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其實我們是人渣

  這句話加上李元興那充滿邪氣的笑容，驚的少女幾乎就要哭出來，可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卻強忍著沒有哭，拳頭握握的緊緊的，那怕這雙拳頭在這裡沒有任何的力量。

  李元興的電話還沒有掛斷，那邊的王小軍一字不差的聽到了李元興的話，正在吃著早餐的王小軍將一口飯全部噴了出去。

  李元興是幹什麼的，王小軍也調查過，但調查的不深，畢竟還有櫃爺在那裡。

  王小軍知道李元興是什麼樣的人，從法律的角度上講，小罪不少，大罪沒有。禍害人的事情還真的沒有幹過，說句稱讚的話，李元興還有那麼一點俠義心腸。

  王小軍笑著沖電話說道：「幹什麼呢，嚇唬小姑娘呀。」

  「這丫頭借了老虎十五萬高利貸，已經快一年了。幫我查一查，你有辦法的。」李元興很平靜的回答著。

  「成，給我二十分鐘，然後發在你的郵箱裡！」王小軍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影視公司的總經理與法人你準備讓誰當，叫他到我這裡來一下。有些手續最好法人在場。還有，我找了一個策劃公司，方案五天就給你弄出來。電視台……」

  王小軍正說著，李元興給打斷了：「小軍，先不提這個。電影公司的事情叫老虎去，我最近想和櫃爺學些本事，上次看走眼了一件貨損失了好幾萬呢。」

  「成，叫人來吧！」明知道李元興說的是藉口，什麼叫損失幾萬，連秦王唐橫刀都弄到真貨的人，幾萬元也好意思張開口說，真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說。王小軍直接就給李元興把電話給掛斷了。

  李元興那邊聽到電話的嘟嘟聲罵了一句：「這傢伙！」

  老虎不知道李元興想幹什麼，呆呆的看著李元興，他眼下就一個心思，別讓櫃爺收拾自己就行，櫃爺手段很高明，打的地方傷不到人，但痛的非常厲害。

  「王虎，去找王小軍。今個起，電影公司你是法人，總經理。在王小軍那裡別太張揚，小軍背景深的連我都怕。現在把我車上的箱子抬過來，我給小軍他爺拿份禮物，你不懂就多學著點！」

  對王虎說完，又對一個身上穿著高中校服的小子說道：「小豹子，去後面開電腦盯著哥的郵箱，一會給打出來！」

  李元興吩咐著，卻是隻字沒有提葉秋霜的事情。

  老虎卻是心中高興，這就代表著李元興把葉秋霜的事情接下來了，十五萬雖然是很多錢，當初也是自己昏了頭光看著葉秋霜漂亮了，動了點色心。早知道還不如借給那些賭鬼呢，至少不用被櫃爺打成孫子！

  在王五等人出去抬箱子的時候，李元興這才認真的打量著葉秋霜。

  葉秋霜沒有化妝，臉上很憔悴，頭髮很簡單的用皮筋扎著，有些枯黃。身上的衣服加起來也不到五十元，腳上穿的只是一雙極普通的布鞋，最多值二十塊。身上沒有半點飾品，倒是手上有些膠布，在手掌上，應該是幹活傷到的。

  再看臉上，那雙眼睛雖然有著明顯的黑眼圈，皮膚也不好，但李元興心中卻有一種感覺，葉秋霜如果打扮起來，怕是能和李嵐姍一爭高下，絕對是女神級別的。

  吸毒！

  李元興不信，李元興見過那些癮君子們。這丫頭別說是吸毒了，就是煙可能都不會。

  注意到李元興在打量著自己，葉秋霜不自然的低下頭去，臉上多了一份羞澀，這與剛才那強硬的女漢子形象完全不象是同一個人。

  王五與老虎拿著箱子進來的時候，還有兩個兄弟出去買早餐也回來了。

  李元興示意給葉秋霜也一份，然後蹲在地上將箱子打開，最上面的放著的一個半成品的印章。李元興拿起印章看了看，放下又拿起了一卷字畫，打開後就那樣放在地上。

  這時，葉秋霜突然開口了：「那副字值千萬，你放在地上半個小時，就會讓你少賣一百多萬。這地面潮氣太重，會傷到那副字！」

  葉秋霜的話音剛落，幾個小兄弟手忙腳亂的將字捧起來，然後抬來桌子那副字放在桌以，就連那木箱都一起放在了另一張桌上。

  「你不會也是學歷史的吧！」李元興很有興趣的問道。

  「我學戰略經濟學的！」葉秋霜面無表情的說著，然後低下頭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餐。

  李元興將那半成品印石放在了葉秋霜面前：「那字是誰的，看看這印石！」

  「字是虞士南的，絕對真跡，這是賀程知節遷居時寫的字，應該是唐武德年間的作品，你可以全部翻開看一看款。但你這是贓物，賣一千多萬應該差不多。」葉秋霜說話的時候，老虎就小心翼翼的將捲軸完全打開，驚呼一聲：「武德七年！」

  哈哈哈！

  李元興放聲大笑：「我說了，我們是人渣。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只是開心的笑著。李元興要是人渣的話，他們算什麼，所以都知道李元興是在逗這女大學生罷了。

  葉秋霜將最後一口豆漿喝掉，拿起印石看了一眼：「這個也是個寶，有一半的可能是諸遂良在武德九年時刻出來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有刻完！」

  「為什麼是武德九年！」李元興震驚了。

  雖然所有人都感覺驚訝，但遠沒有李元興心中震驚巨大。

  「諸遂良在貞觀年給李世民當了秘書，字體的風格有所變化。如果這個是他的手筆，那一定是武德九年。」葉秋霜很非常通俗的話在解釋著，那大唐的官位她相信自己說了，這幫人渣也不會懂。

  李元興嘿嘿的笑了：「果真是高手，不過可憐我了。」

  「為什麼？」葉秋霜畢竟少女，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李元興給吊起來了。

  「因為我準備送禮，原本想隨便拿一副字，或者這個印送人。結果都太貴重，所以我心疼呀。象我這種人渣是愛財如命的。」李元興開著玩笑說道。

  葉秋霜指了指那箱子：「你借我二十萬，我還是把自己給你。我幫你看那些東西，行不行。」

  這時，穿著高中校服的小豹子拿著幾張紙進來：「興哥，葉秋霜的資料！」

  葉秋霜在顫抖，她想不到這麼快李元興竟然拿到了自己的資料。

  李元興默默的看完，心也沉了下來，扭過頭對王五說道：「五子，替我給老虎他娘來兩拳，這蛋貨就不怕生兒子沒屁眼！」李元興怒了，將那幾張紙砸在老虎的臉上。

  老虎快速的看了幾眼，卻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很坦然的抬起頭準備讓王五動手。

  王五左右開弓，連續打了四五拳，打的老虎嘴角流著血。

  這時小豹子也過去在老虎身上踢了兩腳：「哥你他娘的也太混蛋了，讓咱娘知道，你想把咱娘氣死呀！」

  老虎一言不發，也不反抗，也不解釋。

  「行了，櫃爺那裡我給你扛了，小豹子去給你哥上點藥。」小豹子是老虎的親弟弟，聽到李元興吩咐拉著老虎往後走，出了屋就開始說教，無非就是娘多辛苦，這種缺德事整天念佛的娘知道，還不氣死了。

  葉秋霜愣住了，她完全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

  李元興走到葉秋霜面前：「你已經停學半年了，在之前三個學期，得到過三次國家級的獎學金。之前的高中，初中，你絕對是學霸了。你拿的獎狀怕是比我們這裡一百多號人加起來多者。」

  葉秋霜呆呆的看著李元興，不明白李元興想幹什麼。

  李元興又拿起電話：「亮子，帶上錢。拿上你的學生證，去醫院。」李元興報上一個名字，正是葉秋霜母親的名字，然後又說道：「就說，學生會募捐的，整個學校大半學生都出了力，讓安心養病。然後去告訴醫生，錢不是問題，要特護，必須是特護。最後的曰子讓老人走的輕鬆些。」

  「興哥，那人誰呀？」亮子在電話那邊問著。

  「人家的女兒跑到老虎這裡來賣身救母了，一會讓小豹子把資料發給你。」給亮子通完電話，李元興叫人去後院讓小豹子將葉秋霜的資料發給亮子。

  一直非常堅強，強撐的葉秋霜心中最後的支撐倒下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但卻是沒有一點哭泣的聲音，只有默默的淚水。

  李元興臉色變了幾變，拳頭緊緊一握後衝著葉秋霜說道：「丫頭，你的身體我買了。你娘的事情無論花多少算我的。反正我是人渣，包養大學生這種事情，咱也幹上一回。倒是你，好好吃，好好睡，把自己打扮一下。你也要去貨主負責，既然我買了，這身體就要給我保養的好好的！」

  葉秋霜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在後院的小豹子聽到這哭聲，再一次埋怨道：「哥，這一次要不是興哥，你真把咱娘氣死了。那櫃爺還不打死你！」

  放貸，打架，開賭場什麼的，老虎還真不在乎。就算是進去號子坐幾天也無所謂，但就是在乎她娘，他老子年輕的時候幹活斷了一條腿，這家裡就失去了主要的勞力，是他娘辛苦把家裡的兄弟三個，還有一個妹妹養活大，不容易呀！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