頓時變得激動起來，「真的？是什麼蛇？是我們老家的竹葉青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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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愛國：「對。」

  覃愛民頓了下，隨後道：「我過兩天回去一趟，我要親自看看。」

  「行。」

  覃愛國隨後掛了電話，心裡越發期待田浩能夠抓一條竹葉青蛇過來。

  軍軍，可是他們老覃家後輩中唯一的男丁！

  田浩離開瞎子餐館，去了米糧店。

  改開十多年了，鶴縣因地處大山深處，並沒有什麼變化，街道老舊，簡陋，不少地方還是十分古老的青石頭路，房屋也都是木板房，吊腳樓。

  唯一的變化，也就是個體戶比以前多了，再就是趕集的時候，擺攤的人也多了。

  今天不是趕集日，街面上便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老大爺老太太坐在屋門前聊天，下棋，納鞋底……

  還有幾個小孩在滾鐵環，爭著騎一輛破舊的自行車。

  這樣的場景，還真是充滿了滿滿的回憶。

  田浩微微一笑，緩步來到米糧店，店老闆是個女的，正在繡一個荷包。

  鶴縣是少數民族混居地，多民族文化相互融通，而這個女老闆應該是個苗族姑娘，穿著苗族服飾，繡著苗族姑娘經常帶的荷包……

  這樣的場景，在幾十年後也很少見了，那個時候幾乎都漢化了，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老闆娘，你這大米是怎麼賣的？」田浩問道。

  女老闆聽到聲音，連忙抬起頭來，見田浩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穿著補丁摞著補丁的衣裳，挑著一副籮筐，也沒有太過意外。

  這年月，在大山里，幾乎都是這樣的窮酸裝扮。

  「你看你要哪種米，秈米，粳米，還是糯米，每種價格都不一樣？旁邊還有包穀面（玉米磨成的粉）、辣椒麵（辣椒磨成的粉）、麵粉、洋芋粉……」

  女老闆聲音很清脆，語速也很快，熱情地推銷著店裡的商品。

  田浩一直都不顧家，對這些柴米油鹽之類的瑣事根本就不懂，他掃了眼店裡，發現大米就有好幾種，不由得一陣頭大。

  心想：下次再來買米，一定要把老婆叫上。

  他也不知道買哪種好，該怎麼挑選，於是大手一揮，「你這些都先給我一樣來十斤吧。」

  「一樣來十斤？辣椒麵也要十斤嗎？」

  女老闆驚訝地看著田浩。

  「呃？要，我喜歡吃辣！」

  田浩硬著頭皮道。

  「咯咯咯……」

  看到田浩這副窘迫樣，女老闆突然忍不住笑了，「阿哥，我看你這樣應該是從來沒管過家裡的事吧？你跟我說一下，你家裡的情況，我幫你挑選吧。」

  「那太好了。」

  田浩當下便把家裡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