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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錢先生,水涼頭癢否?

2024-01-29 15:22:11 作者: 嗚喵王之怒
  聽到朱厚熜的話語,哈哈齊木頭皮發麻。

  作為建州女真里少數讀過書、寫過字的讀書人,哈哈齊木自然明白朱厚熜的意思。

  此乃驅虎吞狼之計!

  《三國演義》可是每個建州女真人手一本的書籍,自然一眼便看出來了這個計謀。

  這是要讓我們女真的兄弟相殘啊!

  哈哈齊木攥緊了拳頭,但不敢說話,還是將腦袋給低垂了下來,心中湧現出一抹悲哀,對著朱厚熜長拜道:「請大明大皇帝陛下開恩……」

  朱厚熜眯了眯眼睛,一股懾人的氣勢朝著哈哈齊木撲面襲來:「卿何意?意欲拒不奉詔?」

  聽到這句話,哈哈齊木嚇得冷汗直流,連忙跪地叩首,口稱『不敢』。

  「既然如此,那便退下吧。」

  朱厚熜擺了擺手,接著便道:「對了,勿忘通知朝鮮,令朝鮮王入京朝見!」

  「諾!」

  哈哈齊木唯唯諾諾。

  畢竟他們福臨一系,殺了多爾袞之後已經自絕於滿洲,如今只能充當大明手中的棋子,如同歷史上的南匈奴一般,成為大明養的狗,誰叫喚就咬誰。

  見時機差不多了,一旁的朱由檢當即開口道:「退下吧。」

  「臣告退。」

  哈哈齊木尊崇地後撤,在太監的帶領下,退離了這金碧輝煌的大殿。

  而在哈哈齊木離開了大殿之後,朱厚熜才轉過身來,沉思片刻後,看向了朱由檢身後的一個大臣,不由有了主意,開口笑道:「錢侍郎,牧齋先生何在?」

  站在朱由檢身後的錢謙益原本以為沒自己什麼事兒,但聽到朱厚熜點名之後,不由一愣,緊接著便站出身來,尊敬拱手道:「啟稟世宗皇帝,臣在,陛下聖躬安。」

  歷史上的錢謙益,貪生怕死,以『水太涼、頭皮癢』聞名於世。

  歷史上,滿清兵鋒逼近南京城,錢謙益繼室夫人柳如是勸錢謙益與其一起投水殉國,錢謙益沉思無語,最後走下水池試了一下水,說:「水太涼,不能下「,柳如是「奮身欲沉池水中「,卻給錢謙益硬托住了。

  而後來,錢謙益率諸大臣在滂沱大雨中開城向清軍統帥多鐸迎降。

  史敦《慟余雜記》記載:「豫王(多鐸)南下江南,下令剃頭。」

  南明民眾對此議論紛紛,群情激昂。

  而錢謙益忽然說,『頭皮癢得厲害啊』,突然出門而去。家人以為他去用篦子篦發,結果不一會兒,錢謙益剪了頭髮,留著辮子進來了。

  對於此等事情,當年有人寫詩諷刺:錢公出處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聞。國破從新朝北闕,官高依舊老東林。

  而當時與錢謙益交好的河南巡撫越其傑、河南參政兵巡道袁樞俱誓不仕清,相繼絕食而死。

  人怕死,是常態。

  但對於錢謙益而言,卻是不行!

  尋常百姓,可以剃髮接受清朝的統治,但錢謙益可以嗎?他是明朝的官員,他是被南京弘光帝的禮部尚書,他也是東林魁首,是萬曆朝的探花、是崇禎朝的禮部侍郎!

  世受國恩,東林魁首!

  他的投降,致使於南明的文官心裡有了冠冕堂皇的投降藉口,他在南明的代表,可是比『世修降表』的孔家要更有地位的多。

  畢竟孔家只是精神領袖,而錢謙益,乃實際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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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還有世修降表的孔家來著。

  朱厚熜心裡升起了處理孔家的意思,只不過現在暫且按下不表,先處理好眼前之事再說。

  先前朱厚熜的心思一直在李闖、建奴身上,倒是對錢謙益沒怎麼搭理,畢竟此人降清之後還擱這兒偷偷資助反清義士。

  對此,朱厚熜的評價是,不過是心懷愧疚,並且對清朝給予的待遇不滿而已。

  你看要是滿清給他范文程同等待遇,錢謙益還能資助反清義士?

  聽到錢謙益的問好後,朱厚熜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什麼,而是對著一旁的王承恩道:「王承恩,取一盆熱水來。」

  雖然不知道朱厚熜想要幹些什麼,但王承恩主打的是一手聽話,立馬吩咐兩個小太監打了一銅盆的熱水來。

  對於朱厚熜為什麼取來熱水,眾臣都是一頭霧水,而朱厚熜也不解釋,接著便看向錢謙益:「錢先生,且看看這盆水,涼否?」

  聽到這句話,錢謙益心裡咯噔一聲,只能硬著頭皮道:「陛下說笑了,沸騰之水,又豈會涼?」

  朱厚熜點了點頭:「那錢先生的頭皮,癢嗎?」

  本來有點不癢,但被你嚇得癢了。

  錢謙益拱手道:「倒是有些,不過世宗陛下,此事……」

  朱厚熜淡然開口:「那錢侍郎便將三千煩惱絲削落,只留一根足以讓銅錢穿過的鼠辮吧。」

  「陛下!」

  聽到朱厚熜的聲音之後,錢謙益看起來似乎憤怒不已,全身都氣得發抖,接著便將官帽摘下,花白的髮絲凌亂,對著朱厚熜叩首長拜,一副深受屈辱的模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棄之!臣乃大明朝臣,所圖不過一體面耳!陛下何故如此折辱臣?!」

  錢謙益看起來十分剛烈,絲毫沒有水太涼和頭皮癢的模樣。

  朱厚熜聞言,冷笑一聲,直接將這滾燙的開水掀翻,直接潑在了錢謙益的身上,怒斥道:「若非朕與太祖、太宗降臨,爾已經在南京剃髮,率南京群臣於大雨之中跪迎那建奴入京了!」

  「我…我……」

  聽到這句話,錢謙益臉色慘白,顧不得身上滾燙的熱水,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汝之好友,越其傑、袁樞誓死不降,絕食而亡!汝之同僚,史可法死戰揚州不退,馬士英在太湖游擊後敗亡,清兵剝其皮,實之以草!」

  「你呢?伱的繼室夫人柳如是,流連於風月場所的弱質女流,尚且欲投水殉國!你這深受皇恩,官居一品的錢尚書、錢侍郎,頭皮癢以降清?」

  「朕對汝失望至極,不過你也倒是有些作用,今日回家剃髮,隨建州衛哈哈齊木一同去,作金國相,輔佐金王李福臨。」

  朱厚熜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開口說道:「給朕看著他,若是有和多鐸、豪格串通之舉,及時回稟!每月前往遼地露一臉,若金王李福臨不准,自有軍為你討之!」

  錢謙益瑟瑟發抖,只能磕頭稱是。

  滾燙的熱水在大殿上肆意流淌,而錢謙益的肌膚,已經被燙紅。

  推薦一本朋友的書,《我爹永樂帝,你讓我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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