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尚可喜的驚恐

  消息傳到第二道防線的泰安和洪承疇所在的濟南城一代，洪承疇震驚，泰安第二道防線總指揮尚可喜震驚，所有清軍都震驚了，隨後便是驚恐。

  明軍的推薦速度太快了，攻勢太猛了，兩天就攻破了第一道防線，幾乎第一道防線沒有發揮任何作用，明軍如同不停的行軍，兩天就走過了濟寧成和兗州一般。

  濟南城，洪承疇癱坐在椅子上。

  「怎麼可能，怎麼敗得這麼快，孔有德就算是豬也不該不到兩天時間就丟了第一道防線！」洪承疇臉色青白。

  他雖然想問罪孔有德，可惜孔有德已經被明軍殺了，濟寧戰敗的責任只能由他洪承疇一人來扛。

  洪承疇無法接受這一切，面色不斷變換。

  「不，這天下該是大清的，大清才是天命所歸！」洪承疇咬牙道。

  自從投靠滿人，他便沒有了退路，一身榮辱全繫於滿人身上，滿人敗，則他洪承疇絕沒有好下場，並且會永遠背負罵名，遺臭萬年，唯有滿人得了天下，他洪承疇才是開國功臣，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只有滿人統治天下，他才有留名青史的希望。

  「去回稟攝政王，洪承疇誓死守住山東！」洪承疇對著一名將領說道。

  濟寧防線崩潰的事情，瞞不了多爾袞和滿人，他能做的便是向多爾袞表明決心，讓多爾袞再給他一次機會。

  快馬加鞭，濟南城離北京城也不過一日的路程，次日多爾袞便接到了山東這邊的消息。

  第一道防線崩潰，十幾萬大軍潰敗，明軍幾乎毫無損傷。

  「洪承疇這個廢物！」多爾袞怒道，臨行前，洪承疇口口聲聲說守住山東兩個月並且大量殺傷明軍不成問題，可是明軍才入山東僅僅兩日便攻破第一道濟寧防線，大清損失十幾萬大軍，多爾袞如何能不恨，若是洪承疇在他面前，他都恨不得一腳將洪承疇那把老骨頭踹翻在地！

  「事到如今，也只有繼續相信洪承疇了！」多爾袞咬著牙齒道。

  畢竟，除了洪承疇，也不知道還有誰的能力可以在洪承疇之上了。

  「或許，是我大大低估了明軍的戰鬥力。」多爾袞很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原先他還對大清能夠獲勝抱有五成以上的把握，現在連兩成都沒有。

  同時，探子回報，還有一支大明應龍軍一直呆在泉州，大明皇帝既然將那支大軍也列入北伐大軍之列，想必不可能在泉州一直沒有動作，很可能會從海上出擊遼東，直抄大清的後路，若真是如此，大清危矣！

  多爾袞心思百轉，盡力決戰之餘，他也得為大清另謀後路，大清不能在他多爾袞手中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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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安，做為第二道防線的總指揮，尚可喜親自鎮守泰安。

  與已經死在濟寧城的孔有德一樣，尚可喜統帥十幾萬大軍。

  「明軍竟然如此厲害，悔不當初啊！」濟寧一代防線的迅速潰敗，孔有德的身死給了尚可喜很大的震動，讓他心裡充滿了驚慌和恐懼，害怕自己不久後也布上孔有德的後塵。

  尚可喜已經後悔了，當年徐州之戰後，他驚恐於大明的變化，曾聯繫過大明，表示願意投回大明，也得到過大明皇帝的暗中許可，可是沒過多久他卻又反悔了，直至今日都沒有再聯繫大明，想必大明皇帝根本已經對他失望了，現在若是在說投靠的話，為時已晚。

  尚可喜心裡不是滋味。

  要說他當初為什麼又後悔了，原因在於當年逼迫福王和潞王造反的兩道聖旨，限制土地租賃價格，永久取消士族特權，對所有士族徵稅。

  尚可喜是典型的擁護士族豪強的人，他自己也屬於這一類人。

  照他認為，大明取消了士族等的特權後，官士的地位在大明大大降低，這不僅顯得滿人的條件更加優厚，而且也因為大明的做法，無數士族豪強投靠滿人，滿人的實力大大增強，尚可喜也是看到了天下士族豪強等的支持，滿人勢力越發強大，又有了壓過大明的勢頭，他一番權衡之下，才最終反悔了。

  如今，他又後悔了，大明的實力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強大，滿人雖然有北方無數士族豪強的支持，麾下近兩百萬大軍，但大明贏的希望還是更大些。

  如同一顆牆頭草，尚可喜感於那方有可能勝利，他的心便會偏向那方。而今大明兵臨城下，勢頭猛烈，無法阻擋，第一道防線的孔有德敗得太快了，同樣的兵力，泰安還不如濟寧城堅固，他深感自己的第二道防線也不可能擋住明軍多久，這讓他心裡驚恐，才又起了聯繫大明，歸順大明的想法。

  「明軍勢盛，滿人失敗的機率更大，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搏一搏！」尚可喜咬了咬牙，下了決定。

  如今第二道防線就掌握在他手中，身邊又不像以往一樣時刻有滿人監視，一切都是他說了算，十幾萬清軍任他指揮，如此籌碼，他自信可以為自己談判到一點利益，只要大明答應他的條件，他便拱手奉上第二道防線。

  尚可喜想好了之後，便立刻派遣心腹出城聯繫明軍。

  就在尚可喜以為沒有滿人監視，他可以完全用第二道防線的十幾萬清軍和大明談判的時候，十幾名滿人忽然進駐泰安，給了尚可喜一個措手不及。

  信已經送去給大明了，可滿人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尚可喜臉色發黑。

  滿人使者突然前來，不用猜尚可喜也知道肯定是來監軍的，看來第一道防線的孔有德敗得太快了，滿人不放心，又派了人過來監視。

  「可惡！」雖然恨，但尚可喜又不能不出去迎接。

  「小王見欽使大人！」尚可喜不得不對眼前的滿人低頭，別看他身有王爵，那不過是在同為漢人面前，在滿人面前，他的所謂王爵什麼都不是。

  「智順王多禮了，我等奉攝政王之命，前來輔助智順王鎮守泰安！」滿人直接說明了來意。

  原本多爾袞是不打算在山東損耗任何一個滿人子弟的，只靠五十萬漢旗軍殺傷和疲憊明軍，可惜濟寧之敗，讓多爾袞不得不改變的注意，派了上百滿人到山東各地監軍。

  多爾袞不得不這麼做，自喻於雄才大略，多爾袞很清楚濟寧防線敗得太快，必然會讓一些漢旗軍將領生有一心，讓滿人子弟前來監視，也可給那些有生出異心的人一番警告。

  確實，尚可喜被嚇到了，不過他剛剛已經將聯繫大明的信送了出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將十幾名滿人迎進軍營的同時，尚可喜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恨色，既然滿人不信他，派了十幾人過來送死，那他尚可喜也不能手軟！

  尚可喜已經決心投明，就等著大明方面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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