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內家外家

  「大人請跟我一起上床。」李不二拉著楊義的手走到床邊。

  楊義嚇了一跳：「李大哥你想幹嘛？!」

  「當然是傳授練氣之法，想要修煉內家功夫就必須先練氣。」李不二邊說邊脫鞋，用打坐的姿勢在床上坐直。

  楊義鬆了一口氣，跟著一起坐到床上，這個姿勢讓他感覺不太舒服，因為身體沒有東西可以依靠，坐久了之後容易累。

  「大人請閉眼，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來，看看是否能夠感受氣的存在。」

  楊義依照對方所說，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氣倒是感受到了，但那不過是空氣，沒有有特別之處，說道：「確實有一道氣經過身體，但那不過是氣息罷了。」

  「大人將那股氣運到丹田，然後忍耐一會，再將氣沿著經脈運到全身各處，便能自然而然地感受到氣的奧妙。」

  「將氣運到丹田？」楊義知道丹田就在小腹的位置，他再吸入一口氣，然後壓在丹田上，過了一會，再嘗試把氣運到身體其他部位。

  做了一次後他察覺腹部會不自覺地緊繃，身體各個部位都突然變得很有勁力，但只有一瞬間，他再嘗試一遍，運氣之後的確能讓身體各個部位充滿力氣，只是時間很短。

  李不二在旁邊看著，看到楊義的表情連續驚變，知道對方已經感受到氣的變化，說道：「大人，這就是氣的奧妙之處，因為你沒有經過日久修煉，所以只能維持一下，但只要內家功夫練到位，運氣的時長便能不斷延續，讓武藝得到進一步提升。」

  「大人每天至少要用一個時辰打坐運氣，然後還要練武運氣，以鞏固根基，學武一道沒有捷徑，唯有勤奮，接下來我便會教大人內家功夫和外家功夫，我所學內家功夫名叫混元功，這是一種最為基礎的練氣內家功夫，大人要記住口訣。」李不二開始傳授口訣給楊義。

  楊義聽到要背誦就感到頭痛，他讀書時最怕背書了，但現在為了練武不得不硬著頭皮去背。

  一個時辰後，楊義總算把口訣記完整，接下來只需跟著口訣不斷修煉，他的內功便能日漸增長。

  「大人要記住一點，混元功是一門道家內家功夫，講究練氣為主，此門功夫進步極慢，切莫心急，但只要練至大成，對自身大有益處，不僅能夠修心養性，還能延年益壽，武學修為大大提升。」

  「需要練多久才能大成？」這是楊義最關心的。

  「慢則二、三十年，快則一、二十年，我說過此門功夫以練氣為主，越練到後面越厲害，可以說是一門永遠沒有止境的內家功夫，縱使你到一百歲仍然繼續修煉，那也會不斷進步，絕對不會原地踏步。」說到這點李不二頗為得意，他對這門內家功夫十分自傲。

  楊義心想混元功如此厲害，李不二是怎麼弄到手的，難道他曾經道觀之類的地方出家，好奇道：「李大哥是否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裡學到這門武功的？」

  「我五年前曾在湖北一帶山林中救過一名道士，這道士不小心從山崖跌下來，幸得一棵樹掛住他的衣服，他才逃過一劫，但也受了重傷，我把他救回家中，用藥替他醫治，經過數月修養他逐漸康復，為了報答我分別教我一套內家功夫和外家功夫，內家功夫便是你剛才所學的混元功，外家功夫便是龍華劍。」

  楊義聽到是劍法，不禁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繡春刀，他們錦衣衛所配兵器都是刀，沒有劍。

  劍和刀雖然外形相似，但劍兩面開刃，劍身薄而輕。刀一面開鋒，刀背厚實沉重。兩種兵器的招式完全不一樣，刀不能當劍用，劍也不能當刀使，否則完全發揮不出兵器該有的優勢。

  「不過非常可惜，我雖然學了這一套劍法，但我天賦有限，領悟不了這套劍法的精髓，只能把劍法招式記住，不能運用自如，相對於劍我更喜歡用刀，所以我隨身帶了錦衣衛專用的繡春刀，大人如果想學，我可以把這一套劍法教給你。」

  李不二認為自己沒有用劍的天賦，所以學龍華劍後基本上沒怎麼用過，他體型高大，雙臂孔武有力，劍這種輕盈的兵器確實不大合適他。

  楊義心想多學一門功夫也不是壞事，抱拳道：「那就勞煩李大哥了，請教我龍華劍！」

  兩人來到客棧院子，此時一輪明月掛在空中，今夜月色皎潔，借著絲絲月光，楊義和李不二在月下練武。

  「大人請記住我的招式！」

  李不二拿起長劍，開始發招，他壯碩的身影在月下騰挪閃轉，時而高飛，時而彎腰。冷青色的劍光散發出道道寒氣，劍影重重，身形層層。

  龍華劍以莊子的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為主旨，以八卦步、太極腰、形意勁貫穿，整套劍法龍飛鳳舞，氣勢渾宏磅礴。

  「大人記住劍訣了！」李不二一心二用，邊出劍邊給楊義解說，「修煉此劍法需先練形，二練氣，三練勁，四練意，五練神，六合道，以達到形正骨堅，氣貫周身，勁整力順，意滿乾坤，精充神足，劍道合一的境界！」

  楊義看得目瞪口呆，剛才李不二還說天賦愚鈍，領悟不到龍華劍的精髓，但如今一看哪裡領悟不到，耍起來宛若變了一個人，劍招輕盈飄逸，身法靈動多變，除了與他巨大的體型有些格格不入之外，一招一式都行雲流水，這一套龍華劍很明顯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看來李不二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劍法練得如此之好竟然還說無法運用自如，我與他比起來不知道差了多少。」楊義感覺自己越是了解李不二，就覺得與李不二的差距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