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靈異 >這個車站有妖氣 > 第159章 蘭辰篇~騷話連篇

第159章 蘭辰篇~騷話連篇

2024-01-18 16:49:35 作者: 格外慵懶
  詛咒的到來,使得剛剛恢復些元氣的半妖一族重新墮入地獄。

  泛著紅光的天邊,血一般暈染而開,從泛著黑的厚迭雲層中落下淅瀝的紅色雨滴,沒有風,直直地墜落於廣褒荒涼的赤色大地。

  遠方,一對相望而立的懸崖恍若直挺挺的守衛,威嚴怒目地俯視著兩崖相間——那片深邃的溝壑。

  深壑中有一汪血泉,正向外不斷噴涌著猩紅粘稠的血水。

  此時,兩抹站姿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血池邊。

  血水四濺,有幾滴不慎落於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白鞋之上。

  他皺了皺眉,盯著被弄髒的鞋子看了一會,便攜著質問的語氣,回頭對著身後的黑衣男人說道:「荊來,星辰跑哪兒去了?」

  「少主他……」

  荊來頓了頓,說實在話,他也不知道,但面對許照宣,他萬不敢隨意糊弄,可內心還是懼怕著對方,只能跪下認錯,「是屬下無能,沒有看管好少主……」

  「哼!不成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許照宣拂袖怒言。

  荊來將頭埋得更低,聲音有些許發顫:「屬下這就去找尋少主!」

  「等等。」許照宣將其叫住。

  他突然回過身看了眼依舊跪在地上垂著頭的荊來,深知他跟了許星辰多年,早已是許星辰可靠的左右手。

  然則,荊來忠心的對象是自己兒子,而並非自己。

  這一點許照宣再清楚不過,所以今日找他來的目的,不可能是讓他去找許星辰那麼簡單。

  於是,在經過許照宣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定讓荊來去做那件事。

  只聽他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荊來,你這些年為半妖族貢獻了不少,今日,我在此想讓你再為半妖族做一件事。」

  不知為何,心間不由升騰起一陣不安,荊來跪地姿勢依舊,沒敢移動半分,他帶著輕顫的聲音響起:「主上,請說……」

  忽的,荊來身前的背影動了動,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那是本書籍,書封表面似是迴轉著無限流光,讓人挪不開眼。

  荊來有些看呆了,不知其為何物,就聽許照宣冰冷的聲音響起。

  「荊來,你跟了星辰多年,我對你的信任是絕對的。」許照宣彎下身拍了拍荊來的肩膀,並將那本奇特的書擺在他面前,解釋道,「這本書名為『遂願』,只要在上面寫下任何想實現的願望,那它便能真的幫你實現。」

  荊來一驚,世上真有如此寶物?

  若是能將解開詛咒的事在上面寫下來,那半妖一族豈不是有救了?

  正這麼想著的同時,許照宣也終於道出了他的目的。

  只聽他的話語帶著一絲陰陽怪氣:「只要你在上面寫下解開半妖詛咒,那你可就為半妖一族立下了頭等大功啊。」

  頭等……大功……

  話雖這麼說,但荊來總覺得許照宣話裡有話,像是藏著什麼秘密。

  他緩緩將頭抬起,正對上他那雙深邃的黝黑深眸,似是要將自己吸進去一般。

  慌亂間,荊來重新低下頭沒敢再去看他。

  可既然他說了,自己作為下屬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說道:「能為半妖一族做事,荊來萬死不辭。」

  「好!」許照宣直起身子笑了笑,「我就等你這句話,不過我方才忘記說了……」

  忘記說什麼?

  荊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的心一直撲通撲通跳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喉間蹦出。

  他強壓著內心的那份不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輕聲問道:「忘,忘了什麼?」

  「我忘了說,使用遂願,是有條件的。」許照宣的話如同針扎一般刻進了荊來心中,「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一旦你在遂願上寫下你想實現的願望,那便會永世陷入它為你編制的往生夢中,等同死亡。」

  許照宣說的很慢,一字一字,荊來都聽了進去。

  他這是……要我死啊……

  荊來無法相信,自己主上竟會如此對待自己,他不懂,為何忠心換來的卻是對方對自己生命的無視。

  這種感覺,如同背叛。

  不知該如何回話,千言萬語都像極了一團棉絮堵塞在了喉嚨,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起來。

  正在他木訥著無言的時候,許照宣接著說道:「這樣吧,我再給你段時間考慮,只是我半妖一族日日忍受妖血反噬的痛苦,荊來啊,你可得好好想想啊。」

  只覺得肩膀處的分量變重,是許照宣拍了下荊來的肩部,像是鼓勵,實則威脅。

  再之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荊來默默杵在原地,許久才站起身,目送許照宣,直至他消失在血色天地間的視野之中。

  「遂願……」荊來自語道,忽然,他又自嘲地笑了起來。

  枉他這一生為半妖一族付出所有,卻換來如此結局,心有不甘。

  可他終究不過一介無名下屬,也許,也就只有許星辰會將自己當做真正的朋友吧……

  說起來,少主近日行為舉止頗為怪異,與從前大不相同,委實奇怪,看上去少了分穩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等有時間,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發生了什麼。

  只是許星辰究竟去了哪裡,荊來並不清楚,若是自己在許照宣的威逼下真的使用了遂願,那他豈不是連許星辰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事情,好像正在往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望著頭頂的那片血色天空,荊來自言自語著:「少主,你到底在哪裡?」

  ……

  清晨的陽光灑進窗間縫隙,高青竹正巧被刺到,她本想側個身繼續睡去,卻在剛轉身時感受到了床的另一邊傳來的溫暖。

  睜眼,許南星半側著身子,一手撐著腦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正柔情地看著自己。

  高青竹一驚,猛地從床上坐起。

  她迅速看了眼自己的身子,好在衣服還穿著,完好無損,再看許南星,他也仍然穿著昨天那一身。

  「我們倆,怎麼睡在一起了?」高青竹問道。

  話說昨晚發生了什麼?

  高青竹只記得許南星遭受妖血反噬並將他扶了進來,其餘並沒什麼印象。

  許南星沒有起身的意思,繼續側頭看著高青竹,意味深長地笑道:「青竹,昨晚你見我太難受,就一直抱著我不肯撒手,我想分開都沒辦法呢。」

  這傢伙……說的什麼胡話。

  高青竹仔細回想,終於有了些印象,於是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明明是你痛的不行,一直抓著我不肯撒手,後來太晚,我實在困就睡著了。」

  許南星聳了聳肩,既然想起來那再多說也沒用了,他坐起身,下床後倒了杯水喝,而後才開口,戲謔地說道:「話說,你昨晚說了些夢話。」

  「我說什麼了?」

  此話一出,高青竹才想起來許南星現在已是無眠的體質,那昨晚要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夢話,這傢伙豈不是全都聽去了?

  不過好在,高青竹並不是特別在意這些。

  夢話而已,能有多丟人?更何況自己的臉皮厚著呢。

  「哈哈。」許南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緩了緩,直到笑意的勁兒過去了,才繼續說道,「你呀,真是太可愛了。」

  「那我究竟說什麼了?」高青竹更加好奇,拉著許南星的袖子站在了他對面。

  「你說——」許南星故意拖長音,忽然湊近高青竹,輕聲在其耳邊說道,「讓我輕點。」

  「輕……」高青竹一把鬆開拉住他衣袖的手,向後退開幾步,「你瞎說的吧?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別給我動不動就開車。」

  「可你就是這麼說的呀。」

  「肯定沒說過,我都沒想過那方面的事,怎麼可能說那種夢話?」高青竹死都不信那種話是出自她之口。

  「咳咳。」許南星清了清嗓子,賤笑一聲,「別不信嘛,你可不止說了這些。」

  「……」高青竹很想知道,表面卻裝作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可耳朵早就豎起來了,她背過身去,沒讓許南星看見自己眼底的那一抹期待。

  猛地,只覺得背後一陣溫暖襲來,許南星從後環抱了過來,他微翹的唇瓣貼在高青竹耳畔,細細耳語。

  「你還說,有些疼,讓我溫柔些。」

  唰——

  高青竹的臉是一下子紅的,她甚至覺得內心一陣燥熱,臉蛋、耳根、全身滾燙。

  她都快覺得自己要發燒了,而身後的男人卻一個勁地在說著誘惑的話語。

  許南星見她臉漲得通紅,輕輕笑了一聲,透著些許涼意的手掌撫上那張微微發燙的粉嫩臉龐,高青竹一個激靈,急忙掙脫開。

  被他這麼一說,高青竹都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這麼說過。

  難道我,真的說了那些胡話?

  「哈哈哈,騙你的。」許南星忍不住大笑,「你覺得以你的性子,你會說這種話?那可就不是你啦。」

  高青竹擰起眉頭,握拳上前捶了許南星一記,心裡有些怒氣想撒出來,正要多打他幾下,卻被許南星一把抓住。

  「神仙姐姐?醒了嗎?我給你拿了些吃的,一定餓了吧?」門外,顏華的聲音傳了進來。

  一大早的就來看高青竹,許南星心裡不是滋味。

  他皺眉看了看門外的身影,上前直接將門給打開了,高青竹想攔住已是來不及。

  「你怎麼在這兒?」顏華一見開門的是許南星,眉頭也是很快皺了起來,語氣更是冷漠到了極致。

  這倆傢伙……

  高青竹只有扶額無奈的份。

  「那個……要不要一起吃早飯?」她提議道,想儘量緩和氣氛。

  可許南星與顏華面對面所散發出來的寒意像是要將周圍一切事物都凍結起來。

  許久,才聽見許南星開口道:「好啊!一起吃就一起吃。」

  「那可不行。」顏華斷然拒絕,輕蔑地看著許南星,道,「我只帶了兩人份的,我,還有神仙姐姐的那份。」

  「你……!」許南星快被氣死,他一向吵不過別人,只能幹瞪眼。

  高青竹無語,一把將顏華手中的食盒奪過:「你們倆出去,今天我胃口好,吃兩人份!」

  「等,等等……」

  還沒等兩人說完,就雙雙被高青竹推出了房門。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