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再次詢問

  「沒什麼，進來調查證據。」

  楊義現在看開了，反正他以前已經「死過一次」，現在被關進來什麼都做不了，最壞的下場也不過是再死一次，沒有什麼好怕的，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殺了王振替王永報仇，也沒有娶王令月為妻，臨死前他還想再去見一次於文文，還想感受一下這個時代的美好……

  穿越到這不過半年，楊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還有很多東西他放不下。

  「哈哈哈哈，千戶大人，你這話我可不信，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昨日你還風光無限，今日就淪落到跟我們一樣的地步，說不定等案子破了後我們比你還要早出去。」

  林東正有些得意洋洋，畢竟楊義曾經讓他們吃過癟，現在正是挖苦的好機會，「小人得志」這幾個字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要是放在以前楊義一定會十分生氣地回嘴，不過如今他看淡了，這種口舌之爭說多了又有什麼用，他不去理會林東正的挖苦，靠在牆邊坐下來。

  林東正又喊了幾聲，見楊義不理會他也沒了興趣，不再出聲。

  過了沒一會，又有人喊：「楊千戶，能聽到我說話嗎？」

  楊義仔細一聽，是把女聲，性感中帶著一絲嫵媚，他認出這聲是誰的，程如玉！

  他跑到另外一邊的牆壁，聲音就是從隔壁的牢房傳來，顏書行的牢房在他的左邊，程如玉的牢房在他的右邊，還真是巧。

  「林夫人，我能聽到。」楊義回答道。

  「千戶大人，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發生什麼事了？」程如玉問了和林東正一模一樣的問題。

  「為了朋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楊義言簡意賅。

  「大人可是錦衣衛千戶，又有誰是大人惹不起的，我看恐怕是朝上的那些官員見了大人也得讓你三分。」

  「你這句話有幾分道理。」楊義心想程如玉對錦衣衛還是蠻了解的，「不過對方要是官職比我更高的錦衣衛那就另當別論了。」

  楊義這麼一說，程如玉大概猜到楊義是得罪上司了，不過她更關心自己的案子，問道：「那林家兇案應當如何處置，我還要被關押多久？」

  「放心吧，屆時會有別的錦衣衛來審案，如果你是清白的定當會放你出去。」

  「但我擔心會再碰到像黃連這樣的人對我圖謀不軌，像大人那樣公正嚴明，正直清廉的人才能讓我放心。」程如玉暗搓搓地誇讚楊義。

  「公正嚴明，正直清廉又如何。」楊義搖頭苦笑，「最後還不是像犯人一樣被關押進來。」

  程如玉從楊義的話里聽到了一絲苦楚，她好奇道：「大人是因為何事而得罪了上司？」

  「說起來也是因為夫人你吧。」

  「因為我？」程如玉指了指自己，「大人為何如此說？」

  「昨日那黃連不是對你做了禽獸之事嗎，叫劉威的錦衣衛為了保護你和他大打出手，因而得罪了他，受到了懲戒，被打成只剩半條命，他是我的手下也是我的好友，他明明沒有犯錯，所做都是正義之舉卻受到刑罰，我實在吞不下這口氣，為了報仇我當著錦衣衛指揮僉事馬向善的面把黃連打得半死，馬向善很生氣，然後將我關進大牢了。」楊義把自己被關進來的緣由說清楚。

  程如玉聽此，心裏面感受到一絲暖意，原來楊義被關押進來都是因為她，如果劉威不是為了保護她不被欺負就不會得罪黃連，楊義也不會替劉威報仇把黃連打個半死，她有些愧疚道：「都是我不好，連累大人和劉威了，要是大人罵我會好受一些，大人大可責備我。」

  「錯不在你，我又如何會怪你，錯都在黃連身上，他是個好色之徒，見你長得好看就動了色心，做出那些事，我沒有把他給打死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楊義現在想想真有些後悔，反正他可能也要死了，早知道就直接把黃連打死，拉一個墊背的。

  程如玉有些感動，楊義不僅替她說話，還想保護她，以往在林家她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就算林東明對她很好，那也不過是垂涎她的美色罷了，每當她和林家人發生矛盾時，林東明都會叫她忍耐，說什麼都是一家人，應該和和睦睦地相處，但他那幾個兄弟和下人總是給她臉色看，從來不知道「和和睦睦」這幾個字是什麼東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程如玉這一年來在林家都是忍氣吞聲，儘量去當一個好夫人，不給林東明為難，但正因為這樣，她無法真正從心裏面接受林東明，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從心底支持她，保護她的男人，那些只能給她小恩小惠的人永遠無法打動她。

  「大人能夠如此為我著想是我的榮幸，可惜錦衣衛中有大人和劉威這樣公平正義之人，他們卻不懂得珍惜，難道天底下所有的好人都要遭到不公對待嗎，上天真是不公平。」

  程如玉是感同身受，她明明沒有殺林東明，卻被林家人冤枉是兇手，她心裏面那種難過別人無法理解。

  「林夫人，有一句話我想問你，如果你真覺得我是個公正嚴明的人，還請你能夠如實回答，畢竟我已經被關在這裡，對你無法造成威脅。」

  「大人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夫人是否真的不會武功？」楊義問道。

  程如玉沉默了好一會，才徐徐道：「大人之所以這麼問，是想知道我有沒有能力去殺害我丈夫吧，既然你要我如實回答，為何不乾脆問我到底是不是兇手，這樣豈不更加直接？」

  「那你是兇手嗎？」

  「當然不是，不怕對大人說實話，我對東明沒有什麼感情，但也不厭惡，嫁入林家只是因為父母相逼，才會有此決定，在林家別人對我不好，東明對我百依百順，我心裏面十分感激，又怎麼會去殺害他。」這一次的回答程如玉沒有猶豫，十分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