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那就只有好消息

  崩玉不壞，藍染惣右介的軀體即能不斷地再造。

  除非，藍染惣右介的意志或心出現了的問題，又或者是還沒有完全融合的崩玉脫離了藍染惣右介，否則對付藍染惣右介的方法只有封印一途。

  因此到了這一地步，千手誠也不得不衡量以武力強行壓服傲慢極致的藍染惣右介，到底還存在著幾分的可能性。

  崩玉的不穩，這反倒是成了藍染惣右介暴露出來的一大破綻。

  「藍染君，看來崩玉也還不是完全聽從你的想法啊。」千手誠試探著開口說道。

  「一點想法的改變罷了。」

  藍染惣右介覆蓋在表層的實質靈壓波動迅速消失，似是不以為意地回應了一句。

  千手誠的眸光略微一動，看著眼前在虛圈亘古黑夜之下的白色身影，莫名地在藍染惣右介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孤寂感。

  比千手誠曾經遇見的所有大虛，都還要強烈得多的孤寂感。

  「什麼想法？」

  千手誠罕見地主動開口問了一句，就仿佛是在回應著剛剛藍染惣右介認為自己的意見很重要一般。

  藍染惣右介聞言，那平靜的目光之中閃過一抹驚喜，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些許……

  理解！

  終於，誠君也開始嘗試著相互之間進行理解了嗎？

  這一刻，無比擅於控制微表情的藍染惣右介明白自己不該露出那種欣喜的神態，而是該沉穩、平靜、淡然……

  畢竟，唯有對等才會是維持相互理解的基礎！

  一如憧憬是距離理解最為遙遠的情感那般，過於弱勢卑微是無法做到相互理解的。

  只是，藍染惣右介驟然感覺到這一次揚起的嘴角，想要壓下去居然是如此的勉強，甚至比現世之中人類壓ak都要艱難得多。

  因此，當千手誠清晰地藍染惣右介的臉上分辨出名為「欣喜」的情緒，不禁略微愣了一下，然後心生警惕。

  藍染惣右介……為什麼感到欣喜？

  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目標達到了？

  還是暗藏著什麼計劃？

  而藍染惣右介一連嘗試了幾下，勉強地壓下了揚起的嘴角，讓自己的神色顯得溫和沉穩，然後開口說道。

  「誠君，你認為什麼才是理解的基礎？」

  這突兀的問題，無疑讓千手誠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無數的虛在百里之內瑟瑟發抖，腳下的虛夜宮之內混戰持續不斷，護庭十三番隊也已經在空座町搭建好了交戰的舞台……

  我們這兩個暗中推動著這一場戰爭的幕後黑手，卻是悠然地在穹頂之上，夜空之下討論哲學？！

  不過……理解……

  對於這個問題，千手誠的內心無疑也是有所感觸的。

  就似，無人能知千手誠的純良……

  良久之後，千手誠隨口答道。

  「世上不存在絕對的理解，個體尚且存在不同，又怎麼可能存在完全一致的想法相互理解？」

  這個答案，儘管與藍染惣右介心中原本的想法有所不同，但意思卻是頗為相似。

  確實！

  個體所處的高度不同，個體的進化程度不同，所目睹的風景不同又怎麼可能做得到相互理解？

  螻蟻與巨龍之間，永遠不存在可以交融的情感與思維，對於巨龍而言，螻蟻的價值只在乎匍匐與憧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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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誠君難道是在否定著什麼嗎？

  認為即使是我……

  「不過……」

  就在藍染惣右介的臉色有所變幻之時，千手誠接著開口道。

  「或許絕對的理解不存在，但是個體與個體之間越是相似，立場越是接近，往往就越能相互理解得更多吧。」

  而隨著千手誠說完，眼眸一轉，目光重新落在藍染惣右介的身上，卻是發現藍染惣右介似乎……有些走神。

  不過，似乎是感受到了千手誠的視線，藍染惣右介幾乎是瞬息之間就反應了過來，笑著道了一句。

  「感謝誠君的指點，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相應的答案……」

  頓了頓，藍染惣右介的語氣之中多了一份讚嘆地說道。「不愧是誠君，道出了理解的本質，越是接近越是能夠相互理解。」

  這一刻，隨著藍染惣右介的話音落下，他身上的實質化靈壓外層再度發生了變化……

  進入到了下一階段！

  只是與千手誠記憶之中原軌跡的第四階段，讓藍染惣右介的額頭多了一條類似眼睛的縫隙，眉毛消失，背上生出三對巨大的蝶翼，胸口出現中心鑲著崩玉孔洞的模樣不同！

  原軌跡之中的模樣，藍染惣右介無疑已經開始向「虛」偏移，並且以著這種方式真正超越了死神的次元極限。

  然而，眼前的藍染惣右介卻是身上的實質化靈壓外層開始浮現種種特殊藍色紋路，讓這一頗有些像「蛹」的外層，反而更像是一種特定的大衣或羽織被藍染惣右介鋪在身上。

  除此之外，則是崩玉居然從藍染惣右介的體內轉移了出來，然後融入到了鏡花水月之內。

  下一刻，千手誠明顯感覺到了藍染惣右介的靈壓、靈力、靈體等等產生了更強的蛻變。

  並且就算是千手誠莫名地對藍染惣右介產生了一種虛幻感，仿佛看到的藍染惣右介只是「鏡中花水中月」的倒影罷了。

  不過，隨著千手誠憑藉著靈子的視角分辨藍染惣右介，那種感覺僅僅是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這……就是下一階段了嗎？」

  藍染惣右介同樣也低頭看了一眼自身的變化，然後朝著千手誠看了過去，說道。「誠君，這個姿態感覺怎麼樣？」

  千手誠認真地打量著藍染惣右介的狀態，驟然也是笑了起來，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洗耳恭聽。」藍染惣右介答道。。

  「藍染君對於『名』，應該也有了解吧？」千手誠問道。

  藍染惣右介回憶了一下，答道。「不多，但也不少，誠君想要了解我倒可以告知。」

  「那麼好消息則是：藍染君的狀態大概已經處於隨時可以開始嘗試掌控一部分『名』的階段了，壞消息同樣也是如此。」千手誠說道。

  「看來誠君果然是掌控了一部分『名』啊。」藍染惣右介說道。

  至此，千手誠也不再進行無意義的遮掩，乾脆地答道。「沒錯。」

  「那就只有好消息。」

  藍染惣右介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