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事關先皇

  「前輩莫非還有吩咐？」楊義心想這老傢伙該不會後悔不追究他偷偷上三樓吧。

  「你剛才真沒看到三樓上面有什麼？」

  「當然沒有，我何須騙你，我走到一半就被你抓住了。」楊義聳聳肩，「難道這上面有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連鎮撫使大人都不能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這三樓只有兩個人能夠去，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莫須有突然停下，「算了，跟你說也沒意義，你去吧。」

  楊義疑惑地看了他一樣，莫須有說到一半不說完讓他渾身難受，這三樓到底藏的什麼東西，連胡長寧也不能去。

  整個北鎮撫司胡長寧最大，連他都去不了還有誰能去，楊義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回去找胡長寧。

  胡長寧見楊義這麼快就回來，問道：「這麼快就找到案卷了嗎，守在門口的人沒有為難你吧？」

  「大人說的是莫須有吧，他沒有為難我，我只是和他聊了幾句，這個人年紀很大了，而且還神神秘秘，感覺一身秘密，大人知道他的身份嗎？」

  相對於顏書行的案子，現在楊義更想了解莫須有，還有典案室三樓到底藏了什麼東西，連胡長寧也不能去看。

  「我對他不甚了解，他在典案室當看守將近二十年了吧，也不知道是誰派他來的，反正是上頭下達的命令，讓他負責看守典案室。」

  在北鎮撫司，莫須有是胡長寧唯一不了解的人。

  楊義一聽就覺得不對勁，看守是個閒職，一般只會選取年紀大的人來擔任，二十年前莫須有就來當看守了，那個時候正值壯年，不該做這種閒職才對，難道是為了看守典案室三樓的秘密，所以才會守衛二十年之久？

  「大人可知那典案室除了收藏案卷之外，還收藏其他東西嗎？」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別的東西。」

  「可為何莫須有不准我上三樓，那上面似乎有重要的秘密，連大人也沒去看過？」楊義不大相信連胡長寧都不知道，畢竟這裡他最大。

  「你有所不知，在二十年前典案室只有兩層，第三層是後來加蓋的，說起來也奇怪，那是在莫須有來了之後才加蓋。」胡長寧摸著下巴回憶，二十年前的事情他還有點印象。

  「鎮撫司要加蓋房屋應該都要通知到大人，經大人批准才能改建，難道那莫須有是沒得到你同意就在典案室加蓋了三樓？」

  「並非如此，我記得當時是因為案卷過多，典案室不夠地方放案卷，所以多蓋了一層，那也是上面下的命令，我只負責執行，沒有太多懷疑，造好之後我去看過一次，沒發現什麼異常，在那之後就沒有再去過了。」胡長寧平常公務繁忙，這些雜事他一般都不會管，讓手下去完成便好。

  「可剛才我去的時候，莫須有不准我上三樓，他說整個被鎮撫司除了他之外，就連大人你也不准去，他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一事，在典案室第三層蓋好之後，先皇明宣宗曾經來看過，並下令讓莫須有看守此地，任何人去典案室都要聽從他的命令，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胡長寧這麼多年來都沒去過典案室，甚至都沒見過莫須有，這件事他差點忘了，現在楊義這麼一提倒是讓他想起來。

  楊義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先皇下的命令，難怪莫須有的口氣如此之大，敢說胡長寧都不能上去查看，這背景真不是他惹得起的。

  「看來這三樓應當是藏了先皇的秘密，難怪他不讓我去看。」楊義現在有點後怕，要是他剛才執意查看，又或者莫須有沒有及時阻止他，他恐怕已經看到先皇的秘密，說不定真會引來殺身之禍。

  「好了，不要再談及此事，既然事關皇室不是我們能夠議論的，雖然先皇已經去世多年，但這個秘密我們依然不能探聽，否則會人頭落地。」

  胡長寧不是在恐嚇，而是在提醒楊義不要逾越，他們錦衣衛雖然都是直接對皇帝負責，但如今皇帝沒有完全信任他們，更不會讓他們去探聽皇家的秘密。

  先皇雖死，但說不定臨死前已經把典案室的秘密傳下來，現今皇帝應該知道這個秘密，朱祁鎮一天不和他們提及，他們就一天不能去探聽。

  「大人說得極對，是屬下魯莽了。」

  「說回案子的事吧，你從案卷中是否找到有用的線索？」胡長寧說回正題。

  「案卷我看過了，裡面只提了三個人，一個是犯人顏書行，一個是丟失東西的浙江承宣布政使方廷玉，還有一個是負責追查抓人的錦衣衛杜威，我們得先從杜威入手，人是他抓的，案子也是他破的，得問清楚當時是什麼情況。」

  「杜威……」胡長寧默念了一遍名字，他只記得此人是北鎮撫司的一名錦衣衛小旗，年紀不大，只比楊義略大一些，除了顏書行這起大案之外，沒破過什麼案子。

  杜威也是因為破了顏書行的盜竊案才被破格提拔為錦衣衛小旗，不過這個案子說不上偵破，因為被被盜竊之物還沒有找到，只能說顏書行嫌疑最大，是不是真正的犯人還沒有確定。

  「對了大人，我還有一事想問，當初大人在公堂審案之時有沒有對顏書行動刑？」

  「我記得沒有。」胡長寧對此還有點印象。

  「大人為何沒有動刑，以我對大人的了解應該會嘗試用刑逼迫嫌犯認罪。」

  「你有所不知，顏書行此人脾氣倔強，性子剛烈，當時我想對他動刑，但他直言自己沒有偷東西，要是我們對他嚴刑拷打，他便會咬舌自盡，被盜之物價值連城，並且是方廷玉送給王振的東西，在沒有找到之前不能讓顏書行出事，所以我只能暫時將他關押在大牢中，等他自己認罪。」

  胡長寧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