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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飛鴿送信

2024-01-14 03:45:20 作者: 明月二兩
  為了方便,溫嶠跟張藎之已經把睡覺都地方轉移到了撫州知府的衙門。他們兩人直接找了空置的一間房間,在裡面放了兩張木板,再在上面鋪上被子就當做是一張床了。

  這幾天的時間裡他們已經清點了還留在撫州的百姓,可用的房屋跟糧食也都一一的清算了清楚。災難當頭,他們就是現在撫州百姓的領頭人,必須要先保證住所有百姓的安全。

  黑暗裡,溫嶠閉著眼睛又翻了一個身。他此時心煩意亂,一不小心就沒控制住力道,床板在黑暗裡發出撕裂的一聲。他的身體立刻就僵硬了,將腿伸直了慢慢的去試探了一下,果然感受到從他腰部往下那一段的位置的床板已經斷裂了。

  這聲響不打,但已經足夠驚擾到跟他同住在這間屋子裡的人。

  黑暗裡,溫嶠對面突然立起來一道人影。接著不大的房間裡就響起張藎之詢問的聲音,「溫兄,你怎麼了?」

  張藎之原本睡得好好的,他是被剛才那一道驚人的聲音嚇醒了的。輕輕的揉了把眼睛,張藎之逐漸恢復了些意識,他大約猜到了剛才那是什麼聲音,又問道:「是床板塌了嗎」

  那其實根本算不上是床板,就是一塊十分普通的木板子而已,還是他們兩人一起去撫州城裡的木匠家裡要來的不要的兩塊。

  撫州城地勢較低,城裡大半的房屋都被水淹了。而他們算清楚的還留在撫州的百姓足足還有三千人。身體好的年輕人幾乎都已經走完了,那些婦女更孩子還好,苦的是老人跟嬰幼兒。

  為了安置好他們,撫州城裡還能住人的地方都被徵用了,連撫州知府的衙門也不例外。就在外面的公堂,裡面都搭建了十幾張簡易的床板,身體好的婦女人擠著人住在裡面。

  每日的糧食也是個問題,為了能夠多強撐幾日,這幾天下來頓頓都是水煮的稀飯。

  溫嶠披好了外袍去點亮了房間裡唯一的那盞油燈,暖黃的光亮將原本黑暗的屋子微微照亮。他的床板從正中間斷成了兩半,已經不能用了。他舉著油燈看著這一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沒說話。

  「要不你先到我那睡一會兒,正好我昨天還有些帳目沒算清。」這一小會兒的時間裡,張藎之已經穿好了衣裳。他走到溫嶠旁邊看了看,好看得眉眼輕皺了一下,他又說道:「你這還怎麼睡?明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辦,快去吧。」

  還是深夜,外面的天空黑漆漆一片,整個世界都寂靜無聲。溫嶠好半天都沒說話,他站在原地看著已經斷成兩半的劣質床板出神。「這事情再也不能繼續拖下去了。」他突然答非所問的從嘴裡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但張藎之幾乎是立刻就聽明白了溫嶠話里的意思,他站在溫嶠旁邊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辦好了不成辦錯了那就更不成了。」

  「兩難的事情怎麼成了?撫州這幾個知府明面上對我們和和氣氣,但背地裡卻是最忌憚我們的人。還是京城那一幫高官,回去之後指不定還有什麼事情等著我們。」官場波詭雲譎,只要走錯一步路就有可能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張藎之把這些事情看得清楚,水患這種事情自古就是吃力不討好的。現在撫州知府王艾等人跟他們面和心不和,若不儘早解決他們,始終是個大麻煩。

  畢竟誰又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在他跟溫嶠背後捅一刀呢?

  「嗯。」溫嶠終於應了張藎之一聲,他從思緒里回過神來,附身把被子整理好之後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又看在一旁圍觀的張藎之,問道:「你還要繼續睡一會兒嗎?」

  溫嶠已經把床鋪整理好了,衣袍也整整齊齊的穿上了,顯然是一副已經不準備再休息的模樣。張藎之搖了搖頭,他拿過油燈放到房間的桌案上,挽了挽寬大的袖子,又開始俯首於桌案前。

  他筆下的墨色字跡飛快的落在紙上,低垂著眉眼將自己跟外界隔絕了起來。溫嶠收拾好他的東西之後也沒再管他,經過最近這段日子的相處,他一句摸透了張藎之的作息習慣。

  他長了一張比女子還漂亮幾分的臉,但言行舉止間沒有絲毫女氣,做事乾脆利落,長相看似柔和,但他有著一顆又冷又硬的心。

  這樣的人用好了是一位得力幫手,用不好他就是最大的對手。房門外仍舊是靜悄悄的,溫嶠拉開門又去了他們放糧食的房間。

  從找到這批糧食開始,這是他們堅持的第四天。房間裡已經堆了一座小土包高的袋子,這些都是用完了的糧食袋子。時間等不及,撫州的百姓同樣也等不及了。

  而王艾那幾人,多年來沒有一點建設,交出來的帳本也大有問題,這其中必定是被他們做了點小動作。

  溫嶠雙手抱胸,低著頭步伐緩慢的回了房間。將房門一關上,他直接對張藎之道:「給陛下的奏摺先寫出來吧,今天就讓人送回京城。」

  張藎之抬起頭愣了一下,他點了點頭,回道:「好。」他找了幾張信紙出來,按照溫嶠的要求將該說的事情都寫了下來。

  寫好後溫嶠仔細的看了一遍,仔仔細細的將信收起來,再次轉身出了門。凌一不在他身邊,他也不相信任何人,只好召喚來一直給他送信的信鴿。

  將信在信鴿身上藏好之後,溫嶠摸了摸它的腦袋,接著在夜色里將信鴿放飛出去。

  現在整個朝廷都在看著他處理這次水患的事情,一連十幾天過去,他還沒有做好半點有用的事情,回去之後必定會被京城裡那一大幫官員彈劾。

  反正這件事情好與不好他都得不到半點好處。小小的信鴿連夜從撫州飛出,帶著溫嶠跟張藎之最後的希望。

  身為魚米之鄉的撫州等地,到頭來竟然連百姓的糧食都不夠,說來也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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