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新憂愁

  方依依這樣想，臉上沒顯，只開口道：「胡律師的人，已經拿住那個小賊，他認為現在不是把小賊交給警方的時候，想等春風出版社將資料印刷出版，這就等於有了實證，咱們再出手，我覺得胡律師的這個建議很好，爸爸、媽媽、乾媽，你們的意思呢？」

  楊玉芬本來就是這個想法，自然很爽快的點頭同意，方安和譚慧敏則皺著眉頭沉默。

  「爸爸、媽媽，你們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出來，不管是什麼事，咱們商量著來就是。」方依依見父母不說話，就主動詢問他們的想法。

  譚慧敏扭頭看向丈夫，見丈夫點頭，才看向女兒道：「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出版社？」

  「不會，雖然資料被搶，但那個小賊初一和初二的資料各搶了一半，只要咱們印廠馬上安排印刷，就算不能趕在春風出版社之前在各書店鋪貨，也能與春風出版社差不多的時間鋪貨，到時候咱們的資料更厚，內容更多，價格一樣的情況下，我們更有優勢，再者春風出版社出版的資料，有沒有機會走出樂城，還真不好說，畢竟咱們的客戶是現成的，他那邊需要現跑。」楊玉芬沉著的開口道。

  昨天她午休起來之後，就在琢磨這些事情，這會兒心裡早已經有譜。

  聽了楊玉芬的決定，譚慧敏安心了，她扭頭衝著方安點了點頭，方安才開口：「依依，爸爸和媽媽支持你。」

  這事有了結果，大家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第二天，楊玉芬在方依依和凌靈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印廠，將資料送去印廠，並將事情交待清楚，才回市里。

  晚飯之後，方依依和凌靈消食回來，就見父母和楊玉芬都在客廳，三人沒說話，也沒看電視，俱都沉默著，氣氛有些怪怪的。

  方依依也沒在客廳看見弟弟和妹妹，不知道兩小只是不是被爸爸媽媽刻意支開了。

  「爸爸、媽媽、乾媽，你們怎麼了，不說話，也沒看電視。」方依依拉著凌靈在雙人沙發上坐下，好奇的開口。

  譚慧敏聽見女兒的聲音回神，方安和楊玉芬也是如此。

  譚慧敏開口道：「依依，剛才胡律師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們陳社長的背景，你也知道我們曾經都是下鄉知青，有些受觸動，才會這麼沉默。」

  方依依直覺那個陳社長以前沒幹好事。

  這時方安開口道：「胡律師說陳社長及父母往上幾輩，以前是咱們樂城陳姓書香世家的家奴。

  陳社長打小聰明好學，當時當家的陳地主是咱們樂城有名的大善人，見陳社長聰明，陳地主就讓陳社長跟著自己的兒子一起讀書。

  後來陳地主及其兒子還有家人，先後或病逝，或因意外過世，而陳社長因為有陳地主的資助，順利上了大學，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不錯的單位，發展前途十分不錯，七十年代末因為身體不好辭去工作，他辭職後就回了樂城，第一時間去了陳家的祖墳祭拜，再後面辦出版社的事情，咱們也都知道。

  但有一點很奇怪，他表現的很像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但那次祭拜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陳家的祖墳祭拜過。」

  楊玉芬這時接話道：「其實他這樣做，也可以解釋為，他去陳家祖墳祭拜是幌子，他存有別的目地，他在陳家長大，除了陳家的人，也只有他最熟悉陳家的情況，想想他後來投資別墅小區的錢，說不定陳少爺的死，陳家發生大火的意外，都跟他脫不了關係呢？」

  這個猜測很大膽，但也很合理，一個人真的知恩圖報，不說時常去祭拜，至少清明時會去祭拜，但陳老社長並沒有。

  方安卻有些震驚加意外：「如果真跟猜測的那樣，這陳老社長不就是……」殺人犯三個字，方安最終咽回肚子裡，換了另一個意思：「當時難道就沒人懷疑到他身上，就算他工作多年，拿的也只是死工資，還要培養兩個兒子讀書，很難存下積蓄，他辭職回到樂城開了出版社，難道就沒人懷疑他開出版社的錢來路有問題？」

  「爸爸，開出版社，做的是文化相關的工作，本身國家是支持的，再者辦出版社沒您想像的那麼費錢，剛開始起步，只需要租一間辦公室，然後找一家可靠的印廠合作，印廠的貨款也能先欠著，畢竟有白紙黑字的合同在，印廠也不怕陳老社長拖欠貨款，等出版社收回書款，再付印廠的貨款，這種合作模式，現在都挺正常的。」

  說到這裡，方依依頓了頓，才接著道：「至於陳老社長跟陳少爺的死，陳家的大火有沒有關係，現在已經不重要，當年沒查出原因，這麼多年過去，更查不出來，不過陳老社長投資別墅小區的錢，肯定有問題，春風出版社雖然是樂城最大的出版社，不過這十多年，其實也沒賺多少錢，所以乾媽的猜測有可能是真的。」

  楊玉芬這個時候也接話道：「至於陳老社長為什麼投資別墅小區，沒引起什麼關注，應該跟外商合作，把外商做了靶子，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豪氣的外商身上，對他的關注自然就少了很多，只要項目開發上，沒有違法的操作，沒有人會去找他的麻煩。」

  見爸爸恍然的點頭，方依依覺得爸爸為人太過耿直實誠，便看向自己的媽媽，母女倆一個眼神交匯，便明白彼此的心意。

  譚慧敏便嗔怪道：「以後別跟剛才那樣嘴快，就算有這樣的猜測，放心裡就好，沒證據的事情，說出來得罪人。」

  方安很受教的點頭：「媳婦，你說的對，我以後一定注意。」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狗糧，方依依忍不住笑起來，她一笑，楊玉芬和凌靈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譚慧敏難得臉紅了，沒好氣的嗔了方安一眼，方安則滿眼深情的看著自家媳婦傻樂。

  然而笑著笑著，方依依的小臉突然由笑轉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