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李自成敗出西京

  轟擊城內的炮彈用的是開花彈，殺傷威力巨大，潼關城內的十五萬大順軍士兵被開花彈殺傷得損失慘重，整個潼關幾乎被轟成了一片廢墟。

  滿清因為在北京城找到了一些以前在工部專門生產開花彈這種先進炮彈的工匠，所以滿清如今除了能生產紅衣大炮外，也能生產威力巨大的開花彈了。

  「轟轟轟----」

  又有三十顆開花彈打進城內，在裡面炸開。

  此時此刻，潼關城內的普通百姓早已全部逃走，剩下的都是大順軍的士兵。

  「啊----」有數顆開花彈直接炸在了大順軍的人群當中，每一顆開花彈都炸成了數十片鐵片，離炮彈最近的幾個大順軍士兵瞬間被飛射的鐵片撕裂成一片血霧，悽慘無比。

  也有人被生生炸斷一條四肢，成為廢人。

  挨了這麼多天炸，大順軍上下早已軍心渙散，一個個面色灰白，根本沒有半點戰意。

  「轟隆----轟-----」不同於炮擊的聲音，這是城牆倒塌的聲音。

  又是一輪炮擊之後，大明中興元年正月二日，經過了滿清三百門各式大炮近半個月的轟擊，號稱關中第一屏障的潼關，最後剩餘的一節一仗高的城牆終於全部崩塌，潼關再無可阻攔。

  「鏘！」多鐸騎在自己的戰馬上，拔出了腰間的配劍，朝潼關方向一指。

  「全軍出擊，殺入潼關，殺-------」

  三十餘萬清軍喊殺聲震天，滿清八旗一馬當先，戰馬鐵騎率先越過已是廢墟的城牆，殺入潼關城內。

  「殺----」戰馬奔騰，一隊白色衣甲的滿清正白旗士兵騎在戰馬上，沿著潼關城內的道路一路向前殺去，左右揮砍鋼刀，所遇到的大順軍士兵全部被斬殺。

  「快逃啊----」

  十五萬鎮守潼關的大順軍本就被炸死炸傷了兩萬餘，士氣早已降至最低點，根本無力抵抗，清軍殺進城的瞬間就崩潰了，全線敗出潼關。

  「哈哈哈哈，殺----」十幾萬滿蒙騎兵和關寧軍追出潼關，一路砍殺潰兵。

  潼關的十五萬大順軍士兵除了少量戰馬外，幾乎全都是步卒，面對滿清騎兵的追殺，被殺死大半，除了一部分投降的，只剩下不到一萬敗回到西安。

  與大順軍幾乎全軍覆沒不同，清軍只傷亡了不到一千人，微乎其微。

  「進攻西京！剿滅李自成！」多鐸喜形於色，潼關一破，李自成滅亡就在眼前了。

  清軍攻破潼關之後，多鐸並未下令大軍休息，而是直接帶領滿蒙騎兵和關寧軍馬不停蹄的奔向大順的都城西京，來勢洶洶。

  「報------」

  「陛下，清虜攻破潼關，正向西京殺來！」

  「完了，我的大順要完了-----」李自成聽聞潼關被破的消息後，當場癱坐在地，仰天悲鳴。

  「陛下，快逃吧，西京守不住的。」牛金星哭喪著臉前來找李自成哭訴。

  想他牛金星，跟隨李自成造反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打下大明京城，卻連福都沒得享上一個月，就落得個一路敗逃被追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地步，好不容易逃回了陝西老家，現在又連陝西老家都快保不住了，馬上又要開始逃命，這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不，你胡說！你滾！朕的大順還沒有完，朕還有二十萬大軍鎮守西京，老子誓要跟清狗決一死戰！」李自成一腳將牛金星踹翻幾個跟斗，一臉猙獰的大吼。

  三個月前，李自成退回陝西的時候，整個陝西只有十幾萬殘兵，不過李自成又迅速招募了二十萬人，但光靠這二十萬缺少訓練的烏合之眾，想抵擋數十萬清軍對西京的進攻，無疑是痴人說夢。

  但李自成不甘心，他造反了近二十年，一手建立了大順，這是他的心血，他一輩子的心血，他的大順絕不能就這麼完了，這次他誓死也要跟滿清決戰到底。

  「疼死老子了！」李自成一腳踹得極為用力，牛金星悲踹得翻滾了幾個跟斗，只覺得胸骨都要移位了，痛得他都喘不過氣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

  牛金星看著幾乎已經瘋狂了的李自成，連靠近過去都不敢，生怕會再被踹上一腳，連忙忍著胸口的疼痛，蒼白著臉逃了出去。

  「李自成，你丫的不仁休怪老子不義！」牛金星捂著沉悶痛苦的胸口，雙眼死死的盯著身後的大殿，陰狠的說了一句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日後，一名傳令兵手持代表著緊急軍務的令箭急匆匆向著李自成所在地方跑來。

  「報----」

  「陛下，滿清騎兵抵達西京城下。」

  大明中興元年正月三日，滿清十幾萬騎兵最先抵達大順都城西京城下。正月四日，另外二十萬清軍漢旗軍步兵也到了，三十餘萬清軍密密麻麻的將西京團團圍住。

  「清虜如此勢眾！」李自成來到西京城牆觀望，發現密密麻麻的清軍竟不下三十幾萬，頓時面色入土，心生絕望。

  山西大戰的時候，清軍甚至不到二十萬人，如今不過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竟然膨脹了將近一倍，而大順卻不復山西大戰之時的威勢，如何抵擋。

  「陛下，清虜雖然人多勢眾，但西京城高河深，又有二十萬大軍鎮守，必能讓清軍有來無回！」劉宗敏勸說李自成道。

  西京其實便是西安，曾做過多朝都城，其城牆和護城河比起北京城和南京城也不遑多讓，確實是一個堅城，若是李自成真打算在這裡死命抵抗的話，清軍想要破城並不容易。

  「不錯，朕還有二十萬大軍！朕是天子，朕乃天命所歸！必能讓清虜飲恨西京城下！」李自成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自己手中的配劍，這把劍跟了他十年，斬殺過不知道多少敵軍，這次還將跟隨他死守西京。

  從北京城一路敗逃到西京，這裡乃是他的老家，大順的大本營，絕不能就這樣失去。李自成已經不打算撤退了，決心在死守西京。

  然而，李自成有決心是不假，但天不從人願，有人偏偏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是夜，李自成兩日兩夜未曾睡眠了，困意難擋，在劉宗敏和李過等將領的勸說下回到皇宮休息，但他才剛睡下，立刻又被震天的喊殺之聲驚醒了。

  「怎麼回事！」李自成驚懼的大吼。

  這個時候，屋門突然被推開了，手持滴血長劍的劉宗敏和李過沖了進來。

  「陛下，方才牛金星夥同南門守將打開了城門，清軍已經殺入城中了！」劉宗敏咬牙切齒道。

  「什麼！牛金星這狗娘養的！」李自成氣得面色清白，死死的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恨不得立刻生吃了牛金星的肉才好。

  「枉老子對他如此信任，他竟出賣老子，老子要親手剝了他的皮！」李自成暴跳如來，瘋狂的怒吼道。

  「轟隆---轟隆---」戰馬奔騰。

  「殺啊---」

  有密密麻麻的馬蹄聲和震天喊殺向著李自成所在的皇宮方向殺來，一路上的大順軍士兵根本無可阻擋滿清鐵騎的攻勢，節節敗退，很快便退到了西京皇宮邊上。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走吧！由末將的火槍營護衛，陛下定能安然逃出！」劉宗敏焦急的催促道。

  由於火槍營曾在陵谷一戰大放異彩，加上南明的應龍軍，李自成回到西京之後，下達了死命令，搜集所有火槍，竟然讓他成功組建了一支一萬二千人的火槍營交由劉宗敏統領，這支一萬兩千人的火槍營乃是李自成手中的王牌。

  李自成緊咬牙關，手有些顫抖，離開了西京他就等於放棄了半輩子的心血，一手建立的大順幾乎便要宣告瓦解，李自成的心在滴血！

  「傳下命令，所有大軍撤出西京，撤往河南！」到底是一個梟雄，在緊要關頭很清楚形勢，李自成最終下達了放棄西京根基的命令。

  李自成這會又想通了，陝西大本營沒有了，他在河南還有些根基，到了河南之後，照樣可以拉起一支十萬大軍，他曾多次東山再起，有許多經驗，這一次必然也能東山再起，他李自成乃真命天子，這個天下最終必然還是會回到他手中的。

  李自成卻不想想，他當年之所以能多次東山再起，靠的是民心，靠的是百姓的支持，但現在民心早已不在他身上，他如何還能有那個氣運東山再起。

  大明中興元年正月五日，李自成在十萬殘軍和火槍營的護衛下，從西門敗出西京，至此，滿清占領大順都城，李自成大本營徹底落入敵手，在清軍的追殺下，無奈往河南方向敗退。

  然而，面對數十萬清軍的追殺，其中更有十幾萬騎兵，李自成是否真能逃出陝西，渡過黃河敗入到河南境內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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