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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19:46 作者: 銀飛殼
「加上果籃一共三百九十六元。」花店的小姐姐把計算機拿給陳垠看,陳垠打開微信支付,裡面靜靜地躺著89.86元。
陳垠毫不猶豫地看向身邊的有錢人:「幫我付下?下個月還你。」
盛長流:。
五分鐘後,陳垠捧著盛長流買的花和果籃推開趙蕎麥的病房門,原本以為趙蕎麥一定病怏怏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結果剛進門,就聽到趙蕎麥一邊在中氣十足地打電話罵人,一邊在挨個試面前的口紅和眼影。
「不說了,我朋友來了。」趙蕎麥看到陳垠和盛長流後果斷掛了電話,目光只在陳垠手中的玫瑰花上停留了兩秒,而後繼續試色。
「趙蕎麥,祝你早日康復。」人不歡迎自己陳垠也不惱,他把花放到床頭柜上,主動走過去看趙蕎麥:「你瘦了。」
趙蕎麥眼皮抬了抬:「你做個人流手術也會瘦。」
陳垠聳肩:「那這輩子恐怕沒什麼機會了,只能嘎個腰子體驗一下了。」
趙蕎麥沒忍住笑了,她朝陳垠搖頭:「別了吧,你看起來很虛,再嘎個腰子找不到老婆了。」
趙蕎麥在社會上混久了,黃腔張口就來,陳垠被她說得一時無言,等趙蕎麥又化好一隻眼睛,他才低聲強調:「我不虛。」
「醫生說什麼時候能出院?」盛長流打斷兩人的對話,問趙蕎麥。
盛長流一開口趙蕎麥臉上的笑意立馬不見了,語氣也變得冷冰冰:「他本來說當天就能出院的,是你非要我住滿一星期。」
「前提是你出院後有人照顧。」盛長流沒接趙蕎麥的小性子,他只是帶陳垠來看一眼趙蕎麥,看完也沒打算逗留。
「我的孩子不是那人的。」在盛長流正準備離開時,趙蕎麥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眼影盒,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道。
病房裡靜了片刻,陳垠弄不清楚狀況,意外地看著趙蕎麥。
「是誰的重要嗎?」幾秒後,盛長流出聲了,聲音透著涼意,帶著微哂:「只要不是我的。」
趙蕎麥的臉「唰」地白了,她轉過身,眼中含淚地瞪著盛長流:「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到底是誰讓我懷孕了!那個叫喬澤的也是你找的吧?你永遠只想著你自己!」
盛長流淡淡盯著情緒失控的趙蕎麥:「上個月盛之朗跟一酒吧駐唱打了一架,是為你爭風吃醋吧?讓你懷孕的不出意外是那駐唱,拍我們照片的是找人一直監視你的盛之朗,他對你倒是痴情。」
趙蕎麥麵色帶了些懼意,她沒想到盛長流會知道。
「喬澤是我找的,不然呢?我不隨便找個人出來認,自己頂著嗎?」盛長流說得隨意,看著趙蕎麥的目光透著失望和些許無奈:「盛之朗已經知道我們認識了,你還要再壞掉我多少計劃?」
趙蕎麥終於不再說話,她緊緊咬著唇,半晌終於哭出聲來:「我以後一定聽你的,我不亂來了,長流,你別不理我嗚嗚嗚...」
盛長流瞥了眼一邊已然看呆的陳垠:「看完了嗎?走了。」
陳垠怔怔地抬起頭,趙蕎麥還在哭,剛化好的妝此時被淚水一浸花在了臉上,陳垠不知該說些什麼,草草跟趙蕎麥說了再見便跟著盛長流離開了病房。
「別同情她。」剛走出病房,盛長流便開口了,斜睨著滿臉動容的陳垠。
「啊?」陳垠縮了縮脖子,心說你怎麼知道。
「她離開福利院後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我給,但她不消停,在學校打架被退學、後來進了社會,認識了一幫亂七八糟的人,再加上我不怎麼管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盛長流道。
「但是現在...你不打算去找那個駐唱的嗎?」陳垠眉頭微擰,那人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都神隱著,而且如果陳垠沒有猜錯的話,趙蕎麥現在應該還是未成年。
盛長流眼中透著諷笑:「找他?讓他付醫藥費還是讓他對趙蕎麥負責?」
「都要啊。」陳垠一本正經道:「還要道歉。」
「沒有意義。」盛長流斂了笑:「我也沒空。她不小了,都是自己選的,有些後果也得自己承擔。」
「那你找了那個...喬澤頂這件事...」陳垠快步跟上盛長流:「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盛長流看了眼陳垠:「嗯。」
陳垠不說話了,等到了電梯裡才心情複雜道:「你還真是,一切都在計劃中,我們覺得你被冤枉得可憐死了的時候,你心裡在偷著樂吧?」
「不至於。」盛長流走出電梯:「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陳垠站到盛長流面前,警告地看著他,覺得他又要說出「傻逼」之類的詞。
盛長流勾唇:「覺得你天真爛漫,行了嗎?」
陳垠表情有些垮,怎麼說呢,他覺得這四個字其實和傻逼沒什麼本質性區別。
期末考考完到領成績報告單還有一周,這一周里陳垠大部分時間在陳家小館幫忙,但也會抽空去吉吉福利院看小孩、去街道玩貓,這天陳垠正準備抓一隻狡猾的狸花貓去絕育,他貓著腰走到正在專心致志吃火腿腸的貓邊上,伸出手剛準備一把拎住貓的後頸,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狸花貓在五秒內跑得無影無蹤。
白白損失一根火腿腸的陳垠掏出手機,發現是趙蕎麥打來的,他接起,電話里的趙蕎麥哭著道:「陳垠!你能不能來幫幫我,不要告訴盛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