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賦出眾

  「大人，劍法我已經打完，你剛才能夠記住多少？」李不二問道。

  楊義一聽，這才想起來自己要記劍招，他剛才顧得看沒顧得記，腦子裡仿佛一招一式都沒有記住，當下有些臉紅，但他不好意思說一招都沒記住，只好點頭道：「記住了一點。」

  「你打給我看，有不對的我再來教你。」李不二把劍給楊義。

  楊義接過劍只能硬著頭皮上，依照剛才的記憶開始練，最初他動作緩慢，邊想邊打，但越到後面動作越來越快，甚至不需要多想便能打出下一招。

  李不二見楊義如此聰穎，只看了一次就記住這麼多，他大喜道：「大人果真是武學奇才，你的天賦比我好多了，這一套劍法你必定能夠修煉至上乘境界。」

  楊義也覺得奇怪，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看了一遍就記住招式，他剛才明明沒有認真記，就只看了個大概而已。

  一套劍法完整地打了一遍，除了動作還做得不夠到位之外，他幾乎沒有什麼錯，李不二又教了三遍，他已經能夠完全記住，只需要多加練習便能熟練使用。

  「大人的天賦要在我之上，想當初那道士教了我七、八遍，我才記住所有的招式，你只學了三遍就能記住，真是厲害。」

  李不二的武學天賦其實一點也不差，龍華劍招式繁多，除了要記住劍招之外，還要記步法身法和口訣，普通人想要學完整起碼得看二三十遍才行，他只需七、八遍就能記全已經很厲害了。

  楊義撓了撓頭：「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依照你所教的混元功施展，劍招便自然而然地打出來，你剛才舞劍的動作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打完一劍我便立即知道下一劍是什麼。」

  「大人不用覺得驚訝，這便是你的天賦，天縱奇才學一門武學往往比尋常人快十數倍，外家功夫配合內家功夫一起修煉效果更是倍增。」李不二並未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兩人在院子裡一邊練武，一邊討論，練到不懂之處楊義便立即停下請教，李不二很有耐心地解答，就在他們忙著練武之時，另一邊的張謙已經被救回東廠。

  太原東廠位於城北，這裡平常極少有人來，所以格外的幽靜。

  雖已夜深，可裡面依然亮著燭光，十多座房屋中，最中間的一座燈火最亮，周邊都有番役在值守，縱使從來沒有過敵人入侵，但這裡的防範總是格外嚴密。

  「張大人，今日幸得我手下救你，否則你必定落入錦衣衛手中。」

  說話之人聲音陰柔，身材偏瘦，面白無須，雙眼陰翳，眼眉細長，此人名叫周興，是東廠的掌刑千戶，太原東廠由他坐鎮。

  京師留香閣的下人劉二要是看到此人一定會十分驚訝，那天讓他下毒陷害楊義的便是周興。

  陷害楊義的計謀是王振命令周興前去執行，周興完成後便前往太原赴任，離開京師也是為了避開錦衣衛的耳目，以免調查到他身上，他到任後便接手太原東廠事務，並且直接對販賣私鹽之事負責。

  山西太原府原掌刑千戶，因被發現在販賣私鹽時貪污過多而被王振撤職，販賣私鹽是他重要的收入來源，他絕不容忍手下暗中搞小動作。

  「千戶大人的手下來得真及時，不過救我的那三個人穿著提刑按察司的士兵服侍，難道他們本是提刑按察司的人？」張謙對此一直保持著懷疑。

  「你莫要怪我，為了保護你我不得不把我手下安排到提刑按察司，讓他們假扮成士兵，如此一來便能日夜暗中保護你，如果我不這麼做今日也來不及救你。」周興笑道，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張謙聽完心裏面既驚訝又不舒服，原來他一直都在東廠的監視之下，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東廠的能耐還真大，竟然可以把人安插到提刑按察司。

  不過周興說的不錯，雖然是歪打正著，但要是沒有這幾個人監視，張謙自知今日絕對會被楊義抓住。

  「如今事情已經敗露，楊義手上拿了我寫的信，此信可以作為證據，要是被他送去京師，陛下必定震怒，到時我等應該如何是好？」

  「哼，這事你還好意思提？」周興冷哼一聲，「你好歹也是個不小的官，行事為何如此不小心，竟然在錦衣衛面前暴露密信，如果不是因為此事，就算錦衣衛和巡撫懷疑到我們頭上也沒有證據，但你暴露了密信，讓事情變得越發嚴重，即使是我也很難挽救。」

  張謙眉頭輕皺，他好歹也是個正三品官，東廠掌刑千戶不過是個五品官，竟然敢在他面前訓話，如果不是東廠地位特殊，他豈會在這忍氣吞聲，現在形勢危急，他寄人籬下，只能任由對方發泄。

  「千戶大人說的是，可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另想法子去應對。」張謙強壓著怒火道。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比較麻煩，我已經派人埋伏在各個城門，凡是看到有錦衣衛和官府的人出入都會讓人前去攔截，讓他們無法把奏摺送去京師，這樣陛下就無法得知山西的情況，不過這只是權宜之計，只能拖得了一時，不能拖得了一世。」

  周興也感到十分頭痛，要是事情敗露，他的下場絕對不會比張謙好到哪裡去，他雖然不喜歡張謙這蠢貨，但眼下他只能與對方站在同一陣線。

  「千戶大人，太原府大部分官員都是自己人，一部分人或許沒有插手私鹽案，但只要我們許諾利益便能把他們一起拉下水，不過唯一不可能被收買的只有巡撫于謙和錦衣衛楊義，對付這兩個人必須斬草除根，要是大人能夠派遣東廠高手出動，必定馬到功成。」

  張謙這個提議是目前唯一可行之計，不過也有很大缺陷，那就是于謙的官職不小，而且他的威望極大，要是他死了絕對會引起震動，皇帝也會注意到山西的情況，如果明英宗再派錦衣衛前來調查，仍是麻煩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