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刑罰伺候

  一個錦衣衛從外面進來道：「馬大人有何吩咐。」

  「拿棍子來，我要執行棍刑！」

  所謂棍刑，就是用棍打屁股，聽起來是個很普通的刑罰，但其實非常折磨人，一般人被打十下人就承受不住了，二十下足以把人打暈，三十下能打到皮開肉綻，甚至把人打死。

  在審問的時候，許多錦衣衛都喜歡使用這種刑罰，因為打屁股不至於讓犯人傷筋動骨，但又能給人帶來極大的疼痛，一般的犯人挨十多下什麼都招了，就算不是他做的也得認罪，因為太痛了。

  胡長寧聽到馬向善要動用棍刑，他臉色劇變，當了這麼多年的錦衣衛鎮撫使，他十分清楚這種刑罰的威力有多大，要是執行人下手重點，只要二十來下就足以把人打死。

  但劉威絲毫不怕，他非常乾脆地爬在地上，因為胸上還有傷，他雙臂抵在地上把身體撐起來，倔強道：「大人要打儘管來，我願意受罰！」

  「有你受的！」馬向善冷笑道，他已經很久沒親自下令動刑了，算起來也有將近十年，如今被劉威氣到動怒，如果他不展示一下手段，下面的人都真的以為他是個老好人。

  等了沒一會，錦衣衛拿著一條木棍進來，馬向善接過木棍要親自行刑，黃連說道：「大人，對付一個小小的劉威又何須你親自動手，讓我來替你效勞吧。」其實他想趁機報仇，落井下石的機會絕對不會錯過。

  「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讓他嘗試一下刑罰的痛苦。」馬向善把木棍交到黃連手上。

  黃連雙手接過，舉起木棍就要往下打。胡長寧眼見真的要動手，他再次勸阻：「馬大人，咱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可以好好商量，何必真的動手，劉威他再怎麼不對也是錦衣衛，那些刑罰都是對犯人執行，如今對他動刑似乎有些不太好。」

  「長寧，你不用勸說了，今日一定要動手，否則下面的人該如何看我，連一個小小的總旗都敢無視我，以後我還怎麼對你們下令，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錦衣衛也有自己的規矩，有人觸犯了鐵律就應該要嚴懲，這才能讓其他人引以為戒，動手！」

  「是，大人！」黃連舉起木棍用力往下打。

  劉威的屁股發出沉悶的響聲，這一棍黃連可沒有手下留情，幾乎用了七八成力氣，別說劉威了，胡長寧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痛。

  劉威緊咬牙關，硬是沒有發出痛叫，他還沒來得及緩過來，的第二棍又來了，漆黑通透的木棍重重地打下去，這一棍讓他眉頭緊皺，連身體都開始發抖。

  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黃連不停地打，在打到二十棍的時候劉威終於挺不住，手臂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無力地趟在地上。

  胡長寧看到地上竟然有鮮血滲出來，原來劉威剛才肌肉繃太緊，胸前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水流了出來，這棍刑本來就夠難受，他又受傷不輕，如此一來更是雪上加上，這二十棍足以要他半條命，但他從頭到尾連吭都沒吭一句，非常堅強。

  胡長寧見過不少犯人受刑一邊挨打一邊痛叫，到最後沒有一個人可以支持住，所有人都會求饒，但劉威即使再痛苦也沒有說一句屈服的話，真是夠骨氣。

  此時劉威已經不能再挨下去了，再繼續打恐怕會要他的命，但黃連根本沒有停手的打算，只要馬向善不叫停他就不可能會停，真要把劉威活活打死他只會高興，絕對不會愧疚。

  「大人夠了，再打他要死了。」胡長寧趕緊阻止。

  馬向善看著半死不活的劉威說道：「要是你求饒，向黃連他道歉，我便饒恕你這一次。」

  「我沒錯……何須道歉，就算道歉也不會向他這種狗賊道歉，有種你就打死我吧！」劉威喘著粗氣說道，冷汗已經沾濕了他的衣服，身上的劇痛讓他幾乎快要暈過去，但他誓死不屈，他今日寧願死在黃連的手上，也絕對不會道歉一句。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程，繼續打！」馬向善看到劉威這麼嘴硬，他火氣更大了，他就沒見過如此倔強之人，他今日要見識一下是他的棍硬，還是劉威的嘴硬，他就不信劉威能夠堅持到最後也不屈服。

  胡長寧見馬向善還要打，說道：「大人，劉威可是楊義手下，真要把他打死了我們都不好向他交代。」

  「長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楊義不過一個錦衣衛千戶，算起來他也是你的手下，你對待一個手下要這麼瞻前顧後嗎，這可不像你的性格。」

  馬向善知道胡長寧和楊義關係很好，所以才會一直勸說求情，要是劉威嘴軟一點屈服道歉，他都不至於下狠手，但劉威太不識抬舉了，讓他不得不動用重刑，就算真的把劉威打死，楊義那邊他也能應付，楊義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無視他的威嚴，他身為錦衣指揮衛僉事對下屬就應該有絕對的權力。

  黃連又打了十棍，足足打了三十棍，當第三十棍打下去的時候劉威已經沒了反應，身體一動也不動。

  胡長寧嚇了一跳，趕緊蹲下來他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大人，我們已經把他打暈，不如就這樣算了吧，我覺得已經夠了」

  「好吧，既然你替他求情，我便賣你一個面子，不過從今以後他不再是錦衣衛的一員，他不能再踏入北鎮撫司一步！」馬向善決定將劉威從錦衣衛中除名。

  「大人，他已經得到該有的懲罰，還要把他除名似乎不太合適。」

  「這種不聽話的手下，要來有何用，長寧，不是我說你，一個不聽話的手下就像不聽主人命令的狗，這種狗不要也罷，否則日後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此事就這樣決定，你也不用再多說，來人，把他扔出去。」馬向善下令讓人把劉威拖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