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爭執不下

  楊義和李不二來到門口，剛好見劉威正和黃連打得火熱，那兩人似乎都沒有發現他，沉醉在自己的戰鬥中，依戰況來看兩人打得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其實在錦衣衛里不是職位高武功就一定高，在底層錦衣衛中就有不少高手，在中高層的錦衣衛反而高手更少。

  劉威的武藝在錦衣衛中算是中上水準，能夠和黃連打成平手也算不易，眼看兩人打得難分難解，楊義大喝道：「都給我停手，自己人打自己人像話嗎？」

  劉威很聽楊義的話，他直接停手，黃連覺得自己打這麼久都沒打贏實屬丟臉，他惱羞成怒，不顧楊義勸說，見劉威收手他不但沒有停下，還揮刀砍向劉威。

  眾人大吃一驚，沒想到黃連如此蠻橫，人家都已經收手了他還繼續進攻，這就不講道理了，楊義和李不二想要阻止都已經來不及。

  劉威後退一步，驚險地避過了要害，但刀刃還是在他胸前劃開一道不淺的口子，血液很快就染紅了他的衣服，他一聲痛叫，差點沒站穩倒在地上。

  李不二飛身過去擋在二人之間，以免黃連繼續進攻。黃連得手後他收刀而立，他氣喘地看著受傷的劉威，這一口氣總算是出了。

  李不二回頭看了一眼，見劉威臉色發白，衣服鮮血淋漓，搖搖晃晃地扶著牆壁，他看劉威受傷不輕，讓他憤怒不已，他與劉威感情最好，眼見好友在自己面前被傷，他再也按捺不住，轉身就對黃連出手，只見他揮刀直上，動作比劉威還要快得多。

  刀光從黃連眼前閃過，他暗叫不妙，下意識地舉刀擋在前面。

  只聽聞「當」一聲響，黃連整個人被打飛，身體撞在牆壁之上，他不可思議地望向李不二，沒想到對方內勁如此之大，他現在握刀的手都在顫抖！

  一直縮在牆角的程如玉見李不二身上如此凌厲，她臉色微變，雙眼不自覺地透射出精光，不過那只是一瞬間而已，她的眼神很快又恢復成楚楚可憐的樣子。

  李不二被擋下一刀，他沒打算放過黃連，還想繼續進攻，就在他準備上前的時候楊義非常及時地出來阻止：「都住手，沒一個聽我命令的，還把我放在眼裡嗎？！」

  李不二看見楊義生氣，不敢再打，連忙收起兵器，走去扶劉威起來。

  劉威捂著傷口，在李不二的攙扶下走過來道：「屬下有罪，請千戶大人責罰！」他自知犯了規矩，必定會被重罰，乾脆主動認罰。

  黃連也站了起來，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楊義問道：「劉威你來說，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是讓你們去審問林東正他們嗎，為何突然就打起來了？」

  「回大人，我們下來後便讓那幾個嫌犯脫下衣服，準備關大牢里，林東正三兄弟都是男人，脫衣服還好說，但林夫人乃女流之輩，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脫衣實屬為難她，所以黃連便帶她去單獨的牢房裡脫衣，哪料他見色起意，竟然對林夫人動手動腳，我聽到她的叫喊聲便趕來查看，我進來時看到她縮在角落哭泣，不用多想就知道她被黃連欺負了，我要帶她走黃連不同意，接著我們就打了起來。」

  劉威把事情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眾人都知道了原由，他們打起來是因為程如玉，黃連對程如玉動了色心，劉威想要阻止，如此看來都是黃連不對，劉威是正義之舉。

  「黃百戶，他說的是真的嗎？」楊義問黃連。

  「當然不是！」黃連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見色起意，「那程如玉乃是個妖女，她剛才想用美色色誘我，說我如果放了她就當我女人，我自是拒絕，她見我不上當便大喊救命，還哭了起來，其實我根本就沒對她動手，她自己在那裡演戲裝可憐，劉威他沒看清狀況就對我動手，還不聽我命令，我憤怒不已便對他出手，楊千戶你應當清楚我們錦衣衛的規矩，下級對上級命令是不能違抗的，劉威已經違規理應重罰！」

  兩人各執一詞，誰說的都有道理，畢竟事發當場只有三個人，除了劉威和黃連之外就只有程如玉了，程如玉身為嫌犯她的說辭不能完全相信，不過楊義還是問她劉威和楊義誰說的才是真的。

  程如玉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指著黃連道：「此人禽獸不如，趁我脫衣服之際想要占我便宜，還對我說要是聽他話，當他的女人，就能饒恕我無罪，放我出去，我潔身自愛拒絕了他，哪料他色心不死，緊緊地抱住我，要對我下嘴，多虧這位姓劉的錦衣衛來救我，否則我就要落入這禽獸的手中了。」

  程如玉身為被害者，她的話聽起來更令人信服，再加上她哭得眼睛紅腫，滿臉委屈，怎麼看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大家情都逐漸相信她。

  黃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破口大罵：「好你個賤人，你不過一個犯人，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你只是個階下囚罷了！」

  「我是階下囚，但我剛才所言皆是千真萬確，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做過那些事，說過那些話嗎？」程如玉大膽了許多，畢竟有楊義替她出頭，她看得出黃連對楊義頗為忌憚。

  「你個妖女用美色來誘惑我，我看你一定是殺害林東明的真正兇手。」黃連知道在此事上不能和程如玉爭辯，否則他很快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他非常聰明地轉移話題。

  「黃百戶為何這麼肯定她就是兇手？」楊義疑惑道。

  「那是因為她隱藏了真相，她其實會武功，而且還不弱，剛才她對我動手，連我都差點栽在她手上，劉威，要是你早來半步便能看到她出手了。」黃連可沒忘記程如玉剛才突然「力大無窮」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