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王與王是不能共存的

  「嗯？」藍染惣右介反問道。

  千手誠的手指隨意地轉動著酒杯，也有些享受跟藍染惣右介交流內心想法的感覺。

  畢竟，整個靜靈庭之中，唯有卯之花烈，千手誠是完完全全信任的。

  只是，有些事情或感受，卯之花烈是無法產生共鳴的。

  反而是藍染惣右介，在這一方面倒是引發了千手誠的共鳴，可以坦然地進行著交流。

  「那些，不算是溫柔與仁慈。」

  千手誠搖了搖頭，思考了一下，答道。「那只能算是尊重。」

  「尊重？螻蟻也有必要尊重？」藍染惣右介聞言，卻是更加的不解。

  「不！」

  千手誠糾正道。「尊重的不是他人，而是曾經的自己。」

  頓時，藍染惣右介略微一愣。

  千手誠繼續開口道。

  「藍染君可曾聽聞過一句話：『曾經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保持這一份尊重，才能讓自己不會淪落成自己曾經所厭惡的對象。」

  此言一出，藍染惣右介……徹底陷入了深思之中。

  藍染惣右介並非是什麼貴族出身，反而是一個曾經在流魂街之中遊蕩了不知道多久的人。

  強大的靈壓、遠超常理的天賦，讓藍染惣右介與普通的流魂街居民可謂是格格不入。

  沒有同伴……

  甚至就連任何值得交流的對象都難以找尋。

  在流魂街之中所過之處，所目睹的都是些為了生存而掙扎的居民。

  可是，生存而已，那不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嗎？

  自那一刻起，藍染惣右介就明白自己與那些流魂街居民的不同，與那些連生存都需要竭盡全力的螻蟻是不一樣的，雙方……更不可能會產生任何的共鳴。

  直至，藍染惣右介知曉了靜靈庭與護庭十三番隊的存在，然後心懷欣喜地加入其中，期望著能夠在其中找到足夠有趣之存在。

  可……還是沒有！！

  甚至，就連王座……都是空無一。

  腐朽者，遍布著角角落落。

  無趣的世界，讓人難以忍受！

  直至，誠君的出現……

  而在藍染惣右介陷入深思之時，千手誠則是不急不緩地開始品嘗面前的美食。

  下一刻，千手誠的眼睛略微一亮。

  對於如今作為一番隊副隊長的千手誠而言，靜靈庭之內的美食幾乎都品嘗了一個遍，但此刻入口的美食卻幾乎是讓千手誠的眼前一亮。

  「好吃！」

  千手誠忍不住讚賞了一句，然後有些詫異地問道。「藍染君，這是誰做的料理，真是太棒了。」

  而在千手誠這一聲驚呼之中回過神來的藍染惣右介，略微一笑，說道。「誠君過譽了。」

  千手誠聞言怔了一下，筷子驟然停在了空中，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藍染惣右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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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君，我擅長料理這一點，你似乎很驚訝？」藍染惣右介問道。

  「一點點……」

  千手誠點了點頭，解釋道。「藍染君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特意鑽研料理的性格。」

  在其餘人面前堪稱傲慢之極的藍染惣右介，此刻卻是有些謙遜地答道。

  「算不上是鑽研，為了尋找世間有趣之物，所以我掌握的技能稍微多了一點點。」

  過去未曾注意藍染惣右介這方面細節的千手誠，也來了興趣，問答。「一點點？比如？」

  「與死神相關的斬拳走鬼等技能就不提了，其餘的一些雜項，如今還沒有忘記的還有科研、棋藝、攝影、書法、音樂、繪畫、插花、料理、茶道、釀酒……」

  藍染惣右介的語氣說得輕鬆，千手誠的嘴角卻不禁略微抽了抽。

  以著藍染惣右介的語氣，就仿佛堪稱是自身所掌握讓許多隊長為之汗顏的「斬拳走鬼」，也不過是藍染惣右介基於興趣所學會的罷了。

  這讓向來千手誠，莫名地遭受到了些許打擊。

  而藍染惣右介林林種種地概括了十餘種技能之後，語氣一轉，說道。

  「當然，最終我也意識到單純地尋求興趣上的滿足，是沒辦法填補內心的空虛的，更重要的是尋找到具備價值的摯友，一同去在某個興趣上相互愉悅。」

  頓了頓，藍染惣右介的語氣一轉，問道。

  「誠君呢？你的興趣愛好又是什麼？」

  然而，被藍染惣右介這麼一問，剛剛才被無形打擊了一下的千手誠，哪裡還有心思去提及插花、棋藝、品茶之類的興趣。

  隨即，千手誠手中的筷子朝著下方那有著大片美好春光的溫泉晚宴一指，說道。

  「我的興趣愛好，剛剛藍染君不是也提及過一次了嗎？」

  藍染惣右介聞言，有些許不解地問道。

  「如此一來，有什麼意義？以著世界運轉的基本邏輯來看，所謂異性之間的靠近與情感，大抵不過是為了繁衍後代，以寄託情感的方式幻想著維持另一種形式不至於完全消逝罷了。」

  「誠君，而類似於我等超越了死神的境界，壽命可堪是萬年為計算單位的，後代之類的根本沒有意義。即使是情感需求，巨龍也不可能是區區螻蟻所能提供足夠的情感價值可以滿足的。」

  藍染惣右介的說法，千手誠其實大抵是可以理解的。

  這就好比藍染惣右介平時值得消耗精力所注視的，無疑都是尸魂界或虛圈的形勢大局之類的。

  而類似於雛森桃這種平日裡將關注點放在生活瑣碎之事上的情感價值，對於藍染惣右介而言，相互之間無疑是不存在任何可以深入溝通理解的地方。

  至於一些摩擦運動，在可以動輒創造生命的藍染惣右介看來，更是無聊之極且浪費時間。

  「不不不……」

  千手誠豎起筷子擺了擺，說道。

  「藍染君，與你的想法不同，在我的傳統觀念之中所堅持的是陰陽調和。」

  「嗯？」藍染惣右介有些疑惑。

  而千手誠為了更為形象地說明，舉例道。「就如同天無二日那般，王與王之間是不能共存的，但是假如是王與王后，太陽與月亮呢？」

  當然，事實上千手誠純粹就是在美化自己依然處於低級趣味的階段，不像藍染惣右介那樣看待事物都快超出物種性別的界限那般離譜罷了。

  然而，這一番話傳入到藍染惣右介的耳中，卻是讓藍染惣右介的瞳孔……一震。

  王與王……是不能共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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