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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19:46 作者: 銀飛殼
    暗巷裡有一道夕陽斜斜照進來,將盛長流的臉切割成兩種色調,他的眉眼浸著光,被染成金色的瞳孔長久地凝視著陳垠。

    陳垠短暫地盛長流驚艷了幾秒,眨了兩下眼後才想起來生氣:「誰准你親我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盛長流輕聲道。

    能不能讓我追到你了?盛長流問的是這個問題。

    「不能。」陳垠想往後退,但身後是牆。

    「我哪裡不好?」盛長流並不惱,繼續問他。

    陳垠撇開眼神,他想不到,但就是不想這麼輕易讓盛長流得逞。

    「你這麼沒耐心就別追了。」陳垠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不行,我要追。」盛長流眼底隱著笑,然後又垂眸,親了一下陳垠。

    陳垠這下終於立刻目瞪口呆起來:「你流氓嗎?!」

    「嗯。」盛長流回答:「就流氓了,你要怎麼辦?」

    「我告訴我媽去!」陳垠無能狂怒道。

    「陳垠!人呢?!」說曹操曹操到,陳垠話音剛落,白寧曉的聲音就在暗巷外響起,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陳垠猛地推開盛長流下意識站直,下一秒,白寧曉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內,她目光狐疑地走過來:「幹嘛呢你們倆?」

    陳垠一哽,就在他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盛長流的聲音忽然響起來:「陳垠有話要告訴您。」

    陳垠不敢置信地看著盛長流,盛長流唇角勾起:「你剛剛不是說要告訴阿姨的嗎?」

    「告訴我什麼?」白寧曉皺起眉。

    「我...我沒...」如果不是現在白女士在面前,陳垠一定把盛長流摁死在旁邊的大垃圾桶里。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白寧曉面色透著慍意:「後天晚上的兩桌包間是不是你訂的?」

    陳垠一愣,臉色白了又紅,然後呆了呆,似是終於想起些什麼:「哦...對...」

    「你要幹嘛?請老師同學吃飯?」

    陳垠面上有些欲言又止,不太想說。

    「我都交了定金了你管呢,麻溜的準備菜不就行了麼......」陳垠語氣中透著一小絲對白女士多管閒事的不耐煩。

    白寧曉立馬瞪大雙眼:「你再說一遍?」

    陳垠怎麼可能敢再說一遍,他只是眼神飄忽地朝白女士看:「反正就是我請人吃飯,提前半個月定的,你別給我消掉啊...」

    「你請誰阿?問個話這麼費勁?」白女士雙手抱胸,想弄清楚這事兒。

    陳垠嘴巴扁了扁:「......」

    陳垠話說得很輕,白寧曉壓根沒聽清:「你啞巴了?」

    「他說盧嶼覺。」盛長流給陳垠翻譯,陳垠嫌棄地看了眼盛長流:「讓你說了嗎?」

    「那個孤兒院的小孩?」白寧曉面色沉下來:「你和那群小孩還有聯繫?」

    「他今年中考考上了C大附中,我幫他辦個升學宴怎麼了?」陳垠擰起眉頭,索性一股腦全招了。

    「你是他爸還是他媽啊?你小時候那事兒又忘了是吧?這次又招個這樣的孩子回家還想連累誰?」白寧曉兇悍地瞪著陳垠。

    「只是吃個升學宴而已,不會怎麼樣的,而且盧嶼覺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不是壞孩子。」陳垠煩躁得很,要不是沒錢他才不想在陳家小院給盧嶼覺辦這個升學宴。

    「行啊,定金交了,尾款呢?兩桌升學宴都是2888的標準,給你抹個零,一共五千七,尾款四千七,你有嗎?」

    陳垠沒有,陳垠只有兩千一百塊,還是自己一學期省吃儉用極了省下來的。

    「我有券。」陳垠得意地朝白寧曉挑眉:「以前我在家幫忙問你要打工費,你用券打發我的,攢這麼多年我都攢六千多的券了。」

    白寧曉一時無言,她沒想到這小子在這兒等著她。

    「現金抵用券?」白寧曉思忖半晌後問。

    「嗯哼~」陳垠看到白女士吃癟心情很愉快。

    很快,白寧曉「呵呵」一笑:「你不知道婚宴升學宴都不能用券嗎?回去看看你那堆券上,有說明的。」

    這時終於輪到陳垠頓住,可他記得的是經常有客人用那些券抵部分餐費啊,但好像確實沒見過大型宴請的東道主用券付款的。

    陳垠的表情漸漸垮下來,然後一點一點轉向盛長流。

    「小盛你不准借他錢啊。」白寧曉先於陳垠道出他的心思。

    「你的訂單我給你留著,不過要是開餐前交不了錢我就幫不了你了。」白寧曉看著面色發灰的兒子,揚了下眉轉身哼著小曲走了。

    白寧曉勝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陳垠立馬轉過身:「盛長流,借錢。」

    「你媽媽不讓我借你錢。」盛長流一本正經道。

    「你聽我的還是聽她的?」陳垠神情有些委屈,他縮了縮脖子,像沒人要的小狗。

    「親我一下。」盛長流眸色深沉地盯著故意勾自己的男孩。

    陳垠歪了歪頭,有點不想親。

    盛長流笑得淺淡,沉默而篤定地等著,五秒後,陳垠終於彆扭地抬了抬下巴,在盛長流唇上輕輕點了一下,連帶著他的氣息也和盛長流交錯,盛長流順勢按住人的腰,將陳垠重新壓在牆上,輕鬆奪得這個吻的主導權。

    兩人太久沒有這樣親密無間的接觸,陳垠緊閉的眼睫顫了兩下後被盛長流握住手,在他的撩動下忍不住張開唇,任盛長流和自己唇舌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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