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真理何處尋？

  凝金不朽法：凝金仙門的至高功法，從凝金奧義一路推演，從戰體境一路到不朽仙王境，涵蓋煉體，煉神，煉虛，煉道，煉仙，煉真，煉法，煉不朽多個維度。

  以萬物萬力凝為金，凝聚世界一切之物，化為不朽。

  凝金不朽法修煉到終極的時候，諸天能量皆為所掌，諸天物質皆是吾體。

  這是一門很偉大的功法，重點就是一個「凝」字，也僅靠凝之一道，就能從戰體境一路推衍至仙途之上的不朽仙王境。

  就連不朽之上的真理境，凝金不朽法也嘗試著去推衍過。

  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不知為何。

  凝金不朽法無法觸及真理！

  凝金仙王嘗試了無數萬次的推衍，最終只能在真理面前默然興嘆。

  面對那可望不可即的壁壘，凝金仙王終其一生都在追尋，卻最終敗給了歲月。

  直至世道崩塌。

  直至萬道腐朽。

  直到天地不容……

  不朽的金身也會迎來劫難的一天。

  陸凡似乎看見了一尊窮盡一生追尋真理的身影，在無情歲月中如塵土般歸寂。

  當陸凡恍然回歸神的時候。

  面前王座上的黃金身軀，已經變成了黯然失色的石頭。

  皮膚表面那蘊藏不朽傳承，流轉不息的經文，則徹底消失不見！

  《凝金不朽法》完美領悟！

  陸凡看見了一條直通不朽的功法仙途！

  這是足以讓無數萬界天驕，都欣喜若狂的收穫。

  但不知為何，陸凡卻感覺到分外的沉重。

  心頭浮現出一種對於真理的敬畏！

  陸凡在頓悟的瞬間，他仿佛看見了整個凝金仙門的歷史。

  那是在仙古時代格外繁榮昌盛的仙宗，宗門內天驕如雨，仙人輩出，更有不朽坐鎮。但歷經漫長歲月之後，不過又化作仙土中默然無言的黃金與石頭。

  如今，功法得以傳承，都算是祂們最大的幸運。

  從功法的創造到宗門的滅亡，歷代宗主都無法將功法推衍至真理級別！

  「真理……真的有那麼難掌控嗎？」

  「究竟什麼才是真理？」

  陸凡喃喃開口，又默默感知了一番功法真意。

  凝金不朽法，本就是不朽法。

  但不朽之上，猶有真理！

  一代代仙王接力探索，卻只能換來一次次的失敗。

  推衍……

  失敗！

  推衍……

  失敗！

  推衍……

  還是失敗！

  重重複復。

  貫穿歷史的失敗。

  歷代凝金仙宗的仙王宗主，每一個都是仙古時代，驚艷萬界的仙道巨擘，可為何傾盡一生都無法窺見真理？

  陸凡都跟著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是功法的問題。

  還是人的問題？

  無數次的推衍失敗，事實上也猶如一座座巨山壓在陸凡的身上。

  陸凡在頓悟的時候，但凡以功法的角度，往真理的方向多看一眼，都感覺渾身發麻，有種看不到曙光，陷入絕對黑暗的絕望感。

  不……

  不對！

  它只是一個完美的不朽功法而已。

  我為什麼老是要讓它往真理上靠？

  這門功法已經很好地彌補了他的功法缺陷，他現在應該開心才對！

  心態一換，陸凡的心情果然愉悅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他就懵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系統任務中的任務二竟然有了變化！

  【任務二：收集九個不同的邊角料真理機緣，完成任務可獎勵幻想值1000000，可覺醒幻想神瞳。目前任務進度：1/9】

  陸凡：？？？

  我怎麼就完成任務了？

  這明明是不是真理機緣啊！

  我特麼連真理是怎麼都不知道啊！

  你怎麼就判定我得到了其中一種真理機緣？

  系統打假賽？

  系統偷偷給我放水？

  陸凡心神震動。

  有種被系統詐騙的錯覺。

  不過很快陸凡就開始反思自己。

  難道說……

  是我遺漏了什麼？

  不……

  應該沒有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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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凡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眸突然變得無比的明亮。

  真理邊角料……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這個邊角料，不是一種系統自大描述的形容詞……

  它真的是真理的邊角料！

  《凝金不朽法》看似跟真理毫不相干。

  但它的一生，從創造之始到凝金仙門毀滅，都在奔向真理！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

  在無數次推衍的失敗中。

  有那麼一次，是觸碰過真理的？

  只是因為種種原因，被推理者認定為失敗？

  陸凡不知道。

  他結合自己感悟的不朽，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又無法清晰感知。

  反正管它呢，至少任務完成了九分之一，這就算成功！

  陸凡的心裡輕鬆了許多。

  至少系統不是惡意坑他，給他發布一種不可能的地獄難度的任務。

  雖然任務的難度依舊很地獄，但至少已經看到一抹曙光了不是嗎？

  力量突然猶如潮水般褪去。

  陸凡的氣機一路跌落至天王境二重。

  他的身體微微一晃，幾欲眩暈。

  體力透支太大了。

  這個時候，寬厚的胳膊抱住了陸凡的身體。

  「霸霸，你沒事吧？」

  大黃眸光盈盈。

  陸凡笑著搖頭：「沒事，就是完美領悟了《凝金不朽法》，透支了身體！」

  「果然，霸霸就是霸霸，我只是剛剛入門而已，您都完美領悟了！」

  大黃一臉的崇敬。

  【幻想值+266】

  陸凡知道，像大黃這種能夠入門已經相當不錯了。

  大黃的悟性可比他高。

  他若是不開掛，這一波不朽傳承，恐怕都難以入門。

  黃金神殿內的其餘一眾戰仙，都多多少少有所收穫，但距離入門還差了不少，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徐靈慧這個少女都撅著小嘴，直撓腦袋。

  但充滿靈韻的眸子落在少年身上的時候。

  卻又突然煥發了神采。

  仿佛想通了什麼，笑眯眯地往陸凡的方向走。

  轟轟轟……

  黃金神殿居然震動起來。

  陸凡臉色一變，拍著大黃的屁股：「走！先離開這裡！」

  大黃載著陸凡逃出黃金神殿。

  一眾戰仙也紛紛逃離。

  這個時候，黃金神殿仿佛失去了什麼支撐，混沌氣息散去，金燦燦的表面變得黯然無光，表面開始出現大量的裂紋，在劇烈的震動中快速沙化。

  最後在眾人的目光下，化作了無邊仙土中的一座金色的泥山。

  「這就沒了？」

  有戰仙難以置信。

  「這可是有著不朽級傳承的地方啊……」

  「說變成泥沙，就變成了泥沙……」

  徐靈慧瞪大著秀氣的大眼睛，同樣有種莫名的悲傷。

  「或許在此後的時光中，凝金仙宗都將成為無人提及的過去……」

  陸凡搖頭嘆息道。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

  再如何輝煌的仙道勢力，也終將化作被萬界遺忘的沙塵。

  說是不朽，但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不朽？

  各種各樣的意外，各種各樣的劫難，終將會將一個宗門埋葬。

  完美領悟了凝金不朽法的陸凡，對此的體會更加深刻。

  因為他在頓悟時刻，幾乎歷經了一整個不朽宗門的興衰。

  陸凡走過去，彎腰抓起一把金燦燦的仙土。

  細碎的金色沙塵，從指縫流下，又被風吹散，就像散開的金色星辰。

  凝金不朽真理遠。

  三千仙道路下塵。

  真理何處覓？

  或許歲月才能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