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絕不認錯

  「有何不信，你所處位置剛好可以看到發生的事情，我都信你了誰還敢不信。」楊義儘可能地讓他鼓起勇氣。

  「你……真的相信我？」

  「要是我不信你，我幹嘛還蹲在這裡與你商量，只要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沒理由不信，到時候上了公堂你只需實話實說即可。」

  楊義的話讓顏書行頗為感激，被關進大牢久了，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自信。

  兩人商議不到半個時辰，楊義就得到想要的答案，當然，這個答案並非免費，他需要幫顏書行重新調查案子，但這個付出絕對值得。

  楊義在離開大牢前偷偷看了林家三兄弟一眼，那三人睡得非常熟，完全沒有察覺他來過，現在嫌疑最大的人是程如玉，但這三人也不是一點嫌疑也沒有，還不能對他們放鬆警惕。

  第二天，馬向善帶著黃連前往北鎮撫司，胡長寧得知錦衣衛指揮僉事到來後趕緊出去迎接，馬向善一向很少露面，這次親自到來必定是有要事說。

  「馬大人大駕光臨，屬下有失遠迎。」胡長寧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馬向善進來了，他連忙行禮，他們的關係雖然很好，但禮節還是要到位。

  「無須多禮。」馬向善擺了擺手，「今日我來找你只為一事。」

  胡長寧見他臉色嚴肅，不敢怠慢，謹慎道：「不知大人所為何事？」他看了一眼站在馬向善身後的黃連，隱約已經猜到對方來意

  「我聽說昨日楊義的手下劉威違抗上級命令，還和黃連打了一架，此事可真？」

  「是真的，只不過……」胡長寧沒想到馬向善竟然是為了此事而來，心中暗覺不妙，他知道馬向善一直關照黃連，看來今日是要來替黃連討回公道了。

  「不用只不過了，咱們錦衣衛的規矩你應該了解，無論如何上級的命令都必須遵從，更別說跟上級動手，劉威他身為錦衣衛總旗，不僅沒有以身作則遵守規矩，還與黃連打起來，這可壞了咱的規矩，而且還是當著犯人的面，讓人家笑話，我今日是來懲戒他的，讓他出來。」馬向善的語氣讓人不容抗拒。

  胡長寧沒辦法，只能先派人把劉威叫來，然後又派人去通知楊義讓他一起來。

  等了沒一會劉威就來了，他受傷不輕，今日在家休息，在得到胡長寧的命令後立馬趕來，進來後看到馬向善臉色冰冷，他知道今日有苦要吃了。

  「屬下劉威參見馬大人。」

  「劉威，你應該很清楚我今日為何要來找你吧？」馬向善對劉威有點印象，他發現劉威臉色發白，走路都不穩，覺得有些奇怪，他只知道黃連打傷了劉威，但傷到什麼程度並不清楚。

  「屬下駑鈍，還請大人告知。」劉威偷偷瞄了黃連一眼。

  「哼，別在我面前裝糊塗！」馬向善臉色冰冷，「你昨日對黃連出手，這事我已經知道，你以下犯上應當嚴加懲戒，否則難以服眾，你還記得我們錦衣衛的十三條鐵律里的第一條是什麼嗎？」

  「上級的命令絕對服從，不能懷疑，也不能過問。」劉威的回答一個字也沒有漏掉，這十三條鐵律每一個錦衣衛剛加入的時候就要背得滾瓜爛熟。

  「那你昨天為何違抗黃連的命令，還以下犯上對他出手，這是對上級的大不敬！」

  「回大人，黃連他單獨審問嫌犯，見色起意，對嫌犯動手動腳，實屬有辱我們錦衣衛的名聲，此事如果傳出去必定被人指責，我們其他人也會遭受牽連，屬下昨天抗命也是為了錦衣衛著想，如果這也有罪，那請大人懲戒，但屬下不後悔昨天所做一切！」

  劉威面色堅定，語氣倔強，他不否認自己觸犯了規矩，但他認為自己所做之事是正確的，他沒有違背他自己的良心，就算要被嚴懲他也不會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樣會按照自己所想去做。

  「劉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和馬大人說話！」黃連趁機出來發難，今天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劉威。

  「哼，好色之徒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劉威毫不猶豫地還嘴，今日就算馬向善要殺了他，也不會低頭，特別是對黃連這種人，他更不會屈服。

  「劉威閉嘴，你不要再說了！」胡長寧看到馬向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趕緊制止劉威，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膽子這麼大，竟敢在馬向善面前這麼說話，真是不要命了。

  馬向善一向行事低調，而且長得面善，所以大家都以為他好相處，其實在他還沒當錦衣衛指揮僉事前他便以足智多謀，手段狠辣而聞名，不知道有多少犯人在他手上受過折磨，隨著年紀大了他很少過問下面的事，但這不代表他的狠辣已經褪色，相反的還多了幾分深沉。

  「好，好你一個劉威，真是夠膽色，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的脾氣有多硬！」

  馬向善的屁股本來就不乾淨，他以往做的壞事可不少，甚至比黃連還多得多，在錦衣衛任職的人多多少少都做過見不得光的事，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如今劉威竟然大言不慚地說出來，這不僅僅是打黃連的臉，也是打馬向善的臉，更是打錦衣衛上上下下的臉，這種事你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了，又何必說出來讓大家難堪，一旦把話出來，那豈不是說整個錦衣衛就你劉威一個人光明磊落，清清白白，那其他人還怎麼混下去。

  正所謂水至清無魚，劉威這一番話可是說絕了，他把自己逼到了懸崖邊。

  「大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絕不承認我錯了！」劉威仍舊嘴硬。

  胡長寧見此著急不已，他恨不得親自把劉威的嘴給縫起來，讓他少說兩句，要是你老老實實認錯，說不定只是責罵你幾句，或者給你上點比較輕的刑罰，如今你把話說絕了，不給馬向善面子，就算他想求情馬向善也不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