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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2024-01-14 03:45:20 作者: 明月二兩
  長輩們只瞧得見他們在竊竊私語,姿態很親密,結合剛才急匆匆的步伐,只道是夫妻情深,逗弄了兩句。

  老人年歲大了,最愛含飴弄孫,看著小輩們朝氣蓬勃,不自覺的就染上了幾分活潑。

  溫嶠也不惱,含糊了幾句,緩解趙輕煙的羞意。她耳尖上的薄紅,看的溫嶠心裡一陣陣的酸軟,要不是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沒占上,他倒是很樂意給溫子宸添個妹妹。

  僅是想想,一個酷似趙輕煙的小女孩兒,蹦蹦跳跳地圍著他,軟糯的喊著「爹爹」,溫嶠就覺得整個人都要化了,凝在趙輕煙身上的目光,不自覺又軟了幾分。

  女人們的話題,溫嶠想插進去也無從下手,只好先告別了老太君,回房等著趙輕煙,他還有很多話想跟她說。

  不是所有的事都方便展露在外人面前,哪怕是老太君。

  炙熱的目光隨著溫嶠的離去消失了,趙輕煙心下鬆了口氣。

  溫嶠要是再盯她一會兒,自己怕真要表演個京劇大變臉了,專門唱關公的角兒。

  抬手拍了拍臉,試圖降一降溫度。

  老太君和程夫人正聊的開心,也沒注意到趙輕煙的動作,不然又免不了一番打趣。

  一家人用過晚飯後,溫嶠才得了時間,與趙輕煙獨處。

  還沒等她開口詢問,溫嶠就一股腦的交代了自己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麼,收穫如何,對三皇子和匪徒的關係,也沒有隱瞞。

  說道最後的剿匪成功還略微得意的挑了挑劍眉,英氣的臉龐添了幾分頑皮。

  趙輕煙看的直樂,「吧唧」就香了溫嶠一口。

  她本就是現代來的,對自己的喜愛從不隱瞞,兩人私下相處時並不扭捏。

  要是有外人在,她決計不會如此大膽,說到底也就是對著溫嶠會比較放肆。

  好在溫嶠極其受用,對女人偶爾的恣意很是放任,甚至隱隱的希望她更放肆一點,別一動真格的就紅的像個煮熟的小蝦米。

  室內的溫度開始升高,氣氛變得糾纏了些,溫嶠的眸光暗了又暗,聰慧如趙輕煙,怎麼可能沒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勁,一下子跳開,躲了溫嶠老遠。

  趁著小女人沒跑到更遠的地方,大手一撈,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

  「那些人傷你的時候,有看到什麼明顯的標誌嗎?」溫嶠不是個沒譜的,知道她身上有傷,哪裡捨得動些迤邐的心思,最多想想解饞罷了。

  「我裝作逃跑,躲在草叢裡,偷聽到是三皇子的人,本擔心是別人故意而為,想嫁禍他人,但是看到他們的馬鞍上有』叄』的標誌。」

  雖然自己也猜到了,是三皇子的人傷了趙輕煙,但是此時親耳聽到,還是抑制不住的動怒了。

  當即決定進宮,想要把三皇子和山匪的證據呈給皇上。

  趙輕煙看著夫君匆忙的準備進宮,心下疑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好貿然阻攔。

  偷偷打開門,讓綠蘿去和懷恩侯知會聲。

  現在溫嶠正在氣頭上,趙輕煙擔心他幹什麼衝動事兒,只能想著懷恩侯可以攔一攔。

  這廂溫嶠剛整裝完畢,正欲出府,就被懷恩侯派人叫去了書房。趙輕煙鬆了口氣。

  書房裡:「你現在穿戴整齊,是要做什麼去?」

  懷恩侯對這個兒子向來是極為滿意,除了話少點,什麼都很優秀。

  現在居然要大半夜去找皇上,告發皇子的陰謀。

  這檔子糊塗事他也想的出來!剛才綠蘿來稟告,說溫嶠準備入宮,他心裡就明白了。

  這是要去告御狀啊!他們剛回來稟告剿匪成功,皇上正開心,那時候說出來頂多被斥責幾句。

  如今已過去半日多,再去告了三皇子,怕是會招來殺身之禍。

  眼前長身而立的男子並不言語,固執的盯著腳下那塊空地。

  懷恩侯看著兒子,嘆了口氣,說:「眼下剿匪成功,皇上自然不會再去思量這件事,且三皇子無論如何都是皇家的人。你一介臣子,去打皇家的臉面,能討的到好處嗎?還是說,你能一舉置三皇子不覆翻身之地?」

  聞言,溫嶠眸光閃了閃,他不能,皇上不可能對自己兒子下死手的,只得道:「父親所言有理,可三皇子確實心有不軌,又傷了我夫人,我實在」

  知道自己兒子咽不下這口氣,懷恩侯乾脆說,「住口!這是皇家的內務,你不必憂慮,你很久沒去看望你姐姐了,明日去看看罷!」

  溫嶠福至心靈,既然是內務,太子插手必然比自己來得名正言順。

  當下沖懷恩侯行了一禮,「兒子明白了,謝過父親!明日我便去看望姐姐,」語罷離開書房。

  主位上的懷恩侯,搖了搖頭,溫嶠做事還是考量的不夠多。

  想著自己兒子平日裡只在乎行兵打仗,對政治朝堂疏於研究,倘若有天自己遇難,這莽撞的性子,該如何撐起懷恩王府?

  溫嶠回房的路上,又被小廝請去了書房。

  眉心擰了擰,思忖自己才從書房出來,老爺子怎麼又派人來叫?

  腳下不停,不幾時就回到了書房,「兒子給父親請安,父親又把兒子喊來,所為何事?」

  沉靜的看著溫嶠,「你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溫嶠自是知道,疑惑的看著懷恩侯,不明白父親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等著懷恩侯的下文。

  怎料懷恩侯不在言語,只執著毛筆在紙上行文。父親不說話,溫嶠作為小輩,只能候著。

  約莫一個時辰,懷恩侯給了溫嶠一張紙,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示意他不要說話,把它看完。

  當日,很晚溫嶠才從書房裡出來。

  溫老爺子給他寫的,是行政之道。

  更多的,是當今朝廷的內部分化,溫嶠大部分時間帶兵在外,並不清楚內里的學問。但是他不傻,一點就通透了。

  他在書房看完之後,懷恩侯就把紙張放在燭光上燒掉了。

  溫嶠眼裡,映著燃燒的紙上,眼底泄出一絲銳利的光芒。

  紙上還用硃筆,著重的提點著溫嶠「想打壓一個皇子,就要幫扶另一個皇子.不然日後很難做,你姐姐是太子妃,你.」那些字在他腦海里深深淺淺的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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