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押運路線
2024-01-14 03:45:20 作者: 明月二兩
任是溫嶠極力保持著心情的平靜,他還是無法抑制的生出了一股無端的怒火。
完全是被姜城給氣出來的,他自認在朝廷中從未跟姜城結過仇,他這次的做法不僅是在害溫嶠,更是在害整個撫州的百姓!
夜裡的皇宮按照慣例是不允許朝臣再進入的,溫嶠在快要到皇宮的地方停下,「凌一,」溫嶠突然朝凌一說道,「你先在外面等我,或者你自己先回去罷。」
凌一的身份特殊,溫嶠自然不可能讓他陪自己一起進皇宮。
凌一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他還不知道溫嶠這一進宮又需要多久的時間。
總歸時間都已經查的差不多了,皇宮裡完全也不需要自己的保護,凌一便回答道:「我先回去,你注意安全。」
兩人說清楚了,便分道揚鑣,溫嶠進皇宮,而凌一則先回懷恩候府。
身後很快就沒有了凌一的影子,溫嶠想起糧草的事情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夜色漸深,守衛在皇宮門口的侍衛也不像白日那般嚴厲。
黑里一般都沒有人,所以這守衛的侍衛都能拖懶。溫嶠走到皇宮門口時,負責守衛的侍衛便靠著背後的大紅牆壁,腦袋一下一下的往下點。
侍衛睡的不深,他聽見四周響起的腳步聲,恰好在溫嶠靠近時醒了過來。
侍衛抬起了頭,猛的眨了眨眼間,他認出了面前的人正是溫嶠,不過他還是沒有放了規矩,說道:「溫大人,你有何事,這時候誰都不能進宮的。」
侍衛說話的語氣還算溫和,若是溫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他是絕不會放溫嶠進去的。
溫嶠無聲的朝宮門裡面望了一眼,他很快回過了神向守門的侍衛 說道:「我有急事需要去見溫大人一面,明日我自會上報陛下。」
侍衛露出為難的神色,他糾結半響,不放心的囑咐道:「那溫大人便快去快回。」
因為溫嶠的身份不一般,再者他要去的事情應該也妨礙不到宮裡住的貴人,侍衛便放了他進去。得到了允許,溫嶠走進了皇宮。
皇宮很大,溫嶠按著記憶里國庫處理事情的大殿的位置找了過去。
那大殿裡此時還亮著燈,證明裡面還有人。沒
有落空,溫嶠暫時鬆了一口氣。他快速的走到大殿的門前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傳來一個年輕男人聲音,「誰呀?」
大殿裡面傳來這道聲音的同時,溫嶠眼前緊閉的大殿殿門也打開了。
借著從大殿裡灑出來的昏暗光亮,溫嶠看清了看門的人的長相。果然是跟他說話的聲音一樣的年輕男子。
溫嶠向年輕男子見禮一般的點了下頭,喊道:「傅司庫。」
這年輕男子是掌管國庫一眾官員的三把手,他年紀比溫嶠還小几歲,這般年輕的人當上掌管國庫的第三把手,足以見他實力不凡。
傅司庫只在開門之後見到溫嶠的第一面眼裡,流露出了詫異,他將抓在門把上的雙手放開,直接將門大大打開了。
他將右手朝里半舉,五指張開,做出一個請進的姿勢,喊道:「原來是溫將軍。」
因為國庫地位的特殊,也為了更方便皇帝的掌控,整個國庫辦公的地方都在皇宮裡。
眼前的大殿裡便是。只見進了大殿迎接溫嶠的就是幾個直接修建到了房頂的高大的書架。
傅司庫印著溫嶠往更裡面走,最後面跟外面則又有很大的不同。
大殿裡面寬敞了不少,除了按著順序擺放了幾張作案之外再沒有其他裝飾。
左右兩邊兩邊的牆上開了幾扇窗子,是為了讓光線能從外面照進來,讓整個大殿不至於陷在陰暗裡。
此時這間大殿裡除了溫嶠跟傅司庫兩人再沒有第三人。溫嶠之前 從未更傅司庫有過接觸,但這樣的少年人才他就是想不知道都難。
他進門之後傅司庫做的第二個件事情便是親手給溫嶠斟了茶。
溫嶠心裡暗想這傅司庫果然更傳言中說的一樣,不僅是個高智商的有為青年,帶人藉口也很平易近人,身上沒有一點架子。
這樣一個人,不管是誰都對他討厭不起來。
傅司庫招呼著溫嶠坐下了,他漆黑的眼珠一轉,便問道:「不知溫大人此時前來是有何事需要我幫忙?」這個時間絕對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到這裡造訪。
傅司庫說話的聲音落下之後四周再次變得安靜下來,知道事情拖延不得,溫嶠直接就說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為了向傅司庫求證一件事情。」
傅司庫聽了溫嶠的話,接道:「溫大人想知道什麼?直說就好,若是可以說的,我一定告訴溫大人。」
這話讓溫嶠對這青年的映像又好上了幾分,他眼裡的神情真摯,絕不像是會說謊的模樣。溫嶠問道:「那日國庫跟姜城關於糧草交接的事情不知道你可還記得?」
這件事情發生不久,最近朝廷里還有關於姜城的傳言。傅司庫微微一點頭,向溫嶠說道:「跟姜城做糧草交接的事情是我師傅在管,不過具體的情況我倒是清楚。」
有了這個回答,溫嶠不在跟傅司庫繞圈子,他直接問道:「糧草押運的路線你可還有?」只此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足以證明溫嶠想要知道的事情真相。
傅司庫停罷起身走到書架找了份書冊出來,他重新坐回溫嶠旁邊,低著頭翻他手上拿著的書。
片刻之後,傅司庫將書翻到某一頁放在溫嶠手邊的小案上,他說道:「為了方便日後陛下查看,國庫每做一件事情都會仔細的記錄下來。」
他的手指在那頁紙上輕輕一點,說道:「這是我們跟姜大人商量之後指定的路線。」
溫嶠將那本書拿了過來,他盯著上面畫的一副圖看,上面的出發點為京城,而最終的目的地則在撫州城外。
溫嶠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他盯著上面的東西眼裡浸出一片冷意。國庫絕不會做假,書頁上十分清楚的繪製出了路線。而溫嶠當時跟姜城交接糧草時卻是在臨州。
毋寧說,現在糧草押運這件事情已經十分清楚了。從頭到尾都是姜城在搗鬼!椅子因為溫嶠突然起身的動作往後劃拉了一下,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一道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