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互相甩鍋

  方廷玉看到薛凱南的樣子當場臉色劇變：「他怎麼會在這，他不是已經逃跑了嗎，難道你又把他找回來了？」

  楊義沒有回答，反問道：「方大人，你說過你的夜明珠是從何而來？」

  「別人贈送。」

  「是何人贈送，能否說出名字？」

  「是……」方廷玉看著楊義冰冷的臉色，不敢說出來。

  「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事，為何不敢說，難道其中還有難言之隱？」

  楊義讓方廷玉儘管說，但方廷玉嘴巴張開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

  薛凱南沒這麼好耐心等下去，他走出來道：「方大人貴人多忘事，讓我來提醒一下你吧，你這顆夜明珠是杭州商會會長趙家寶贈送給你，我說的可對？」

  「你怎麼知道？」方廷玉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我當然知道，夜明珠是我薛家的，趙家寶從我爹那裡強行購得，導致我爹鬱鬱而終，這事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薛凱南報明自己的身份。

  「你竟然是他兒子？！」方廷玉萬萬沒想到那個男人的兒子就是薛凱南，原以為這事過了一年已經平息，結果突然殺出一個薛凱南，難怪楊義會突然問起此事。

  「方大人，強購夜明珠的行為是你的主意，還是趙家寶的主意？」楊義又問。

  方廷玉不蠢，他知道楊義這樣問就是在問誰的責任，他連忙回答：「那是趙會長他的主意，跟我無關！」

  「方大人不用著急，我已經派人去把趙家寶找來，很快就會有結果。」楊義早已派蕭日才去通知趙家寶來方廷玉家中見面。

  小半個時辰後，趙家寶終於到來，他聽到方廷玉有急事找，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來，原本笑著進來，走到廳堂後卻笑不出來了，看著方廷玉凝重的臉色他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小人拜見方大人，千戶大人。」趙家寶行禮道，當他抬起頭的時候才察覺薛凱南也在，他臉色變得有點不太自然。

  「趙會長，杭州商會的事我已經解決，根據我調查所知，白蓮教的長空無忌暗中勾結沈三千一劫掠了你們的貨物，沈三千強迫你們上交三成收入，你們不願意，他便聯手長空無忌，讓白蓮教的人假扮成劫匪劫掠，以此作為威脅。」楊義說道。

  「竟然是沈三千幹的好事！」趙家寶氣急了，「我早覺得事情不對，覺得此事與他有關，沒想到還真是他幹的。」要不是忌憚沈三千的身份，趙家寶早報官了。

  「沈三千已經被我親手所殺，你的案子也算了結了。」

  「大人竟然……多謝千戶大人替小人作主！」趙家寶抱拳感激，他直到現在才知道楊義殺了沈三千，心想不愧是京師來的錦衣衛，手段不是一般厲害，他內心對這個年輕人多了幾分敬畏。

  「我之所以能破獲此案，全憑我身邊這位弟兄。」楊義指了指薛凱南，「他名叫薛凱南，本是長空無忌的手下，曾經襲擊過你的商隊，後來良知發現改過自新，將實情告訴我，你得好好感激他。」

  「啊這……」趙家寶沒想到楊義竟然要他去感激薛凱南，當初薛凱南曾經去找他討公道，要他歸還夜明珠，被他拒之門外，他們之間有著不淺的仇恨，現在讓他去面對薛凱南，這令他十分尷尬。

  「趙會長，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為何你不感激他？」楊義有意為難趙家寶。

  「小人不敢，馬上去。」趙家寶不敢耽誤，連忙走到薛凱南面前抱拳感激：「薛兄，全憑你提供情報方能讓千戶大人迅速破案，你的恩德我沒齒難忘，他朝一日有用到我的時候還請告知一聲，我必定全力相助！」

  「哼！」薛凱南沒有給對方好臉色，「是嗎，趙會長的報答我可不敢接受，我要求很簡單，只想要回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趙家寶其實已經意識到薛凱南想說什麼，但他還是假裝不知。

  「就是你從我爹手上搶走的那顆夜明珠！」薛凱南雙眼怒視趙家寶，他原本答應楊義不找方廷玉和趙家寶報仇，不過當趙家寶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再次想起父親的悲憤，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這……夜明珠我已經送給方大人，你問他要吧。」

  趙家寶毫不猶地把鍋甩到方廷玉身上，他是個觀察細緻的人，一進來就看到方廷玉的臉色凝重，又見薛凱南敢當著方廷玉的面問他要回夜明珠，他立馬猜到楊義在幫薛凱南找回公道，楊義和方廷玉他都惹不起，只能讓方廷玉自己來定奪，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趙會長，這可不全是我的責任，當初那顆夜明珠你是怎麼拿到手的我一點也不知道。」薛凱南趕緊把鍋甩回去。

  「方大人，明明是你看上了這顆夜明珠派人通知小人，小人才會前去購買，要不是大人的命令小人又怎麼敢擅自行動。」趙家寶又再次把鍋甩給方廷玉。

  眼看這個分鍋大會停不下來，楊義趕緊制止：「好了，你們都不用吵，聽你們這麼說，那應該是方大人讓趙會長去購買夜明珠？」

  「正是如此。」趙家寶的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個不停。

  「方大人，這回你還有什麼要說？」楊義把目光看向方廷玉。

  「楊千戶，我是看上了那顆夜明珠，我深知趙會長是大商賈，所以拜託他搭線，希望能夠從薛家手上購得夜明珠，只是沒想過他強行購買，最終導致薛凱南父親鬱鬱而終。」

  「哦？這麼說來強購夜明珠這事，趙會長你沒有提前通知方大人，是你擅自做主咯？」楊義又把目光看向趙家寶。

  面對楊義的質問，趙家寶實在無法推脫，他只好點頭承認：「確實沒有通知方大人，可我也不算強購，我當時是以市價購得，我可給了薛家足足五十萬兩白銀，一點也沒有虧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