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合作愉快

  一切都在顧墨沉的意料之中，南宮浩果然鬆了口，顧墨沉滿意地勾起了嘴角，「好，你說你要怎麼讓步。我倒是要考慮考慮。」

  南宮浩看著顧墨沉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卻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握了握拳頭，繼續開口，「蘇沫現在還在昏迷，我要求照顧她！」

  「不行！」顧墨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不放心蘇沫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照顧。

  「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天蘇沫到底是怎麼摔下去的嗎，你不想給她報仇嗎？」南宮浩冷冷地反問道，這一次，他可不會再讓步了，他一定要抓住這個和蘇沫接觸的機會。

  顧墨沉陰沉著一張臉，並不說話，思考著的南宮浩這個提議的可行性。南宮浩見顧墨沉猶豫，知道自己已經有了機會，趕緊加了兩句，「顧墨沉，我實話告訴你，我這個消息來之不易，縱然你也能調查到，不過絕對不是你這一兩天就能調查到的。估計那個時候，那個人也逃了，所以你還是要儘早決定。」

  「我們兩個一人照顧一天，等蘇沫醒過來，再讓她自己決定要不要讓你留下來。」顧墨沉決定答應南宮浩的提議，南宮浩確實戳中了自己的軟肋，現在的蘇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他派出去調查這件事情的人也還未有消息，正如南宮浩所說，如果不把握住這個機會，也許後面再想找到那個人，就更難了。

  南宮浩見顧墨沉答應下來，心裡如千萬匹的馬奔騰，仿佛離蘇沫又更近了一步。

  「好，顧墨沉，你果然是個爽快的人。」南宮浩滿意地勾起了嘴角，眼眸中放出一絲光亮。

  顧墨沉抽出了一根煙，優雅地點著，抽一口，吐出漂亮的眼圈，眯著狹長的眼睛緩緩地開口，「少說這些廢話。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顧墨沉一言九鼎，絕不會失信於你。希望你也能做到。」

  「呵呵，我當然會告訴你。」南宮浩說著，眼神瞥了一眼顧墨沉的手下。

  顧墨沉會意，讓他們退了下去，「好了，這下能說了吧？」

  「林染。」南宮浩交叉著雙腿慵懶地坐在椅子上，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顧墨沉的眼眸中放出一絲光，邪魅的氣息危險而又不容忽視。「她之前被我送到了國外，沒想到居然還有本事回來，看來我真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了。」

  「沒錯，你送她出國以後的沒幾天，她就直接逃去了日本。不過這個女人也是有點手段，居然還會勾搭上山田拓源，說起來，這個山田拓源，還是蘇沫的哥哥吧。」南宮浩聞到顧墨沉嘴裡淡淡的煙味，一下子菸癮也上來了，也抽出了一根煙點了起來。

  顧墨沉就著這一室濃重的菸草味，再次緩緩地開口,「你今天倒是也讓我很意外，之前以為你就是一個紈絝公子哥，沒想到知道的事情還挺多的。看來你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南宮浩淡淡地笑了笑，也不看顧墨沉，動了動薄唇，「我花沒花心思不重要。不過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置林染？」

  「她既然敢這麼對蘇沫，就應該想到要付出的代價。」顧墨沉的眼眸中透著嗜血的紅色，臉色如深不見底的寒潭。

  「好歹跟過你一段時間，你真的捨得這麼狠心？」南宮浩又猛地抽了一口煙，盯著顧墨沉的臉一本正經地問道，仿佛是在試探著顧墨沉對蘇沫的真心。

  顧墨沉自然猜得到南宮浩的那點小心思，也不表現出喜怒，換了個姿勢，淡淡地道，「你有這個閒情逸緻來打聽我的消息，還不如多干點正事，比如，有沒有打算和我合作？」

  「哦？合作？什麼方面的合作？」南宮浩倒是來了興趣，想聽顧墨沉說說看。

  「林染是依附著山田拓源的，不過山田拓源這個人向來好色，對林染也絕非真心。如果你和我合作，我們一起扳倒山田拓源。我答應你，把扳倒山田家所得到的資產，分你八成，你完全可以靠著這筆錢來重振你們南宮家族。不過，到時候，我要林染。」顧墨沉說出來了自己的計劃，並且篤定南宮浩一定會答應。

  果然，南宮浩沉默了一會兒，就抬起頭，「你此話當真？」

  「當然。不過你也知道，山田是蘇沫的親生父親，蘇沫一向善良心軟，就算蘇沫現在恨透了他，也絕對是不想讓山田家受到什麼傷害。所以，這個壞人要你來做。」顧墨沉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有自己的打算，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

  「你真卑鄙。」南宮浩低咒了一聲，卻並沒有拒絕顧墨沉，這是擺在南宮浩面前一個巨大的誘惑，他沒辦法拒絕。南宮家敗落以後，重振旗鼓就是南宮浩日思夜想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而眼前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他斷然不會因為蘇沫，而去放棄。

  「你不也一樣，口口聲聲說愛蘇沫，其實在利益和蘇沫面前，你還是會選擇前者。」顧墨沉好不客氣地反駁道。

  南宮浩頓時語塞，臉上有些難看，顧墨沉準確無誤地戳中了南宮浩的心思。在顧墨沉的悄然而至的逼迫下，南宮浩不得不直視自己的內心。沒錯，如果說真的要在南宮家和蘇沫面前選一個的話，他大概真的會去選擇南宮家。這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太痛苦了，南宮浩再也不想過這個樣子的生活，他希望擁有更高的地位。

  「不，我是愛蘇沫的。不過權力和地位也是每個人都想要的。就算你，你也會這樣選擇的。」南宮浩不相信顧墨沉對蘇沫的愛會深沉到連權利和金錢都可以拋棄的地步。

  「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顧墨沉知道蘇沫對自己的重要性，如果失去了蘇沫，就算給顧墨沉整個世界的財富，他都不會想要。

  南宮浩驚訝地望著顧墨沉，顧墨沉這個話的意思就是說他會願意為了蘇沫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南宮浩感覺到難以置信，顧墨沉已經做在這麼高的位置，怎麼可能願意輕易爬下來，這話大概也只是說著好聽的吧。南宮浩這樣想著，心裡冷哼了一聲。

  顧墨沉卻絲毫不在意南宮浩的想法，他把抽完的菸頭輕輕一按，火光熄滅。煙霧也慢慢散開，顧墨沉開口對著南宮浩說道，「你現在調查到林染的下落了嗎？」

  「當然。」南宮浩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望著顧墨沉。

  「給我。」顧墨沉也不理會南宮浩的表情，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南宮浩本來是要把地址說出來的，卻沒想到顧墨沉會是這個表情，一下子就來了脾氣，「餵。顧墨沉，你這個是求人的態度嗎？」

  「我不是在求你，現在我們兩個是利益共同體，你本就應該主動告訴我林染的下落。不過如果你打算終止合約的話，那我也無所謂。」顧墨沉語氣低沉，一張臉露出邪魅的神色，讓人不寒而慄。

  南宮浩絕對不是顧墨沉的對手，他的一兩句話，又讓南宮浩怔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南宮浩自然也分清了利弊輕重，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顧墨沉，你心機太深了。林染現在還和山田拓源在一起。那個倉庫和別墅早就已經撤離了。現在就住在東郊的一個地下基地裡面。那邊好像有很多日本人，山田拓源這一次真的是做了十足的準備啊，看來是盯著你的顧氏不放啊。我打算明天就過去探探路。」

  「呵，真沒想到，區區的一個顧氏，就值得山田拓源這麼煞費苦心地從日本飛到這裡來搶。也真是難為他了，就這個智商，居然想和我斗。簡直就是不自量力。」顧墨沉的語氣中帶著對山田拓源深深的不屑。

  「地點你也知道了，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南宮浩見識過了顧墨沉的手段，這會兒情不自禁地問出了這一句，突然很想知道，顧墨沉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的處理方式。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談談那個東郊的基地。得到大概的地形圖後，我們兩個就可以先回來了。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記住，林染那邊，你一定要給我盯緊點。」顧墨沉心中早就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當這個計劃得以實現的時候，蘇沫的這個仇，也就報回來了。

  南宮浩儘管不願意承認，但還是隱隱地被顧墨沉的這種威嚴和手段所折服，他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靠的絕對不是運氣，而是絕對的實力。

  「行了。去準備準備吧。」顧墨沉率先起身，手背在身後，筆直地站在原地，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對著南宮浩說道。

  南宮浩不習慣仰望著顧墨沉，也跟著站起來，和他平視，衝著顧墨沉的伸出了右手。

  顧墨沉勾了勾嘴角，餘光瞥見了南宮浩，猶豫了片刻，和南宮浩禮貌性地握了一下。兩雙手觸碰的那一刻，他們兩個，既是敵人，又是盟友。

  南宮浩緩緩地開口，「合作愉快。」

  顧墨沉並不說話，點了點頭表示回應，送開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南宮浩盯著顧墨沉的那個背影，心中的情緒萬分複雜，本來是拿著一個條件興沖沖地來找顧墨沉想要談判，結果自己卻一再退讓，最後還是落了個要聽令於顧墨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