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一換一

  這些人該死，但也不該死。

  為了和平，為了戰爭，為了大漢子民的未來，他們必須死。

  「報！陛下，義渠盂殘軍已經被悉數斬殺！」

  「好。」劉辯點頭，「回營！」

  大軍回到營地之後，很快就把身上的衣服盔甲換了下來，劉辯洗了把臉，又吃了點東西之後，就把諸位大將和軍師都請進了軍營。

  曹操匯報導：「陛下，此次義渠盂一共帶來了十五萬大軍，陛下共殲滅六萬餘人，義渠盂也已經戰死。還剩下九萬多人，流散在大漠之中，不知去向。」

  劉辯點頭道：「我軍傷亡呢？」

  曹操嘆道：「我軍…縱然陛下與諸葛先生想出了這麼個奇襲的戰術，但漠北地區地勢平坦，很難靠著戰術周旋，全憑馬匹戰甲硬撐，身死者亦有兩萬餘人。」

  又死了兩萬？

  劉辯皺起眉頭：「這麼說，我們和北匈奴這兩次對戰，損失了超過四萬餘人？」

  「正是！」

  聞言，劉辯不禁嘆了口氣。

  他們這兩戰，雖然斬殺匈奴十餘萬人，自己卻也死了四萬人，這個損失量，在劉辯的眼裡，已經算是失敗！

  這時候，手下忽然進來報告道：「陛下，馬騰馬將軍帶領西涼五萬軍前來匯合！」

  「快請。」

  很快，馬騰就身穿盔甲，威風凜凜的進了營帳，一見眾人都在，就知道仗已經打完了。

  他聽完戰況之後，也是嘆息一聲，又安慰劉辯道：「陛下，匈奴人驍勇善戰，這才是他們真正的作戰水平啊。南匈奴要不是太慫，也不會那麼好對付。他們分成南北匈奴，就是分出強弱而已，弱者在南，強者在北，才不至於衰落！陛下遇到了最強悍的北匈奴，始終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劉辯點點頭，他倒是沒有灰心，只是心疼那些戰死的志願軍。

  他們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但第一次就失去了性命，家裡還有人等著他們凱旋，只怕是等不到了。

  馬騰繼續道：「不過，匈奴人口比漢人少，當知一比一戰損，匈奴任絕對不敢進攻。當初，西涼就是靠著羌兵勇猛，足以以一換一，才使得匈奴不敢進犯邊境！」

  劉辯聽了這席話，臉色也沒有好看多少。

  一比一戰損的意思就是一換一，犧牲一個漢人，殺死一個匈奴人，遲早耗死匈奴人。

  可是這種打法，未免也太憨憨了，而且劉辯也捨不得這麼犧牲自己人。

  他沒有回答馬騰的話，仍是負手沉思，想要想出更好的辦法。

  馬騰又繼續道：「陛下，之前有西域各國為西涼兵指引路線，攻打匈奴。而今，西域三十六國早成空話，我們只能靠自己。末將以為，不如就利用匈奴兵，和烏孫、康居、大宛等客商，讓他們做嚮導，如此，或可能出奇計，減少戰損！」

  劉辯聞言，臉上終於露出喜色：「這是個好主意，你馬上去請各路熟知地形的客商過來，記住越多越好，我們好好跟這些客商聊聊，興許，會有收穫。」

  「遵旨！」

  另一邊，在沙漠中奔逃遊走了不知道多久的呼韓邪確定身後沒有追兵之後，終於從沙漠中逃了出來。

  縱然他們熟悉沙漠的地形，不至於迷路，但沙漠裡面那惡劣的環境仍然折磨的他們數千殘兵，現在只剩下了不到千人。

  他們又餓又困又累又渴，一路騎著快要咽過氣去的戰馬，趕回了屠耆單于所在的駐地。

  到了駐地之後，呼韓邪二話不說，抱起水壺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隨後，他又直接奔進後廚，像只餓久了的豺狼一樣，又吃又喝，直到肚子都快撐爆了才停下來。

  他一邊吃的時候，手下一邊在旁邊給他匯報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當他聽到義渠盂前來支援，卻遭遇了劉辯大軍，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十五萬大軍只剩六七萬逃回的時候，手裡的羊腿都啃不下去了。

  他默默的走進屠耆的營帳，抬頭一看，北匈奴的各位大王、內政大臣、將軍都在，正在風風火火的議論著什麼。

  這個時候的北匈奴，內部還分成了兩派。

  一派以左賢王丘林畢為首，他認為：「漢軍兵多將廣，打個一次兩次，我們還應付的了，但若長久的打下去，我們必然不是對手！與其硬碰硬，損失我們這麼多兵力，倒不如與劉辯直接議和。」

  但以右賢王攣鞮封的一派卻認為：「不可！大漢與我們征戰多年，宿怨久矣！一旦和議，大漢一定會想辦法削弱我們的力量，那我們就永無翻身之日了！更何況，我們人人可兵，有戰甲的精銳士兵更是超過了二十餘萬，與漢軍人數旗鼓相當，有什麼好怕的？就應該一站到底，讓漢人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丘林畢急道：「就算是人手相當，我們也耗不起啊。大漢糧食充足，我們的食糧，卻用不了多久就要吃光了，將士們沒了糧食，還怎麼打仗？」

  攣碮封一聽這話，更是有理了：「那我們更要攻打漢人了，打贏了他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搶他們的糧食，一夜之間，糧倉滿谷！」

  兩人你來我往，爭辯不休。

  屠耆坐在兩人當中，卻只是沉沉嘆氣，只覺得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打，有打的好處，但打，也有打的風險，此事，實在是難以定奪。

  眼見呼韓邪進來，他治好朝呼韓邪問道：「你怎麼看？」

  經過和劉辯的那一戰，呼韓邪早就已經領教了劉辯的本事，他知道，如果就靠自己和劉辯這麼兩軍對壘下去，北匈奴的失敗，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只能拱手道：「單于，現在情況還不明朗，但我們損失慘重，不如先把大軍護衛調回王庭，打造堅固的堡壘，以防到時候戰敗，王庭也跟著陷落。」

  此話，倒是有點像是要主張求和。

  屠耆一向信任呼韓邪，便點頭道：「就照他的話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