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你也知道自己打草驚蛇了？

  （先更後改）「李Sir，我的動作快吧，說了兩天半就是兩天半，根本用不到三天時間。」

  楊添本想打電話告訴李文斌結果的，不過最後想想還是算了，還是親自跑一趟比較好。

  畢竟羅警司就是因為一個電話，居然被何永強把真實身份給挖了出來，這讓楊添現在對於電話這玩意，很是不放心。

  不過在聽到楊添的話狗，李文斌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就見他一臉嚴肅的問道：

  「那小子人沒事吧？」

  「沒事，我都沒把他怎麼樣，只是嚇嚇他，他就什麼都說了。

  我就說，那傢伙根本就沒有什麼精神病，他就是吃定你們不會拿他怎麼樣了，才故意裝出來的。

  一開始他還在跟我演戲，可是當我說到，讓他為了老婆孩子，考慮好了再做決定，他立馬就正常了，哪有一點痴呆的樣子？」

  聽著楊添的話，李文斌的臉色更差了。

  畢竟知道自己被人當猴給耍了，是個人就不會有好心情。

  「是誰？押款車劫案後面，是誰再操縱一切？」

  「李Sir，對方的身份可不簡單，你可得悠著點。別最後事情沒搞定，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楊添這次說的可是心裡話，李文斌雖然有能力又有背景，可是章警司也不是吃素的。

  而聽到這話的李文斌抬頭看了楊添一眼「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我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的。」

  見李文斌態度那麼堅決，楊添笑了笑說道：「對方可是一個警司哦，而且我懷疑不止他，還有他的手下也參與了。

  要知道大澳碼頭的火拼，他一個人可做不了，道上也根本沒有消息傳出來，有誰去參與了。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帶著手下一起，玩了一出黑吃黑。」

  這下李文斌的臉色更黑了「你就直說吧，是誰！」

  到了警司這個級別，已經可以說是警隊的領導層了，這種人黑起來，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而楊添倒是無所謂，直接簡明扼要的說道：「新界南的章警司，你肯定認識吧？」

  聽到楊添的話，李文斌又一次沉默了。

  畢竟到了這個級別，大家開會的時候，還經常會坐在一起。

  他對於章警司雖然談不上有多熟悉，可也是認識很多年的老同事了。

  現在聽說這老同事居然會是押款車搶劫案的主謀，即使他知道楊添不是騙他，可一時間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確定？有證據嗎？」

  「這種事，我怎麼確定？至於證據，那你只能自己去找了。

  我又不認識什麼章警司，再說了，人家可是警司，你不會認為我有能力去幫你調查他吧？」

  楊添說完，又把何永強的話給重複了一遍，最後還強調道：

  「如果幕後真是章警司，這事應該不會太難查的。

  大澳碼頭打的那麼激烈，肯定會有留下蛛絲馬跡的。

  而且章警司你不好查，他的手下你還不好查嗎？

  現在你是等於知道了答案，去推導過程，這種事你別告訴我你辦不到。」

  李文斌這時心情似乎也平復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點頭道：

  「章警司那邊，我會注意的。倒是那個何永強，你現在還要想辦法讓他認罪。」

  「他害怕我會動他的家人，讓他自首倒是不難，可是如果我這麼做了，那章警司肯定會產生警覺。

  或者說當我抓了何永強之後，那章警司肯定就已經警覺起來了。

  如果你現在讓何永強自首，那不是明擺著告訴章警司，你盯上他了嗎？」

  楊添有些意外的問了一句，沒想到一直陰沉著臉都李文斌這時臉色居然稍微緩和了一點，給楊添解釋道：

  「你也知道你抓何永強，屬於打草驚蛇了？

  現在既然他起了警覺，那麼就必須快刀斬亂麻。

  最起碼要先把章警司給限制起來。」

  聽到李文斌想要把一個警司給限制起來，楊添更覺得不可思議了。

  畢竟李文斌雖然隸屬於警務處總部，可是章警司大小也是個警司，可不是能被他輕易拿捏的。

  「我說李Sir，你要不要這麼勇，你要知道你和章警司一旦起了正面衝突，這意味著什麼嗎？」

  「誰說我要和他起衝突了？警隊內部調查，自然有專門的部門負責，不用我們O記衝鋒陷陣。」

  李文斌似乎有了其他的方案，不過這卻讓楊添的心給提了起來。

  「我說李Sir，我是你的線人，只是對你負責。你要是讓其他部門參與進來，萬一我暴露了怎麼辦？

  再說了，現在這港島警隊，連警司都能僱人打劫押款車了，你就能保證其他部門的人可靠嗎？

  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那時候你說該怎麼收場？」

  面對楊添的疑惑，李文斌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

  「你放心，關於章警司的情報，我會親自來接手負責，你只需要把那個何永強放了，到時候消息來源，只會查到我這裡，牽扯不到你身上。

  另外警隊別的部門我不敢保證，不過現在做內部調查的內務部，還是可以放心的。

  他們的前途可全在這上面，一旦有了線索，他們甚至比ICAC還要狠。

  而且內務部的那個新任督察楊錦榮，我之前特別關注過他，能力很強，而且做事很有章法。

  相信如果由他帶隊調查的話，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督察？你讓一個督察去查一個警司？李Sir，你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楊添對楊錦榮的感官其實不太好，畢竟在雷龍的追思會上，這傢伙也是露過臉的。

  雖然自己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損失，可是楊添總感覺那傢伙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現在聽李文斌又一次提起這個名字，楊添多少有些不自在。

  可誰知李文斌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依舊堅持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高層不會同意由我直接調查章警司的。

  可是內務部不一樣，在有線索的情況下，哪怕證據不足，他們也有權展開調查。

  而且你不是說章警司已經有所警惕了嗎？

  只有內務部著手開始調查，章警司才沒法離開港島，你明白嗎？」

  說完，李文斌見楊添還是一臉擔憂的模樣，話風一轉，又安慰了一句。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只要章警司真的參與了押款車劫案，那麼他就一定跑不了。」

  眼見李文斌似乎已經有了決定，楊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反而是問起了其他來。

  「那李陽那邊，我該怎麼回復他？畢竟錢我都收了，這次也算是他那邊先產生的懷疑，才把章警司給牽扯出來，我總不能不給他一個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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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簡單，你先拖一拖，等我這邊動手後，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你就可以告訴他了。」

  李文斌回答的這麼幹脆，讓楊添感覺有些奇怪。

  「不是，李Sir！你可要考慮清楚呀！押款車被劫，幕後大Boss居然是一個警司。

  這種事我要是告訴了李陽，以他的社會地位，你就不怕警方的威信掃地嗎？」

  誰知李文斌卻是嘆了一口氣，露出了幾分苦笑的神情。

  「我更怕這事被壓下去，正如你所說，以李陽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一旦他知道了這事，肯定會向警方施壓的。

  到時候，警隊高層就不會把這事進行冷處理了，一定會儘快結案。

  你要知道，章警司如果實錘了，不但是他自己的事，還關係刀整件押款車劫案。」

  聽到這個解釋楊添立馬明白了，李文斌估計是現在壓力太大了。

  他也害怕有人出來保章警司，而如果章警司不能被定罪，加上實施搶劫的天養生一夥又已經跑路了。

  那麼整個押款車搶劫案，就會變成一起懸案。

  與其讓案子變成懸案，讓O記獨自承擔，那不如乾脆就把事情鬧大。

  到時候承受壓力的，自然就是警隊高層了。

  倒是O記和他李文斌，一下就成了搗破章警司大陰謀的英雄，那時候不但不會有任何損失，反而還很可能被樹立成警隊裡的典型模範之類的。

  畢竟真到了那個時候，警隊的聲譽肯定會有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而為了提高公信力，破案的關鍵部門O記，也自然就成了警隊手裡唯一一張可以打的牌了。

  想通了這些，楊添也不得不佩服李文斌的城府。

  這才剛聽完自己帶來都消息。居然就已經考慮到收尾善後，乃至於最後論功行賞的環節了。

  不得不說這傢伙在前世，能坐到警隊二把手，實力是真的深不可測。

  有了李文斌的指示，楊添離開之後，就按照約定好的，讓人把何永強給放了。

  當然所謂的放，也不是完全給他自由，不管不顧。

  有家人的威脅，還有他出賣了章警司，自知不配合不行。

  所以楊添特意讓人，把他給扔在了警務處不遠的電話亭，讓他自己打電話報警自首。

  當然這都是走個過場，因為楊添明白，出警的肯定是李文斌的人。

  而只要他報警了，哪怕之後他不配合，李文斌也有理由對他展開審訊了。

  畢竟他之前一直裝作精神病，現在突然好了，李文斌開始調查他也算名正言順。

  而且現在的李文斌和楊添一樣，是在知道了答案的前提下推導過程。

  楊添相信以李文斌的手段，何永強這次很難再矇混過關了。

  而楊添自己，這時也終於有空處理那筆髒款了。

  草刈菜菜子一共從章警司車裡，拿到了三個大型旅行袋。

  三個袋子加起來，裡面一共裝了五百萬美刀。

  這跟楊添最初所想的，差了整整一半。

  不過他現在也算清楚了，剩下的五百萬應該是已經被章警司給花出去了。

  光是何永強這裡，就已經分到了五十萬刀。

  加上章警司的那些手下，人家跟他一起出生入死，在大澳碼頭埋伏天養生一夥，一起分個四百萬刀也不算過分。

  至於還有五十萬刀，楊添猜測應該是章警司自己花了。

  而剩下的這五百萬刀，由於數量太大，他一時間根本沒法花出去。

  即使現在這個時代，他要是敢一次動用這麼多錢，不說銀行那邊肯定會有所察覺，就是ICAC也很可能盯上他。

  所以他才幹脆把錢一直藏在車上，最後便宜了楊添。

  當然楊添想要花這筆錢也不容易，畢竟是美刀不是港紙，這麼大的數量，無論是在港島還是在媽閣，洗起來都不容易。

  甚至他連兌換都不敢，要知道銀行系統那邊，可是還有苦主李陽在。

  在這個節骨眼上，拿這麼這麼多美刀去換港紙，就是傻子都知道這筆錢有問題。

  只要稍加聯想，就能輕易把這些錢和押款車劫案給扯上關係。

  於是他不得不捨近求遠，把錢一分為二。

  一半運往泰國方向，讓祥叔幫忙搞定。

  而另外一半則通過阿狗和山田組的那條線，先到霓虹那邊，洗乾淨以後再回來。

  楊添在忙著洗錢，李文斌那邊也沒有閒著。

  由O記和內務部一起出手，新界南區的章警司，還有他下屬的整組CID，一個不少的全被請回去喝茶了。

  這種事情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頓時在警隊內部，醞釀起了一股風暴。

  要知道李文斌可謂是屢破大案，風頭盛的同時，自然有不少人對他眼紅。

  所以現在他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少人已經磨刀霍霍，想要給他來個當頭棒喝。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內務部這次只是當他配角，真正唱戲的就是他和他的O記。

  可誰也沒料到的是，李文斌這邊不但雷厲風行，動起手來也是異常精準。

  那些還在醞釀風暴的人，直接醞釀了一個寂寞。

  章警司他們，人是早上被帶回警務處的，下午就傳出了消息，在章警司的手下那裡，查出了來歷不明的美刀。

  他們分到的錢不多，所以不少人都直接拿去兌換成了港幣，有的走正規渠道，有的走黑市。

  可無論走什麼渠道，總是會留下痕跡的。

  放在平時可能沒人在意，可是這次李文斌是開卷考試，所以很快就把他們的家底都給查了出來。

  來源不明的美刀，僅僅這一個證據，就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立馬改變了立場，開始堅決支持起了O記和內務部。

  而隨著審訊的繼續，章警司倒是還在繼續嘴硬，可是他的手下卻扛不住了。

  當有了第一個開口的之後，整件事也基本上算是大勢已定了。

  而這個時候，楊添也可以去向李陽交差了。