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憑什麼

  蘇曜語氣很輕，沒有任何波瀾，似乎將那些年在蘇家發生的事，都留在過去。

  今菲撩了下垂落的髮絲，他這話是在打她臉嗎，暗示她沒那麼了解他。

  「剛好，我也沒吃飯，一起吧，剛好嘗嘗你的手藝。」

  「我做的比不上酒樓，如果你沒有好的餐廳可去，我可以介紹。」蘇曜冷著臉說。

  今菲看著他，臉色格外的難看：「蘇曜，你知道蘇家這次派誰過來了嗎。」

  蘇曜聽她提起蘇家，他下意識就要逃跑，他不想了解。

  她追上他：「蘇翰來了。」

  她見他步伐加快，一點都不感興趣，忍不住提高聲音：「你就不想看看，你這個分開幾年的弟弟，長得什麼樣嗎，和你很像。」

  蘇曜停下腳步，蘇家的人他不怎麼待見，但是這個弟弟，從小就粘著他，睡覺都要賴在他的床上。

  今菲上前挽住他手臂：「我還餓著呢，吃飽了，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我不是那麼感興趣。」蘇曜在第一時間擺脫她的手。

  今菲盯著他的背影，以為這樣，她就認輸了？

  蘇曜回到公寓，看到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徑直走進廚房開始煮飯，弄菜。

  莫小晚抿了抿嘴唇，穿上拖鞋走到廚房：「老蘇，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想結婚了？」

  「你從哪裡得出的結論？」

  結婚？！這件事他從沒想過，或許他這樣的人，都遇不到好的感情。

  「那個姐姐你不喜歡嗎？」莫小晚詢問。

  什麼姐姐？他腦子突然閃過，今天去見校長女兒的畫面，她說的是那個，她怎麼知道的。

  蘇曜嚴肅的說：「你逃課。」

  「我，當時沒課，到附近買奶茶。」莫小晚心虛。

  蘇曜盯著她：「你的課表我知道，你為什麼逃課？」

  莫小晚轉身背對著他，早知道就不應該多嘴問，現在真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他還想繼續逼問，這時敲門聲響起，莫小晚指著門口：「有人敲門，我去開門。」

  跑出廚房，她心裡十分感激此時站在門口的人，宛如救星啊。

  她把門打開，笑意瞬間垮下，四目相對，今菲看到她眼神有些意外，但很快適應過來。

  「蘇曜，我不請自來，給你帶了些熟食，需要幫忙嗎。」

  莫小晚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她，直接越過自己，去廚房了！

  蘇曜看到她，臉色凝滯：「今小姐。」

  今菲挽住他手臂，靠近他壓低聲音說道：「你是想在這裡見到蘇翰嗎，剛好他還跟我打聽你。」

  他還沒做好準備見蘇家的任何一個人，在他晃神中，今菲當成默認，駕輕就熟的幫他處理食材。

  「我在家經常打下手，也會做點菜，你喜歡吃西餐，還是中餐多些?」

  莫小晚延長脖子，查看廚房的動靜，她在家裡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除了會點外賣吃，其他的。

  她見今菲總是找機會往他身上湊，她頓時有些坐不住，她衝進廚房，跑的有點狠，差點撞到他身上，幸好她及時抓住冰箱，穩住。

  蘇曜感覺到動靜，轉過身：「有事？」

  「我，拿點水果吃，老蘇，快點，我餓了。」莫小晚打開冰箱，拿出他削好的果盤。

  她平時吃東西隨意，水果不洗直接往嘴裡塞，不忌冷熱，所以他每天都會準備好吃的和水果，放進冰箱裡，她想吃什麼拿出來就可以。

  莫小晚瞧見她拿刀的姿勢，像電視裡演的那麼專業，她要是強行插入進去，會出醜吧，而且這廚房挺小的，三個人太擠了，待這點時間，根本不足以發生什麼。

  她拿著叉子，弄了塊蘋果遞到他嘴邊：「老蘇，我媽說，多吃蘋果，遠離醫生。」

  蘇曜盯著她的手，她餵他？

  莫小晚眼神暗示，吃啊，看什麼呢。

  他大腦一片空白，肢體有些不受控制，他微張嘴唇，含住小塊蘋果。

  她揚起腦袋，端著果盤離開，坐在沙發上，繼續追劇。

  蘇曜加快速度，開始炒菜，二十分鐘後，三菜一湯端到餐桌上。

  今菲故意坐到他身邊，盛了碗湯給他：「蘇曜，嘗嘗我的手藝。」

  莫小晚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刨了大口白米飯，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蘇曜夾了些菜放進她碗裡，見她有些生氣，想著，她是不是不喜歡別人來家裡。

  「我和她有些事要談，順便吃飯。」

  莫小晚看向他，沒想過他會這麼主動解釋，不過她看上去就不安好心，談事情是假吧。

  吃過飯，蘇曜領著她進書房：「今小姐，我希望你的行為到此為止。」

  「你和她同居了，你還說跟她沒有關係，這件事，我要是告訴你的學生，會怎麼樣。」

  「我們之間的事，不關她的事。」蘇曜警告。

  「你怎麼證明呢？蘇曜，以前我們不是挺好的嗎，現在你怎麼這麼對我。」今菲眼神很是難過。

  蘇曜冷冷的說：「今小姐，過去是我太年輕，你和蘇翰訂婚，甚至結婚，是蘇家安排好的，我並不能改變什麼。」

  她得明白這點，他在蘇家渺小、卑微、小心翼翼，蘇家的人想讓他活著，他就可以活，想讓他死，他又能掙扎多久。

  「我想嫁給你，蘇家那邊，我可以幫你奪回一切，到時候，你就是蘇家當家的，沒人再敢對你有任何不敬，你難道甘願在這破地方，當一輩子的老師嗎？」

  「有何不可！」蘇曜帶著憤懣吼出。

  「你越求安穩，我偏不如你意。」今菲怒其不爭。

  「可以，但我們的事，別牽扯旁人，你所有的事，對我。」蘇曜冷漠的指向自己。

  今菲憤怒的拿起桌上的電腦砸向他：「蘇曜，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憑什麼。」

  一滴血從他額頭滴落，今菲看到，眼神多了絲慌亂，下一秒，她跑著離開。

  莫小晚坐在客廳，都能聽到書房的動靜，正走過去，書房門就開了。

  蘇曜有些頹喪的坐在沙發上，眼神露出嘲諷，有些麻煩，不是躲，就躲得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