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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5:16:43 作者: 許湖
    「知道。」喻嶺懶懶地回他。

    浴室門沒關,只是虛掩著。

    梁樹坐在床沿,聽著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心亂如麻。

    喻嶺雖然喝得有點多,但意識好像已經恢復了清醒,等會兒或許可以問問他,剛才司機說的給領導請罪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恐怕他才是那個真正的罪人。

    又漫無邊際地想了一些有的沒的,梁樹看了眼時間,喻嶺還沒出來。

    「你還沒洗好嗎?」

    喻嶺低低地「嗯」了聲,聲音和水聲混雜在一起,有些縹緲。

    梁樹沒聽到,索性站起身,捏著門把手推開了門,站在狹窄的浴室門口。

    「怎麼進來了?」喻嶺手臂一伸,勾住了梁樹的腰把他往自己身前帶。

    「怕你摔倒……」梁樹有些飄忽道。

    「這樣啊,」喻嶺聲音含混,「正好,我沒力氣了,你幫我洗好了。」

    梁樹:「……真的假的?」

    「真的,」喻嶺像是在認真反省,「不該喝這麼多酒。」

    「好吧。」

    梁樹像給鈴鈴洗澡一樣,洗得很用心,但喻嶺比鈴鈴好洗,不吵也不鬧,非常省心。

    不過洗著洗著就變了味,梁樹的手忍不住作亂,戳戳喻嶺的臉,點點他的鼻子,又心痒痒地摸他的唇珠。

    嗯,喝多了也有好處,方便調戲。

    喻嶺忍了會兒。

    「你能不能好好洗?」他悶聲笑道。

    然後握著梁樹的手腕,把他摁在了牆上。

    直到位置被調轉,喻嶺的身體不容反抗地壓上來,梁樹這才意識到,他好像又被騙了,「你不是說你沒力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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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摁在牆上x(bushi)

    這章也很甜吧!

    第75章

    當天晚上自然是沒機會問喻嶺那究竟是什麼局了,這根刺在梁樹心裡梗了幾天,他終於找機會問出了口。

    「普通的業務接待而已,因為有上級領導過來,就多喝了點酒。」這是喻嶺的原話。

    得到答案的梁樹說不上安心,但也識趣地沒再繼續問了。這個回答有點避重就輕,或許對喻嶺來說,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應酬吧,是梁樹自己腦子裡彎彎繞繞,想得太多。

    於是梁樹換了個話題,講起工作時遇到的趣事,想讓喻嶺也講一講。

    喻嶺心不在焉聽完,停頓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梁樹在說什麼,慢半拍地問了句:「講什麼?」

    或許語氣太漫不經心,聽起來的潛台詞像是:講什麼?講了你也不懂。

    總之就是無意和他多說。

    「你想聽哪方面的?」喻嶺又問。

    「算了。」梁樹搖了搖頭。

    「怎麼我要講你又不聽了?」喻嶺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覺得梁樹反覆無常。

    「不想聽了也不行嗎?」

    「……行吧,你說什麼都行。」

    喻嶺不再像過去那麼忙,可他的職位擺在這裡,有些必要的應酬是怎麼都躲不掉的。

    不管應酬到多晚,喻嶺都會回家,但回來時身上總是沾染一身菸酒味,偶爾還會有甜膩的香水味。

    喻嶺的錢包里裝著本市大部分高檔會所的VIP卡,梁樹偶然間見過。

    那些會所里提供什麼特殊服務,梁樹多少也有了解。

    梁樹也是男人,深諳多數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

    他十幾歲的時候就明白。那時家裡的生意在本地做得有聲有色,梁來金經常夜不歸宿,起初還會用談生意來掩飾掩飾,後來乾脆裝都懶得裝了。

    梁樹某天放學後偶然撞見過,梁來金摟著個濃妝艷抹的陌生女人,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離得太遠只能看清大概輪廓,他起初以為認錯了人,回到家順口提了一句,看到段慧娟的臉色陡然變得灰敗。

    他這才知道,那人就是梁來金無疑。

    那時的他個子已經比梁來金還要高了,當即氣憤道,要是梁來金敢回來,一定要給他點教訓。

    卻被段慧娟攔住,她說,他畢竟是你爸爸,這個家還要靠他養,你怎麼能打他。男人都這樣,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直到現在,梁樹也無法理解這種忍氣吞聲的思維。

    很多行業都有一些不能擺在明面上但眾所周知的潛規則,尤其是建築工程這種行業,陰暗角落和灰色地帶更是數不勝數。

    「的確是普遍現象,但不想要可以拒絕,這種事又不能強買強賣。」喻嶺這樣跟梁樹講過。

    但梁樹偶爾聞到他身上沾的香水味,也會控制不住地想,喻嶺又不是同性戀……那些漂亮的、妖艷的、魅惑的,各式各樣的聲色場上的女人,真的沒有過嗎?

    理智告訴他,喻嶺不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也不可能騙他。

    梁樹只能儘量讓自己不去想,但這種想法並沒有真的從腦子裡消除掉。

    喻嶺從來不會在梁樹面前倒苦水或者抱怨什麼,但梁樹知道他很累。

    即使到了喻嶺這個職級,還是會有不得不去做的事,這份工作並不如表面光鮮,說到底也只是給公司賣命。

    有時候,看到喻嶺凌晨一兩點回來,動作很輕地爬上床不想驚醒自己,梁樹也會忍不住想,如果喻嶺能輕鬆一點就好了。

    他忽然理解了喻嶺曾經為什麼想讓他換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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