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告白還請趁早（43）

  柔和的燈光溢散一屋，滿室澄亮。

  寂歌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堆滿了她辛辛苦苦提回來的東西。

  女孩的唇被吻的鮮艷，洇著薄薄的稠艷色彩，血色活泛開來，暈染出如緋紅玫瑰一般的嬌媚。

  少年坐在她對面，一副做錯了事任憑發落的模樣，讓寂歌不由頭疼。

  她穠長的睫毛上落著些許光暈，一粒一粒的分明清晰，像是落著點滴星子，礫金點染尾端，似長尾蝶般秀麗的弧度，明明爍爍。

  寂歌在很認真的問安瀲。

  少年收斂了一貫的溫和疏離，黑髮細碎垂過額頭，精緻眉眼執拗又固執。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少年抬睫望她，一字一頓重複道：「我喜歡姐姐，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

  寂歌安靜了一會，才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突兀說了句。

  「本來是想放過你的。」

  女孩向他伸手，瑩潤的指甲泛著薄光，笑眼彎彎。

  ——過來。

  安瀲讀懂了寂歌的意思。

  少年眉眼舒展，歡欣起來。

  他挪過去，坐在寂歌身旁。

  嬌小昳麗的女孩毫不猶豫的投進他的懷裡。

  胸膛上的份量不重，卻很讓人安心。

  女孩輕聲嘟噥了一句。

  聲音太小，安瀲沒有聽清。

  女孩不太愉快的攏過他的脖子，手心下壓，微微用力，安瀲明白了她的意思，順從的低下頭來。

  精緻下頷被柔軟觸碰。

  羽毛般輕盈柔和的力道。

  「不放過你了。」她低語。

  經歷了這麼多的位面，寂歌又怎麼會是真的傻白甜，讀不懂少年行動的深意，她在給他最後逃離的機會。

  處處躲避，處處裝傻。

  魔女是沒有心的存在。

  她狡詐，貪婪，盛大熱烈的愛意下埋葬著無數腐朽蒼白的屍骨，遍地荊棘纏繞己身，尖銳割破肌膚。

  想要靠近她，你就要忍受遍體鱗傷的痛楚。

  一往無前的愛意不會換來同等的回報。

  這樣虧本的買賣，很少有人願意去做。

  馴服魔女是一個漫長而又磨人的過程。

  可她還是有幾分稀薄的真心，無人知曉。

  寂歌的心軟，早就葬在了那一場血紅地獄裡，天地與之共亡，她拋棄了所有的軟弱與慈悲，將過往掩埋，把自己保護得心硬如鐵，沒有一絲空隙。

  如果天琅歌那個位面，她沒有失憶，寂空沒有以命相護，那麼寂歌是不可能動真情的。

  每一步走錯，都會走向未知的結局。

  可偏偏寂歌失去了記憶，受過傷害的天琅歌對人警惕，卻終究還是有心的。

  她被寂空打動，蔓草叢生的心底透入零星光芒，容許了情意的生長。

  縱使稚嫩脆弱，可它頑固的存在著，等待著有朝一日，盛開出最明艷燦爛的玫瑰。

  魔女彎下眼。

  安瀲微微呆住，纖薄唇角緩慢落在她的耳畔。

  「姐姐答應我了。」

  寂歌嚴肅臉：「等你高考結束吧。」

  安瀲：「我已經讀過一年高三了，高考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