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順藤摸瓜

  「屬下參見千戶大人。」楚然抱拳道，不知楊義找他有何要事。

  「沈三千在職期間，是否有安排人手監視杭州各個官員？」楊義問道，他知道錦衣衛最重要的職責就是監視各個高官，其他任務倒是其次，如果杭州的錦衣衛有安排人手去監視方廷玉，說不定能夠問出一點有用的線索。

  「啊這……」楚然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對每個地方的錦衣衛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秘密，不能隨意泄露出去，即使楊義是錦衣衛千戶，但同樣不能泄露給他聽。

  「你實話實說就好，該不會沈三千連監視的人都沒有安排吧？」

  「回千戶大人，安排倒是有安排，不過……屬下不能隨意泄露，還請大人饒恕。」楚然回答道。

  「沈三千都死了，如今杭州錦衣衛所的事務由我負責，你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快跟我說，不要磨磨唧唧的。」楊義不耐煩道。

  楚然仔細一想，覺得也是如此，既然沈三千都死了，現在由楊義負責，他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回道：「千戶大人，沈三千早已安排好人監視杭州各個高官，此事其實一直由小人負責。」

  不愧是沈三千曾經重用的手下，專門負責各種重要的任務，這倒省去了楊義的麻煩：「那就更好了，不知你們如何監視方廷玉？」

  「方大人？我們安排有人在他府上假扮成下人，專門打聽各種消息。」

  「可曾經聽說過方廷玉手上有一顆夜明珠，他將此夜明珠派人送往京師的途中被人伏擊，最終夜明珠被人搶走，直到如今都沒有找回來。」

  「屬下有聽說過此事，他還來找我們報案，不過沈三千對這事一直沒怎麼上心，只是錄了個口供，然後就沒有動作了。」楚然一邊回憶一年前發生的事，一邊回答楊義的問題。

  「難怪方廷玉要委託王振幫他破案，原來你們一直都沒有認真調查。」

  楊義此言一出，讓楚然羞愧不已他說道：「其實並非我們不想調查，這畢竟事關方大人，只是沈三千叮囑我們不用認真調查，即使查不出來也沒關係，所以我們都沒有去查此案。」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沈三千有意讓你們忽略此案。」楊義意識到楚然似乎在暗示他一些事情。

  楚然微微點頭，沒有否認，這些事用暗示的就好，雖然沈三千已經死了，但直接說出來有些不妥。

  「看來案子還和沈三千有所牽連，你去把負責監視方廷玉的人叫回來，我得親自問他。」楊義下令道。

  「這恐怕得晚上了，方家下人不能隨意離開，否則會引人懷疑。」

  「那就等到晚上吧，你去安排妥當。」

  晚上，楊義已經從方廷玉的府邸搬到錦衣衛所住，一直住在方廷玉家行動不太方便，他也不想打擾人家，所以決定搬到錦衣衛所，今晚他沒有入睡，一直等到子時，終於把負責監視方廷玉的人等來。

  「卑職夏家義參見大人！」夏家義對楊義抱拳行禮。

  楊義看了一眼，見夏家義長相普通，身材中等，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很快就找不到的人，這樣子的人最合適當喬裝打扮成下人，他問道：「夏家義，沈三千安排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回千戶大人，監視方廷玉。」

  「你監視方廷玉多久了？」

  「一年。」

  「多久向沈三千匯報一次？」楊義又問。

  「一般我只向楚百戶匯報，一般每半個月匯報一次。」

  「有沒有試過隱瞞楚然，直接向沈三千匯報。」

  「呃……」這次夏家義猶豫了一下，沒有剛才回答那麼迅速。

  楊義一看就知道這裡面一定有鬼，他站起來走到夏家義面前道：「如今沈三千死了，這裡由我負責，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會為難你，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便可。」

  夏家義聽到如此只能老實回答：「回千戶大人，有過一次。」

  「為何要對楚然隱瞞，是沈三千的命令，還是你善做主張？」楊義猜測多數是沈三千的命令。

  「回大人，是沈三千的命令，他讓我打探有關夜明珠的消息，並直接向他匯報，我打探到方廷玉要把夜明珠送去京師，於是將消息匯報給他。」

  「他為何要知道夜明珠的消息？」楊義對此表示疑惑，「你向他匯報後沒多久，是不是方廷玉的夜明珠就被人搶走了？」

  「千戶大人如何得知？」夏家義臉色略為驚訝，「大概隔了一天吧，方廷玉就派他的心腹方自在把夜明珠送去京師，但出城後沒多久就被人搶走了。」

  「我聽說劫掠的山賊只有一人，並且武藝極高，只用了一招就把方自在打敗，方自在的武藝如何？」

  「屬下曾經見過一次，方自在武藝還挺厲害的，即使當個錦衣衛也綽綽有餘，我甚至覺得在我們錦衣衛所沒幾個人是他對手。」夏家義實話實說，倒不是滅自家威風。

  能夠成為方廷玉的心腹手下，方自在必定有過人本事，他既然這麼厲害還被一招擊敗，那搶走夜明珠的山賊的武藝一定遠在他之上。

  楊義不禁輕皺眉頭，他覺得自己比方自在強不少，或許可以不用花太大的力氣就能擊敗方自在，但想要一招擊敗恐怕不大可能，畢竟對方也不是那種只會三腳貓功夫的等閒之輩。

  在錦衣衛所也沒有那種能夠一招擊敗方自在的高手，沈三千到底是派誰去搶走夜明珠？楊義想了好一會，終於想到一個答案——白蓮教！

  「好你個沈三千，看來你為了得到夜明珠不僅把主意打到方廷玉身上，還敢和白蓮教勾結，真是有點意思。」楊義下令道：「來人，把吳高明叫來。」

  過了沒一會，吳高明進來，他原本在房中休息，自從離開了白蓮教後他就一直在楊義身邊，他本來可以離開杭州，沒有長空無忌監視去哪裡都行，但他習慣了在周半仙身邊服侍，現在自由了反倒不知道要去哪裡，只能留在杭州，跟著楊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