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戰局扭轉

  援軍來了。

  大戰進行到這個程度，明軍只剩下不到兩萬人了，賊軍也只還有七萬餘，雙方都兩敗俱傷，到來的援軍無疑是一股足以徹底改變戰場的力量。

  戰場東面的一座高地上，援軍的百門野戰大炮在那裡居高臨下的進行炮擊。

  「轟轟轟-----」

  凡是賊軍士兵密集的地方，全部遭到炮擊！

  「明軍的援軍！」眼看就要勝利，卻遭到如此猛烈的炮擊，又見到無數明軍援軍正向這裡殺來，賊軍士兵士氣瞬間被打落谷底，眼中充滿著恐懼。

  「怎麼可能！」一直在成都城牆上觀戰的張獻忠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怒吼道：「不！這不可能，明軍援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來了！」

  張獻忠怎麼敢相信，黎州城被攻下來也不過數天時間，消息最多也才傳到南京城，就算大明派出援軍，不是也應該至少十天半個月才能到達的嗎，為什麼這麼快明軍援軍就來了！還有黎州城呢，黎州城不是堪稱易守難攻嗎，他大西國攻了差不多十年都沒能攻下來，就算黎州城李定國只留下了八千人駐守，至少也應該能堅持幾天時間吧！

  張獻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臉色扭曲了起來。

  怎麼想他都覺得不可能，除非！李定國早就跟明軍勾結！

  「豎子安敢如此！」張獻忠怒吼。

  雖然張獻忠不願意相信李定國背叛他，也知道這比明軍這麼快就到達更加不可能，可是他想不出原因，但他一定要想出一個原因說服自己，李定國無疑是最好的藉口。

  「不能！我大西國絕不能敗！」張獻忠猙獰著臉色，充滿了瘋狂：「來人，傳令下去，分兵抵住明軍援軍，全力圍殲秦良玉等人！」

  「另外，再傳令下去，所有將士，誰敢畏戰後退一步者，株連九族！」

  張獻忠瘋了，竟然對手下的將士下這樣的命令，後退一步便株連九族，太過嚴苛，也不怕寒了手下將士們的心。

  事實上，這也正合張獻忠的性情，他連用成都全城百姓的性命逼迫成都的六萬餘壯丁走向死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下那樣的命令都是小事。

  命令一傳下去，大西軍士兵的臉色再白一次，眼中驚恐更甚，他們毫不懷疑張獻忠是否真能做得出來。

  羅汝才同樣不敢置信明軍援軍的到來，但接到張獻忠的命令，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下令分出兩萬人馬，前去攔截殺來的明軍援軍。

  兩萬賊軍士兵脫離大隊，在一名賊軍將領的率領下向著殺來的明軍援軍迎了上去。

  如此，圍攻秦良玉和周曹近兩萬明軍殘兵的賊軍士兵只剩下五萬人左右了，其中四千多清軍鑲紅旗鐵騎。

  「應龍軍第五軍！」托岳死死的盯著明軍援軍的一面旗幟，隨著明軍援軍越來越臨近，他已經能模模糊糊間看到明軍援軍那杆五爪金龍旗右角繡著『第五』的字樣，這正是大明皇帝的親軍，應龍軍的標識！

  托岳臉色多變，明軍援軍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原本他計劃幫助張獻忠擊敗圍攻成都的十幾萬明軍，大漲張獻忠的聲威，讓張獻忠徹底掌控四川後，跟明軍死磕，好為大清『應龍軍』的建立爭取時間。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明軍援軍太迅速，既然明軍援軍殺到了，就說明黎州城必然也被明軍收復了回去，失去黎州城，又跟秦良玉等明軍兩敗俱傷，托岳得出了一個自己不願意承認的結論，張獻忠完了！

  托岳咬牙，臉色再變換了幾下後，隨即不再猶豫，做出了對他而言最明智的決定。

  「傳令，撤兵！」托岳語氣中透著極度不甘。

  「嗚嗚嗚-----」一名清軍鑲紅旗士兵將掛在馬臀後面的號角拿了起來，吹向清軍專用的撤兵號角。

  四千多殘餘的清軍鑲紅旗鐵騎開始跟隨托岳快速撤出戰場，向著遠方奔去！

  「托岳貝勒，你等要幹什麼，不能走！」羅汝才急切的大喊。

  可惜，托岳根本不理會，帶著四千多鑲紅旗快速撤退，很快便成了遠方的身影，走遠了！

  八旗子弟何其珍貴，入川以來已經損失近八千了，大清八個月的元氣就這麼被消耗，既然張獻忠無法挽救，他便不能在為張獻忠損失八旗子弟了。

  「托岳，你個狗娘養的，總有一天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成都城牆上，張獻忠瘋狂的怒吼，猙獰的臉色，充滿血絲的雙眼無不透著瘋狂，如同一頭髮了瘋的野獸，很想嗜血。

  托岳等清軍鐵騎的離去，無疑讓本就因為明軍援軍突然殺到而變得極其低落的士氣雪上加霜，要不是畏懼於張獻忠的嚴令，他們很可能立刻就會崩潰四散。

  張獻忠就算再憤怒，再瘋狂，也改變不了托岳帶著清軍鐵騎離去的事實。

  托岳等清軍鐵騎雖然退縮了，但大戰還在繼續，張獻忠依然不甘心失敗，做出最後一搏。

  兩萬賊軍士兵也在這個時候與衝殺而來的明軍援軍撞在了一起，結果毫無疑問。

  要知道，自從裝配到了百門野戰大炮後，應龍軍一個軍的戰鬥力幾乎不弱於二十萬普通大軍，在加上韓虎這原先屬於第二軍的五千應龍軍士兵，這便是相當於一支二十五萬大軍的援軍，僅僅兩萬賊軍迎上來，跟雞蛋碰石頭沒有任何區別。

  「開火！」

  「砰砰砰------」

  在賊軍士兵進入燧發槍射程的時候，第五軍士兵便密集開火。

  一時之間，無數賊軍士兵紛紛被擊斃，屍體成片成片的倒在地上，將這片原本還沒有染血的泥土染成紅色，化為另一個修羅場地。

  「殺！」

  韓虎帶著本部五千應龍軍士兵組成另一個軍陣，同樣不斷開火，在賊軍當中穿行出一條血路，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鑿穿兩萬賊軍。

  兩萬賊軍士兵被打得潰不成軍，只在張獻忠那道退一步便株連九族的命令下強行支撐著沒有四散奔逃。

  第五軍和韓虎的攻勢極其猛烈，僅僅一時半刻，兩萬賊軍便傷亡過半。

  終於，有一名賊軍士兵終於壓制不了自己心裡的恐懼，一時忘了張獻忠的嚴令，大叫了一聲，轉身奔逃。

  有了人帶頭，這邊如同瘟疫一般傳染。

  殘餘的數千抵擋明軍援軍的賊軍士兵全部崩潰了，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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