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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19:46 作者: 銀飛殼
    與此同時,盛鴻武湖濱別墅的地下室里,陳垠正用力扯著這籠子的門:「傻逼,盛長流早八百年跟我分手了,你綁我他正好報警搞你!」

    盛鴻武沒做聲,只坐在不遠處神情凝重地盯著手機,潘瓊臉色卻趨近癲狂,她獰笑著盯著陳垠,將邊上一個白色塑膠袋拿起來,惡狠狠甩到陳垠面前,塑膠袋的系扣被甩爛,裡面的東西全都散落出來。

    一堆破破爛爛的紙,還有幾個小物件。

    「他跟你分手留著這些東西?」潘瓊兇惡地瞪著陳垠:「倒是沒看出來,這小雜種還是個有情有義的。」

    陳垠則抓著籠杆,看了半天才看明白那些是什麼,他的臉色漸漸泛白,不可思議地看向潘瓊,潘瓊似乎很開心看到他的表情,笑得諷刺又得意:「沒想到吧,太逗了真是哈哈哈...」

    這時盛鴻武才抬起頭,面色不霽地看了眼潘瓊,沉沉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要是你推斷錯了,我們一起下地獄。」

    潘瓊是在兩天前找到盛鴻武的,她說盛長流現在在威脅她,問盛鴻武要不要跟他一起弄死盛長流,盛鴻武這陣子已經不敢輕舉妄動了,他也逐漸接受自己已經失勢,兒子入獄、自己被革職,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臥薪嘗膽,伺機而動。

    所以潘瓊這個瘋婆子找到盛鴻武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不可能跟著潘瓊冒這個險,讓自己死得更快。

    但潘瓊不依不饒,說自己有盛長流的把柄,之前和盛長流談戀愛的那個男孩,就是他的軟肋。

    起初盛鴻武不信,後來潘瓊把自己拍的照片給盛鴻武看、又讓盛鴻武自己去他書房找那些東西,盛鴻武才半信半疑。

    這次弄不死盛長流,死的就是盛鴻武自己,但盛鴻武早就日薄西山,不出手早晚被盛長流一點點摁死,所以他決定冒個險。

    「你等著,他早晚要來。」潘瓊篤定萬分道。

    「這些東西是盛長流的?」陳垠一把扯住籠杆問,潘瓊輕飄飄踢了下散落在她腳邊的那支打火機,又抬眸玩味地看陳垠:「那小子是不是艹.過你?他在你學校邊上還有套房,那是你們的炮房?」

    「是。」陳垠的情緒忽然沉下來,眸間透著些狠厲:「不過你要是覺得我跟他有點什麼他就會放棄一切來救我,那你真是想多了。」

    潘瓊輕笑一聲,壓根不在意陳垠的據理力爭,但陳垠的下一句話讓她直接爆炸了。

    「就像他爸跟你睡過那麼多次,不還是不耽誤他出軌生孩子麼?」陳垠聲音很輕,但落字很重,目光中滲著居高臨下的看熱鬧勁兒:「生的孩子還把你逼成了瘋婆子。」

    潘瓊站起來發瘋地尖叫著朝陳垠的籠子砸了個什麼東西,一邊的盛鴻武卻哈哈大笑,顯然他很樂意看到潘瓊被氣到瘋癲的模樣:「現在的小崽子都真他媽有能耐啊。」

    陳垠不理會胡喊胡叫的潘瓊,重新把目光落到滿地的試卷和稿紙上。

    你最好別來,別讓我看不起你。陳垠在心中默念。

    夜裡盛鴻武和潘瓊上去睡覺,陳垠在籠子裡呆了一晚上,盛長流如他所願,直到天亮都沒有出現,天亮時分盛鴻武拿著手機下來,臉色難看得可以直接投胎。

    陳垠也剛睡醒,他坐在籠子裡睡得四肢酸痛,但看到盛鴻武的臉色還是爽到了。

    「把他弄出來。」盛鴻武聲音沙啞著跟邊上看著陳垠的兩人說。

    那兩人利索地開鎖,把陳垠從籠子裡拖了出來,陳垠還沒意識到什麼時盛鴻武便從身側抽出一把刀,鋒利地抵在陳垠脖間。

    不同尋常的冰冷讓陳垠瞬間醒了,他目光發直地看著盛鴻武,盛鴻武拿出手機,對著這樣的陳垠又拍了張照,而後直接發過去一條語音:「再給你三小時,十點再不來我就撕票,有警察出現或者你帶人了,我第一時間弄死他,我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陳垠嘴唇緊抿地被那兩人又塞回籠子,面上終於浮出與死亡正面相對的慌張和怯意。

    「給我紙筆,我寫個遺書行嗎?」陳垠撞了下門,喊住又要上去的盛鴻武。

    盛鴻武對看他的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點頭,拿了套紙筆塞給陳垠。

    陳垠的遺書寫了快半小時,剛停筆,他忽然聽到外面有車聲響起,陳垠狠狠頓住,手心開始滲出冷汗,然後他聽到樓上盛鴻武暢快的大笑聲。

    陳垠搖搖欲墜的一顆心跌入谷底,這傻逼來了。

    一分鐘後,盛長流隻身一人順著樓梯下到地下室,身後跟著洋洋得意的盛鴻武和潘瓊。

    陳垠靠在籠子裡看他,盛長流只冷淡地掃了他一眼,而後轉過身:「我來了,把他放了。」

    「先別急,大伯說到做到。」盛鴻武趾高氣昂地笑道,這時又有幾個人下來,是昨天綁架陳垠的那些人,把小小的地下室擠得水泄不通。

    「真沒看出來我侄子還是個情種。」盛鴻武坐到別人給他放好的椅子上,神色中漸漸抽出絲絲狠辣,他微仰著頭:「大伯這樣看著你脖子酸,咱們換個姿勢聊天。」

    陳垠幾乎立刻意識到盛鴻武要盛長流幹嘛,他急促地喊了一聲:「盛長流!」

    盛長流似乎充耳未聞,只看著盛鴻武,而後極自然地跪在了他面前:「這樣行嗎?」

    陳垠的眼睛立刻酸得像被泡進檸檬汁里,他咬著牙,喉間發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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