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恍然大悟

  「這事還是由我說吧。」方廷玉主動把話接過來，「說起來慚愧，杭州諸多商賈遭到劫掠，我對此無能為力，幫不到趙會長什麼忙，趙會長在得知楊千戶從京師而來後，他第一時間找我，要請你幫忙破案，至少保證商賈不會再遭到劫掠。」

  「對於杭州商賈劫掠一事我也十分重視，我甚至可以肯定這些劫掠的人和昨天襲擊方大人的人是同一伙人，並且我還抓行刺方大人的黑衣人。」

  「此事可真？」方廷玉的聲音異常激動，自從被襲擊後就一直提心弔膽地過日子，沒想到楊義這麼快就抓住了行刺之人，這效率真是高到恐怖。

  「我已把人關進錦衣衛所的大牢，準備明日審問，不過二位還不能而放鬆，此事恐怕要比你們想像中複雜。」

  「此話怎講？」方廷玉和趙家寶均是不解。

  「任何犯人犯案，基本上都離不開三個動機，一個是為仇，一個是為情，還有一個就是為財，不知二位有沒有仔細想過，為何那些人要劫掠商賈，並且還襲擊方大人？」

  楊義這個問題還真是把方廷玉和趙家寶問住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想從對方那裡找到答案，但兩人的表情均是疑惑，無法回答。

  「還請楊千戶指點迷津。」趙家寶抱拳道。

  「在回答前我還有一個問題，劫掠商賈的人，他們是否曾經與你交談，說過他們想要什麼嗎，當地府衙難道就沒有去追查？」

  楊義其實覺得十分奇怪，在杭州劫掠一次兩次就算了，要是多次都沒有遭到官府追查，這也太讓人懷疑了，就算府衙的人再怎麼無能，也不可能一點收穫都沒有。

  趙家寶說道：「我早已去報過官，讓府衙幫忙追查猖獗的強盜，然而府衙卻說錦衣衛已經接手此案，他們不能再插手，所以負責查辦劫掠案的是錦衣衛而並非府衙，至於那些盜匪，他們從來沒有找過我，也沒說過想要什麼，我看他們就只是想要錢財罷了，否則又怎麼會三番兩次劫掠我們的貨物。」

  楊義聽到如此覺得不對勁，一般的劫掠案都是交給府衙負責，錦衣衛只負責比較特殊的案子，而且大多都涉及到官員，為何這一次的劫掠案卻主動接手，這裡面必定大有問題。

  「既然盜匪沒有找過你們，你們是否與杭州的錦衣衛有聯繫，方大人，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楊義問方廷玉，他認為方廷玉是官府中人，應該比較了解。

  方廷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怎麼一回事，只是聽說這案子不簡單，故此沈三千才會主動接過此案，不過我對此人沒什麼好印象，之前我曾經拜託他幫我追查我丟失的夜明珠，此人收了我不少錢，但一點忙都幫不上。」

  「收了不少錢？」楊義聽到這幾個字就覺得奇怪，「錦衣衛破案還需要你們交錢？」

  「楊千戶有所不知，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要拜託錦衣衛破案得先給得辛苦費，否則他們不會行動，難道京師不是這樣子嗎？」方廷玉還以為京師的錦衣衛也是如此，畢竟是特殊機構，地位擺在那裡，他想不給都不行。

  「當然不是，我等替陛下效力，自是要盡職盡責，又怎麼可能胡亂收費，看來這裡的錦衣衛得好好整治一番才行。」

  楊義心想沈千戶的膽子大，竟敢胡亂收費，就連方廷玉這種大官也得老老實實交錢才幫他破案。

  杭州錦衣衛所遠離京師，沒有收到北鎮撫司的嚴密監管，所以才會如此猖獗，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錦衣衛所是否也是如此，如果都是這樣那就麻煩了，難怪朱元璋會撤掉錦衣衛的特權，皆因權力太大，容易監管不到位，除了皇帝之外所有官員都會被他們騎在頭上。

  一說到杭州的錦衣衛，趙家寶突然想到一事，說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事，沈三千曾經要求我們杭州商會每月上交三成收入作為保護費，我們當然不願意，自那之後就出現被劫掠的情況，難道那些盜匪都是錦衣衛假扮的？！」想到如此他不禁頭皮發麻。

  「不可能，沈三千就算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假扮劫匪劫掠。」方廷玉不信沈三千有這個膽子，一旦發現絕對是人頭落地。

  楊義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自從去了白蓮教的寺廟後，他一直認為劫掠和襲擊方廷玉是同一伙人，如果都是白蓮教的人，那麼沈三千就不可能派手下假扮成劫匪劫掠杭州商賈，而且他贊同方廷玉的話，沈三千始終是錦衣衛，膽子再怎麼大也不敢帶手下劫掠，更別說襲擊方廷玉了。

  楊義總覺得這白蓮教和錦衣衛有什麼關聯，他突然大叫一聲：「對了，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怎麼一回事？」趙家寶和方廷玉皆是好奇地看著他，不知他到底想明白了什麼。

  楊義推測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沈三千應該和白蓮教勾結，他想從杭州商會撈到好處，但被你們拒絕後只能另想辦法，他讓白蓮教假扮劫匪劫掠你們，並且還主動接過案子，其實意在提醒你錦衣衛的重要性，要是你交上保護費，日後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否則還會繼續作亂。」

  趙家寶聽此恍然大悟，又有些不相信，說道：「沈三千他這麼做難道不怕被人發現？」

  「他可以把一切都推到白蓮教身上，畢竟他的手下沒有對你們動手。」

  「那為何又要襲擊我，我與錦衣衛一向沒什麼過節。」方廷玉不解道。

  「其中或許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吧。」楊義打算明日一早就去審問薛凱南，從他口中應該能夠找到更多的答案。

  不過想要從薛凱南那裡問出答案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是塊硬骨頭，楊義得使用一些手段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