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押回家中

  楊義說道：「想要懲戒他很簡單，但我真正目的是要揪出他的背後的勢力，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如實交代，故此我才上門找你，希望你能幫我說服他，你是他的娘親，他一定會聽你的話。」

  「他到底做了什麼事？」大娘很好奇木雷平常都做什麼。

  「販賣人口，專門拐賣年輕女子到山村之中，我有一朋友便是落入他手中，慶幸被我救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拐賣年輕女子？！」大娘身體微震，「難怪他從來不跟我說他都幹什麼活，原來是幹這個，真是丟盡我們木家的臉！」

  大娘非常生氣，要是木雷就在他眼前，她可能會忍不住動手教訓。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進來，楊義回頭看去，發現此人相貌和木雷有幾分相似，心想他一定是木雷的兄長。

  「娘，他是……」木雷的兄長見到有陌生人在，略微詫異，平常沒多少客人會到他家中作客。

  大娘沒有隱瞞，將楊義的身份和來意告訴木生，木生聽完之後沒有多驚訝，只是微微搖頭：「這麼多年了，他終於被抓。」

  楊義奇怪道：「難道你早已知道他的所為？」

  「我自是知道，他一直不想當農民，不願意隨我一起在老家種田，說要在外面發財，還請過我去跟他一起，但被我拒絕了。」木生回答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你弟的事，為何不告訴我！」大娘非常氣憤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在隱瞞他。

  木生放下手上的木頭，有些委屈道：「娘，我是怕你擔心，所以一直沒有跟你說，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出事，我原以為可以幫他隱瞞一輩子，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人抓了，大人，你想要怎麼處置他？」

  面對木生的提問，楊義直言道：「依法懲辦，但只對付他一人沒有意義，我想要揪出他背後勢力，既然你是他兄長，那就跟你娘一起勸說他吧。」

  木生無奈搖頭：「如果我的話他會聽，他早就聽了，想要勸他唯有娘親才行。」

  「大娘，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楊義只能把希望放到大娘身上。

  「木雷他禍害這麼多人，我自是要阻止他，大人，我願意幫你。」大娘點頭同意。

  「好極了，我現在就帶他來。」楊義起身出門，吩咐李不二去把木雷帶來。

  不到小半個時辰，蕭日才和李不二把木雷帶來，木雷看到錦衣衛把他押回家裡，他非常驚訝，心想自己果然被出賣了，他的兩個手下將他的住址告訴楊義，他問道：「楊義你想怎麼樣，難道你想利用我家人威脅我？」

  「我又怎麼會做這種事，聽說你過年才回家一次，距離上一次和你娘見面已經有大半年了吧，想必你一定十分想念她，好好進去跟她聚聚吧。」楊義把木雷推進大門，他下令讓錦衣衛包圍住宅，以免被木雷逃跑。

  木雷沒有任何準備，一進門口就看到自己的兄長和娘親坐在那裡，他們一臉嚴肅，娘的臉上出現了許久都沒有出現過的憤怒。

  「木雷，你回來了。」木生還是像以往那樣跟木雷打招呼。

  木雷微微點頭，走過去在他們對面坐下，氣氛有些壓抑，幾乎把他壓得喘不過氣，這種壓力不是木生給他的，而是他七十多歲的娘親給他的。

  「你的事情娘親已經知道了。」木生說道。

  「是你告訴她的？」

  「我沒有說，只是你被抓了，那位姓楊的錦衣衛大人親自上門把你的事情告訴娘親，我想替你隱瞞都隱瞞不了。」

  「夠了木生，你就不該替這畜生隱瞞如此之久，他做的是人做的事嗎，這二十年來他禍害了多少無辜的人，我甚至都懷疑有不少人死在他的手上。」大娘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蘊含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怒火。

  這兄弟兩小時候最怕娘親發火，自從他們成年後娘親就不曾對他們生氣過，如今過去這麼多年了，她又再次動怒，這種令人的害怕的恐懼感仿佛刻在他們的骨子裡，即使她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但依然讓他們感到害怕。

  「娘，我……」木雷才剛開口就被打斷。

  「不用解釋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至今為止拐賣了多少人？」

  「我自己都數不過來，只能說數不勝數。」木雷不敢撒謊，如實回答。

  「有沒有殺過人？」大娘雙目通紅地看著木雷。

  木雷猶豫半響，點頭道：「有。」

  「枉我一直以為你有出息了，在外面闖出一番事業，不用像你哥一樣耕田種地，沒想到你竟是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真是氣煞我也，我沒有你這個兒子！」大娘舉起右手一巴掌打在木雷的臉上。

  木雷沒有躲，他強忍著臉上的痛說道：「我不這樣做難道學你和爹那樣當一輩子農民嗎，不過是給那些地主當牛當馬罷了，除了勉強度日外還能混出什麼名堂來！」

  「當牛當馬也比你殺人放火要強，你爹和我沒有本事，供不起你們讀書，不指望你們能幹什麼大，老老實實當個農民過完這輩子就心滿意足了，你說你不願意學我們那樣，要出去闖蕩一番，我跟你爹都同意了，結果呢你除了干傷天害理的事，還闖出什麼名堂，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嗎！」

  說到激動之處大娘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出手教訓木雷，但她已經不再年輕，現在木雷就算站著讓她打，她也沒有力氣動手。

  「木雷，這次你真的錯了，爹在生前時常教導我們要堂堂正正做人，就算做個窮人也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爹走了之後都怪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幫你走上正途，還替你隱瞞了這麼久，你的罪我也有一份責任。」

  木生長嘆一聲，心中滿是悔恨，要是他在最初就告訴娘親，或許就不會讓木雷走上歧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