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乎意料

  「願意什麼？」

  「願意……以身相許。」她幾乎是用蚊子般的叫聲來回答，楊義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聽清楚這句話。

  氣氛頓時有些曖昧，楊義感到心跳加速，他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眼前的美人實在太可人了，他不亂想都不行。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楊大人，我已經召集好人手了。」劉威在外面說道。

  楊義連忙開門，他的六個手下都在外面等候，事情緊急，他讓王令月在呆在房裡，不要亂走，然後帶著手下一起出門。

  在劉威帶路下，眾人來到城西，李不二住的地方比王永的家還要偏僻難找，要不是有劉威帶路，他們還真不知道怎麼去。

  這幾個人里，只有劉威和李不二熟，他們是同鄉在錦衣衛里，李不二也只和劉威有來往，與其他人都不熟。

  眾人馬不停蹄地趕到李不二住處，抵達之後發現此地一片安靜，似乎未曾發生過什麼事情，楊義與手下面面相覷，心想難道東廠只對王永動手，沒有對李不二動手嗎。

  楊義下了馬，正要敲門，發現大門沒有關，只是微微合上，還露出一條門縫，他伸手推門，門縫裡突然插出來一把刀。

  冰冷的刀光照亮了楊義的臉，他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劉威等人紛紛拔出兵刃，準備戰鬥。

  大門打開，一個雄壯的身形從裡面跳出來。

  此人動作極快，在黑夜中眾人只看到一個壯碩的人影仿佛黑色閃電，一下就閃現到楊義的身前。

  「等下，李不二，是我！」楊義目力極好，對方動作雖然極快，但他還是認出來了，他沒有看見李不二的樣子，不過認出了李不二的身法。

  有這種健壯的身體還能有如此速度的人，除了李不二沒有第二個人。

  李不二剛舉起來的刀停在半空，他也認出楊義，連忙抱拳道：「屬下不知是楊大人，還請贖罪。」

  「不知者不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諸位跟我進來看便知道。」李不二話不多說，帶著眾人一起進屋。

  大家來到屋裡，點著了蠟燭，燭光照亮房間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嚇得瞠目結舌。

  好傢夥，不大的屋裡竟然躺了十五具屍體，這些人都穿著黑衣，帶著面罩，與楊義在王永家中看到的番役穿著同樣的衣服。

  「這些人是……」劉威臉上滿是擔憂，他不知道李不二經歷了什麼，屋裡面竟然放了這麼多屍體。

  「我也不清楚他們身份，小半個時辰前我正要入睡，這些人突然闖入我家中，我拿起兵器反抗，他們武藝遠不如我，被我反殺十五人，其餘幾人看到如此不敢再打，慌張逃跑，我並未追趕，打算明日一早前去北鎮撫司上報此事，沒想到楊大人你會帶人來找我，我還以為是黑衣人不死心殺個回馬槍，所以剛才才會對你出手。」

  李不二仿佛在說一起無關緊要的事情，被二十多個東廠番役圍攻，結果還被他反殺十五人，如此戰績，足以自傲。

  但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好像他殺的不是十多個人，而是十多隻雞。

  楊義知道李不二武藝很高，但沒想到高到這個地步，實在有點恐怖，與王永對比就能看出巨大的差距。

  大家同是錦衣衛，李不二的武藝比其他人高出不只兩三個層次。

  「你沒受傷吧，家人有沒有事？」楊義關心道。

  「沒受傷，屬下一個人住，沒有家人也沒有妻兒。」

  「那還算好，這些襲擊你的黑衣人都是東廠的番役，除了你之外，王永也遭到了他們襲擊，只不過他的運氣沒有你好，他們除了王令月，其餘人均已死在東廠手上。」

  楊義一說此事，氣氛就變得格外沉重，王永擔任錦衣衛已久，許多新人都受過他的照顧，就連李不二這種高手也是如此。

  王永一向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不大會說關心的話，但總是在行動上給予同伴幫助和支持，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受過他的照顧，如今聽到他全家都死在東廠手上，所有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王大哥此仇不能不報！」李不二呼吸急催，雙目通紅，拿著繡春刀的手都在顫抖，憤怒幾乎讓他失去理智，這時他就像暴動的野獸，隨時都可能暴發。

  劉威不解道：「楊大人，雖然錦衣衛與東廠是敵人，但東廠從未試過如此明目張胆地上門殺人，實在是太猖獗了，他們為什麼要拿李不二和王大哥下手，而不是拿其他人下手？」

  「你有所不知，近來我與王大哥和李不二抓拿了孫立，此人是王振安插在錦衣衛的耳目，我們抓了他等同於得罪王振，所以王振才會派人復仇，他此舉更多的是找回面子，並警告我們，即使是錦衣衛他也一樣敢動手。」

  和王振交手多了，楊義也越來越了解這個敵人的性格和心狠手辣。眾人聽此，都沉默不語，如果敵人是王振，那這個仇可沒那麼容易報，他們還得謹慎行動才行。

  目前危險最大的就是楊義和李不二，楊義還好說，有胡長寧照顧，李不二什麼都沒有，只能獨自應付。

  「李不二，你今晚殺了東廠這麼多人，王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以後還會繼續找你麻煩，你不如搬來楊府與我一起住，在我府上縱使他膽子再大也不敢輕舉妄動。」

  楊義提議讓李不二搬去跟他一起住。

  「不可，我這樣做豈不是給楊大人你惹麻煩，請恕我拒絕。」李不二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我與你一樣，早已是王振的眼中釘，家中多你一個又如何，這是命令，你明日就動身搬過來。」

  「是，多謝大人照顧！」李不二不善言辭，但內心非常感激，除了劉威之外，楊義是對他最好的人。

  第二天，楊義前往北鎮撫司，將昨晚上報給胡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