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林家美婦

  「屬下參見千戶大人。」錦衣衛抱拳道。

  「免禮，這麼晚找我有何要事？」楊義心裏面有不祥的預感。

  「大人，鎮遠鏢局鏢頭林東明被人刺殺，兇手不明，如今林家已經亂成一團。」

  「林東明被人刺殺？！」楊義臉色微變，「據我所知林東明武藝高強，怎麼會被人刺殺？」

  「屬下也不清楚，鎮撫司還沒有派人去調查。」

  「對了，林東明並非朝廷官員，他們的案子讓府衙調查便行，何須驚動到我們錦衣衛？」

  「千戶大人有所不知，京師內的兇案都會統一傳到錦衣衛，如果胡大人覺得案情緊要，會派人前去調查，大人你剛升為千戶，有權決定是否派人前去調查，不過事先要知會鎮撫使大人一聲，那林東明雖然不是官員，但也非尋常百姓，故屬下特意前來告知大人。」

  這名錦衣衛知道楊義剛剛升任千戶，對自己的權力尚不夠熟悉。

  楊義本來不想多管閒事，但想起堂弟楊忠學過一點林家拳法，也算受過林家一點恩德，況且林東明並非尋常人物，去調查一下也算是報答林家。

  「你去找李不二和劉威到鎮撫司，我在那裡等他們。」楊義還是比較習慣和李不二劉威合作，他被提拔為千戶後，他們的官職也得到提升，兩人都升為錦衣衛總旗。

  半個時辰後，楊義和李不二，劉威均已來到鎮撫司，劉威十分機靈，不僅提前到，還召集了一百個錦衣衛待命。

  那一百個錦衣衛本來都在家中和親人團聚吃年夜飯，飯都還沒吃完就被叫來，許多人心裏面都不舒服，而且楊義還是新升任的千戶，年紀又輕，他們不瞞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楊義已經發現氣氛有點不對，他走到眾人面前，看著這一百個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平常很辛苦，今晚本是與家人團聚吃年夜飯之時，但因為發生了兇案，所以不得不召集你們，你們或許覺得很苦很累，但錦衣衛就是這個樣子，當我需要你們的時候，無論你們在忙什麼都要立即趕來，否則你們就配不上身上這套飛魚服，誰如果覺得委屈還想回家吃，我允許你們回去，但你們走的時候都給我脫下這身衣服，有沒有人要走？」

  眾人面面相覷，等了好一會，沒有一個人離開，楊義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看來你們還是有覺悟的，出發，跟我前往鎮遠鏢局！」

  「是，千戶大人！」

  「都沒吃飯嗎，喊那么小聲，給我大聲點！」

  「是，千戶大人！」一百人齊聲吶喊，聲勢震天。

  「很好，這才像話！」楊義帶領一百人前往林家。

  此時的林家已是哭聲震天，林東明不僅是林家的頂樑柱，還是鎮遠鏢局的總鏢頭，他的死必定給林家和鎮遠鏢局帶來極大影響。

  楊義人還沒走進門口就聽到裡面的哭喊聲，他踏進大門，看到裡面十多人圍在一起哭，那哭聲要多慘有多慘。

  林家人看到這麼多士兵進來，都被嚇得不輕，霎時間所有人都不哭了，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這群「凶神惡煞」的人。

  楊義在人群的簇擁下出來，他仔細打量這些人，當中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貴婦吸引了他的目光，此女穿著雍容華貴，長得唇紅齒白，身材略為豐腴，她哭得梨花帶雨，讓人憐愛，

  「你們是誰，這裡是林家，不是你們亂來的地方！」一個身材高大的下人壯著膽子出來道，不虧是林家的人，就連下人也練過一些武藝。

  「我是錦衣衛千戶楊義，聽說你們這裡出了命案，故此前來調查，你們能說上話的出來回話。」

  楊義目光冰冷，他如刀的眼神掃向下人，那下人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不知為何，楊義的眼神讓他感到膽戰心驚。

  聽到楊義是錦衣衛千戶，最耀眼的貴婦人走出來道:「民女程如玉拜見千戶大人。」她說完就要跪下給楊義行大禮。

  楊義下意識地去扶她:「無須多禮，起來吧。」

  他湊近時聞到一陣香風，這種香味很特別，跟於文文和王令月身上的香味完全不一樣，如果說於文文和王令月身上的是處子幽香，淡如菊花，那麼程如玉身上的香味就是迷魂之香，濃烈如火，足以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楊義「扶」的動作停頓了好一會，他確實是被程如玉身上的香氣給吸引住，然而他的手一直抓住程如玉的手不放，看上去像是好色之徒正在非禮良家婦女。

  程如玉被楊義緊緊地抓著手臂，她臉色微紅，急忙道:「大人，大人，大人！」她一連喊了好幾聲，總算是把楊義的魂給喊了回來。

  楊義趕緊鬆手，他定力一向很好，不知為何在程如玉面前竟然像著了魔似的心神不定，他強裝淡定道:「程如玉，你與林東明什麼關係？」

  「林東明是我夫君，今晚林家本來要吃年夜飯，我回房叫我夫君時發現他已經被人殺害，身上鮮血淋漓，我嚇得連忙讓下人去報官，沒想到驚動了錦衣衛，還請大人替我們林家做主。」

  說到被人殺死的林東明，程如玉忍不住又留下了眼淚。

  楊義有些愕然，沒想到眼前這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是林東明妻子，他記得楊忠說過林威的年紀與他相仿，也就是十二歲左右，程如玉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八不到，難道十六歲時就生了林威？

  他忍不住問道:「林夫人，林威可是你兒子？我有一堂弟名叫楊忠，聽說他們在同一個學堂讀書。」

  「原來楊忠是千戶大人的堂弟，我時常聽他提起你，沒想到大人這麼年輕。」程如玉小手捂嘴，她早已從楊忠那裡聽到過楊義的名字，但從來沒見過面，「不過大人誤會了，我只是林威的二娘，他娘親在一年前去世了，我是一年前才嫁入林家。」

  楊義恍然大悟，難怪程如玉看起來那麼年輕，原來只是後媽，不過剛嫁入林家一年，林東明就被人殺死，這看上去好像有點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