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信仰」

  就在這時，那片陰影即將把赫利貝爾完全籠罩之時……

  「轟！」

  巨佛的另一個手掌轟然從側面拍擊而來，兩掌碰撞之間，幾乎就宛如是兩座山脈碰撞到了一起。

  那一剎那碰撞所產生的巨大風暴，徑直將赫利貝爾直接掀飛。

  而赫利貝爾不敢有絲毫的停留，於半空穩住身形之後，迅速地再度朝著遠方疾飛離去。

  在赫利貝爾的身後，那巨佛似是自我矛盾衝突的行為，則是不斷地發出著一聲聲巨大的爆響以及氣浪。

  直至赫利貝爾完全消失在了視線盡頭，巨佛的動作才漸漸趨於平靜，直至完全沉寂地宛如巨大山脈一般橫於沙漠之中。

  但那龐大的巨佛體表卻依然處處可見有著蠕動凸起，就仿佛有著無數條觸手在巨佛的身體之內遊走搜索著什麼似的。

  良久，等巨佛的眼睛再度睜開，赫然已經沒了曾經那偽裝得完美的慈悲偉岸，反而流露而出的是瘋狂與得意。

  「還在試圖掙扎嗎？是什麼執念讓你在堅持嗎？斯諾帕斯……」

  「讓我好好翻覽一下你的記憶，看看曾經那條小爬蟲具體是怎麼產生這種程度變化的。」

  「朽木……死神……樂山大佛？」

  「真是愚蠢，居然憧憬區區一位死神到那種程度，甚至視作信仰，還心甘情願地奉上一切？」

  「是在這五十年余間不斷欺騙其餘亞丘卡斯的過程中，把自己都給深度催眠，乃至於徹底成了支撐自身進化為瓦史托德的執念嗎？」

  「名為『信仰』的意念嗎？真的是比赫利貝爾的『犧牲』更引人發笑啊，斯諾帕斯……」

  而在那不斷似是低語的巨佛說到這裡之時，那宛如兩輪艷陽一般的眼眸明滅了一下，似是有著什麼在掙扎。

  只是很快，那眸光又再度恢復成薩爾阿波羅的瘋狂，並且低語著……

  「斯諾帕斯，就讓我一點點地毀滅了你的信仰吧，用伱親自積攢的力量！」

  伴隨著薩爾阿波羅的話音落下，目光緩緩地看向後方那似乎一望無際的亞丘卡斯虛群浪潮。

  ……

  而與此同時。

  虛夜宮的工程進度之快可謂是超乎想像，在一頭頭亞丘卡斯以及基力安的忙碌之下，那原軌跡一般無二的虛夜宮很快就建起了一個輪廓。

  不過，原軌跡之中的虛夜宮天蓋依然還沒有開始修建，因此站在虛夜宮一處最高塔之處的千手誠，仰頭之間所入目依然是那片幽黑不知盡頭的夜空。

  當然，千手誠並非是一個人特意在這個擺個姿勢吹吹冷風，主要目的卻是為了剛剛落在高塔另一側的烏爾奇奧拉。

  在這處高塔框架剛剛建立而起之時，千手誠就注意到了外形酷似惡魔的烏爾奇奧拉就有著一個喜歡在高處靜立的習慣。

  而所謂的「偶遇」，往往都是提前謀劃的小心機罷了……

  在數次的「偶遇」過後，烏爾奇奧拉對於千手誠的出現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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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雙方片刻無言的寧靜，背對而站於同一處高塔的千手誠與烏爾奇奧拉，就宛如是一黑一白的影子。

  終於，醞釀「前戲」感覺差不多的千手誠首次對著烏爾奇奧拉開口道。「小烏，你為什麼會選擇追隨藍染？」

  烏爾奇奧拉默然了片刻，似是對千手誠所說的稱呼有些許的意外，然後以著獨特的冰冷且平靜聲音回答道。

  「阿修羅大人對這種事情感到好奇嗎？」

  「因為，我感覺到小烏跟別的虛不太一樣。」千手誠答道。

  烏爾奇奧拉神色冰冷漠然地答道。「是因為心靈，我並不存在任何的心靈，也不會有多餘的情緒。」

  「不，恰恰相反，我認為小烏是在追尋著真正的心靈，所以才會真切感受到心靈的空洞與虛無……」千手誠似是有些感慨地說著。

  烏爾奇奧拉聞言，神色依然漠然，墨綠色的眼眸倒影的是虛圈那似是永無止境的孤寂黑夜。

  而背對著烏爾奇奧拉的千手誠也不介意這一鋤頭能發揮多少用處，趁著藍染惣右介不在家，接著說道。

  「小烏，想要追尋到真正的心靈……不付諸行動是不行的……」

  千手誠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走到烏爾奇奧拉的背後，目光下意識地落在烏爾奇奧拉位於心臟位置的虛洞，莫名地產生了一種伸手捅進去塞滿的衝動。

  不過考慮到這種行為不太禮貌，可能有些冒犯烏爾奇奧拉，所以千手誠僅僅是開口說道。

  「想要填滿虛洞，那就必須塞進某些東西；想要找尋到真正的心靈，也必須去嘗試一些過往沒有接觸過的事情……」

  頓了頓，千手誠接著說道。

  「譬如，破面化如何？我近來對於破面化的研究有了些許頭緒，或許能夠幫助到你進行破面化。」

  「放心，全程你都會保持清醒，並非除了少量出血之外，整體感覺應該會是相當舒服的。」

  不得不說，千手誠的這個算盤敲得，恐怕是遠在遠征軍營地的森羅萬象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挖牆腳偷家播種，千手誠這一連串的舉動可謂是一氣呵成。

  只是讓千手誠有些失望的是，烏爾奇奧拉並沒有當場答應下來，僅僅對千手誠表達了一些謝意，然後就離開了高塔。

  對此，注視著烏爾奇奧拉離開背影的千手誠沒有絲毫的焦急。

  俗話說：細針出好活！

  偶爾嘗試著戳一戳烏爾奇奧拉，種子總有機會能夠名正言順地播上的。

  更何況，與藍染惣右介通過自己的手段時刻在遠征軍團營地試圖監視千手誠一樣，千手誠何嘗又沒有在監視著藍染惣右介？

  畢竟，以著千手誠的性格，又怎麼可能真的完完全全沒有留一點後手就將另一個身體交給森羅萬象使用？

  對於千手誠而言，只需要在森羅萬象所使用的靈體心臟位置藏一部分「極致靈體」，既能時刻保持著對森羅萬象一舉一動的監聽，也能避免森羅萬象做出什麼離譜之事不能反制。

  想到這裡，千手誠莫名地有種自己正在跟藍染惣右介相互偷家的感覺。

  藍染惣右介呆在遠征軍團營地之中忽悠靜靈庭，自己反倒是成了虛夜宮的高層閒來無事挖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